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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上下忙碌,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消息。最后覺得看著姓宋的他就不安生,索性回屋抄著手往個案邊一蹲,他發呆去了。 此時,宋奇等三人才對梁玉作揖道謝。梁玉道:“這又是為了什么呀?我就知道三郎這混蛋不守信譽,說好了不叫他管的?!?/br> 宋奇笑道:“不是為了不是為我?!彼瘟x、宋果齊齊斜他,就是為你!你跟太子,你們兩個,當著圣人的面就過了明路了,你還裝! 宋奇面不改色地道:“奏對的時候,太子殿下也在場,就無意提到了他們兩個?!币徊檫@兩個人還真干了些事情,桓琚一高興,將這兩個從九品給提到了八品——這是極快的晉升速度。 梁玉也為他們高興:“哎喲,那是好事,得好好慶賀慶賀。王管家呢?送十桌酒席去宋郎君的宅子,給他們宴客使?!?/br> 宋奇小聲地道:“府上也有喜事呀,三娘只管等旨意吧。梁翁就要官復原職啦,不是明天,就是后天,必有旨意下來?!?/br> 梁玉道:“那咱們擬的單子,是不是要調一下了?” “然也~” “那就有勞啦?” 宋奇笑道:“舉手之勞。下官也不曾安排過這么大的排場,如有疏漏,還請恕罪?!?/br> 梁玉道:“那我不管,反正您比我見識高。就賴上你啦?!?/br> ~~~~~~~~~~~~~~~~ 話是這么說的,梁玉也沒有什么事就都不管,還是建議哥哥們跟著幫忙。宋奇回京來,一個做官的,得多少關系要跑?就給梁家當管家,那哪兒行呢?不但自家得打下手,她還說動梁滿倉給宋奇錢帛,讓他出去活動。 第二天,梁滿倉官復原職的旨意就下來了,還是那個散官,還是那個品級,還是那套行頭。梁滿倉感動得熱淚盈眶,也猜到了宋奇昨天說的“好消息”是什么,他對宋奇越發的感激佩服了。 宋奇也很謙虛,只說:“圣人與太子本是小懲大誡,我有什么功勞呢?不過梁翁,以后還請謹慎呀。下一次就難保不是見真章了?!?/br> 此時梁滿倉沒有不答應的,一個勁的點頭。梁玉再說給宋奇錢使,梁滿倉也是一肚子的主意:“是得給?,F在不結下人情,以后有事,怎么能再好意思叫人家幫忙呢?”萬一再叫抹成個白板,宋奇是個官兒,能幫忙的呀。 宋奇拿了錢,也沒有不管梁家。都跟至尊父子面前掛上號了,還有什么好跑的?誰能大過他們去?很快,他就擬好了新的宴客名單,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加了幾個人。擬完了名單,拿去給梁玉看。 梁玉接為,第一眼看到“袁樵”兩個字:“他還是做著九品的官吶?!?/br> 宋奇想到跟自己一塊兒掛皇帝屏風上的難兄難弟,說道:“以袁郎的年紀,做校書郎是極好的。先學一些東西,打好了底子,才好辦事?!?/br> 這聽起來像是風涼話,宋奇好險想起來這是個“小先生”,趕緊補充:“三娘,凡做事要沉得住氣,做官更是如此。所謀越大,所費越多、越久。所以,您和東宮,都不能著急,讓別人急去,一急,他們就會露出破綻來。 十年生聚、十年教訓。吳、越之國,實則一州一府之地,決個勝負且要這許多年,何況當今呢?圣人誅權臣,有蕭司空輔佐,還花了五年了。那時,他已經是圣人了?!薄?】 梁玉問道:“那要幾年?” 宋奇心里發毛,猶豫著說:“三、三五年吧?” “哦,好?!本蛢赡臧胍院蟀?,要是沒再升,我再想辦法。 【難道三娘要拉攏袁家?不過,也行?】 ~~~~~~~~~~~ 并不想梁玉為他cao心的袁樵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梁玉給列為待辦事項了。他在家里看著興奮的祖母,不解地問:“阿婆,怎么了?” 劉夫人看起來還是端莊沉著的,袁樵太熟悉她才看出來一絲不同。實際上,劉夫人心里樂開了花:“他們去蕭家退親了!” “洛洛的婚事?要怎么講?” “哼!”劉夫人冷哼了一聲,“能怎么說?劉家還沒出孝呢,沒有做父親的自己還戴著孝,就要張羅女兒的婚事的,那像話嗎?所以呀,不能再耽誤他們,請他們另覓良緣吧!” 她把“良緣”二字咬得極重,人也不大高興了。 蕭度忍不住跟凌珍珍暗傳消息,別人不知道的時候進行得很順利,一旦被人偵知,事情就明明白白,一點遮掩也沒有了。劉家得到劉夫人暗中傳遞的消息,也覺得再將女兒嫁給蕭度很不妥當!這是立場問題,蕭司空一再保證他自己的立場,那蕭度呢?這個不能忍!劉尚書為什么死的呀?! 劉家暗中收買了凌家的仆人,將他們往來的書信拿到手。小情侶加的密碼,仿佛是一把普通的銅鎖,落到慣偷手里,喝口水的功夫就被破解了。 劉家今天拿著密信上門退婚去了,蕭家要是識相呢,大家保住彼此的臉面。要是再說教育好兒子,然后完婚呢?信就拍臉上去。管你是司空還是公主,劉家才不想為蕭度的破事付代價。大家都是圣人的臣子,爭的是禮法大局,可不是蕭司空門下走狗! 袁樵道:“這樣也好,司空太獨,與他糾纏太深,并非福事?!?/br> 孫兒越來越機敏了,劉夫人笑道:“不錯?!?/br> 第51章 酒后失德 劉家與蕭家退婚的事情進行得非常順利, 縱使以大長公主之尊,也找不出理由來阻止。大長公主的心里當然是不滿的, 她的兒子,只有她自己埋汰的,別人要是嫌棄了,那個人就得上她的黑名單。 可是劉家拿的證據真是太硬了, 堪稱鐵證如山。劉洛洛的父親、劉夫人的侄子劉建,親自登門,先對著蕭司空客客氣氣地提出了:“不好耽誤令郎?!钡囊庖?。 蕭司空自然是不肯的,一定要說,蕭家是講禮的人家, 既定了下來,蕭度等到頭發白了,那也只能娶劉家的姑娘。并且講:“令尊在世時就定下的婚事,縱使老友故去, 此誼仍在!”端的是斬釘截鐵。 劉建鐵青著臉,將證據拍到蕭司空的面前:“司空何必騙我?!看看令郎做的好事吧!” 看得蕭司空臉上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 劉建發作完, 又改而為哭:“司空,司空但凡看在先父的面上,就饒了我們家吧!為了法統,劉氏義不容辭, 先父死且無憾, 唯念東宮而已。令郎卻不是這樣想的吧?” 蕭司空比老婆講理得多, 也是真沒想到兒子挨完訓(其實是挨完打)之后,還能再接著這么干!可憐堂堂一個司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劉建噎得說不出話來。他也是老淚縱橫,拉著劉建的手說:“伯基,是我之錯?!?/br> 劉建哭道:“司空,我這是個女兒,耽誤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