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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個文書來:“給崔某寫張帖子,口氣要客氣些,請他過來幫我一個忙?!?/br> 文書寫了幾次都不能令他滿意,盧會道:“要客氣,再客氣,對前輩的!” 待文書用詞謙卑到極點的時候,盧會才滿意了:“不錯,這樣就好???!趕緊送給崔穎?!?/br> 盧會領命整頓京師權貴的“逾制”問題崔穎是知道的,崔穎身為御史中丞,也覺得盧會真是小題大做!紀申治下的京城,權貴已經很收斂了。盧會就有這份拿雞毛當令箭的本事,崔穎作為御史臺的實際掌控人,也要配合一二。本來糾正風俗,也是御史的責任之一。 崔穎騎馬到了盧會的衙門,被一眾小吏點頭哈腰迎進了內衙,接著一擁而下,將崔穎拿下!變故來得猝不及防,崔穎也有些驚訝:“汝等做甚?” 盧會穿著官衣、帶著官帽,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哈哈,崔中丞!別來無恙?給我剝了他的官衣!” 崔穎年輕且英俊,“最早的酷吏”,讓盧會嫉妒不已,現在只有他們做著“四兇”,崔穎居然還洗手上岸了!這又讓盧會怒火中燒,一定要讓崔穎造個反不可!剝崔穎官衣的時候,盧會眼尖,看到了崔穎身上攜帶的印信:“那個、那個,給我拿來!哈哈哈哈!把他給我吊起來!” 盧會拿了崔穎的印信就想起來了:“你的走狗們認這個吧?”把袁樵等“崔穎的走狗”也給騙過來。 袁樵等人不曾提防崔穎,果然落入盧會手中。盧會一心記恨著崔穎,將眾人打完二十棍先扔到一邊,親自持刀拍著崔穎的臉說:“沒想到吧?你現在落在我的手里啦,哈哈哈哈!” 崔穎是沒有想到世上竟有如此蠢人,盧會是覺得這樣無法無天就沒人管了嗎? 【只要你們都謀逆了,圣人哪里會計較我先動刑了呢?】盧會自有他的一本賬,【會救你們的人,現在也在挨著審呢,哦,梁家土包子不算,他們只會當縮頭烏龜?!?/br> ~~~~~~~~~~~~ “縮頭烏龜”再縮也沒用了! 鐘肖領了梁家的任務,他先去把廣虛子連同徒弟一塊兒抓了起來,本來想找梁玉的麻煩,梁玉出城了,無塵觀的匾還是桓琚親筆寫的,只能將無塵觀一圍。一手抓了廣虛子及其弟子,另一手便去梁府“請”梁滿倉夫婦協助調查。 梁滿倉滿以為自己小心沒有過頭的,且自己肯定不可能有“逾制”的事情,與妻子兩個人坐著車,到了鐘肖的地盤上。鐘肖對二人是客客氣氣的,卻在梁滿倉夫婦一離府之后便將梁滿倉的兒孫們給抓了過來!與此同時,派人將廣虛子及其弟子進行拷打。 鐘肖既得“賤人”的雅號,便不像嚴中和說的那樣只會摔死奶狗。他將染血的刑具往廣虛子等人前眼一擺,先恐嚇:“汝等招是不招?”廣虛子看得開,一言不發,弟子們開始叫罵。鐘肖便提了幾個犯人,當著他們的面演了一番刑具的用法,只見傾刻之間犯人皮開rou綻,面目全非,刑具上又添一重血腥。 再不招供,便對這些弟子動刑,不兩下,便有人頂不住了:“你要我招什么?” “你們是不是為梁氏做過法?” 廣虛子的眼睛張開了,喝道:“不可妄言!” 鐘肖笑笑,也不動他,雖廣虛子不在桓琚說的“不能動”的名單上,鐘肖也沒有對他用刑,命兩個差役架起他:“送老神仙去隔壁歇息?!苯又恪叭〉霉┰~”,來審梁氏子弟。 梁滿倉夫婦“不能驚擾”,他們的兒孫還是可以打一打的,成長的兒子做了官兒,梁家的孫子們可還沒有!鐘肖請梁滿倉夫婦上座坐好,將梁氏子弟帶到堂下,袖子一卷,估量的目光從他們身上不懷好意地掃過,點了幾點,道:“先就這兩個吧?!?/br> 庭院中立有幾個木樁,木樁頂端垂下鐵鏈吊著一個鐵環,鐵環的高度極巧妙,正是一個人伸直了雙臂吊起來可使足尖觸地又站立不穩的高度。被點名的是梁九郎、梁大郎的長子梁滔,小兒子、大孫子,鐘肖委實會選人。 鐘肖笑嘻嘻地道:“圣人有令,不可驚擾二老,二老且看下官如何審案?!彼掷飳讖垺肮┰~”捻開作折扇狀扇著風,慢條廝理地問梁九郎:“你家是不是招妖道作法,謀害圣人,好使太子早日登基?” 梁家人就是再傻,也知道這個罪名不能認,何況他們只是讀書上不靈光,旁的事情并不傻!梁九郎與梁滔哪里肯認?梁九郎更是破口大罵:“你個殺千刀的鐘母狗!” 梁滿倉緊繃著臉,目光在子孫身上逡巡:【他們沒抓到三娘就行!三娘有門籍,可一定得進宮喊冤救我們呀!】 南氏瞪大了眼,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也擔心,更可擔心的是,梁玉還在城外呢! 梁玉此時還不知道家里出了事,她清早出城時盧會才上本,將近中午的時候她到了豐邑公主的別業,因京城規模宏大往來費時,盧會此時才將崔穎給騙了來。也正是這個時候,鐘肖抓了廣虛子師徒。 豐邑公主與梁玉寒暄畢,笑道:“你的屋子已給你準備好了,快去換了衣裳來吧。你這模樣兒襯這身道袍太可惜啦!在我這里,盡管穿新衣。嘻嘻,我還有漂亮首飾打扮你?!?/br> 梁玉安頓完,豐邑公主其他的客人也趕到了,安邑公主等姐妹、樂陽公主這樣的姑姑,小嚴氏這樣愛玩的,又有平王妃等因為串連勾通而走到一起的人,也是濟濟一堂。梁玉的好友劉湘湘如今不大適合出現,故而沒來。 眾人換完衣服,豐邑公主先設宴款待眾人:“阿嚴,過了晌且去我的球場一試?!?/br> 小嚴氏欣然允諾:“好!”又指梁玉,“她如今青出于藍,我們恐怕都打不過她?!?/br> 眾人說笑一回,宴罷歇息,等過了最熱的時段,才整裝上馬。今天只是熱身、熟悉場地,眾人都放得開,隨意說笑。豐邑公主看梁玉控馬果然了得,贊道:“你這真是得老天的青睞才能這么聰明?!?/br> 梁玉謙虛道:“不過是因為我粗糙,舍得摔打罷了?!?/br> 幾人看她水靈靈的模樣,都不信她說的。平王妃道:“這話說得我都要心疼死了,誰舍得叫這樣標致的小娘子摔打?” 女人們都很歡樂,她們不斷地向桓琚訴說“四兇”為害,桓琚也漸有猶豫的樣子。與此同時,朝上也暗流涌動,正在策劃反撲。彈劾“四兇”的奏本也逐漸涌現?!八膬础彪x完蛋也不遠了,沒有了他們,京城才是一個樂園。 梁玉道:“我們鄉下人,真是摔打出來的。我小時候自己兩條腿攆過兔子呢?!北娙硕疾恍?。 其時,正有一個人跑出了攆兔子的速度——梁芬。 她是梁玉的大侄女,就快要定親了,家里祖父祖母、親爹叔叔連弟弟一塊兒被“四兇”給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