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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給他們官做?!?/br> 梁玉便問:“這話當真?” “當真?!?/br> “他們有才嗎?” “才還是有的?!?/br> “那不行,”梁玉給桓琚講起了道理,“我聽說,外頭都講,走女人的門路做官不好,說出去也會叫人笑話。您不該因為聽了我說該給他們官做,就給他們官做。有本事的人,憑本事做官,也不該叫人笑話。 您只看他們的才,不夠做官兒,就不給,夠,就給。理由不是現在的嗎?有才還不夠?我給他們賣個好,卻害您和他們都被別人笑話,我這不是缺了大德嗎?誰能做官這話,您就不該問我?!?/br> 說得很有章法,跟她父兄大不一樣!桓琚大笑:“看來你近來讀書是讀得不錯,通透,明白。只是這樣一來,你家里又少兩個能干的人啦?回去不怕被埋怨?” 說到這個就傷感了,梁玉嘆氣:“草窠里留不住鳳凰。何必干那個斷人前程的缺德事呢?” 桓琚不斷鼓掌,命舍人就起稿子,一個扔到司農寺里做錄事,從九品,另一個扔到刑部里面做主事,也是從九品。 別的不管,他就加了一句“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鄙崛似沉艘谎鄣钪腥?,低下頭來,奮筆疾書,也是往個格式里一套,把皇帝的話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然后把梁玉說的那個“要看他們的才,不夠做官兒,就不給,夠,就給”改得文雅一點,變成個“唯才是舉”,放在皇帝的話后面,再把人名一塞。齊活。 寫好了,給桓琚看一看,桓琚點點頭,即命發出。如果梁玉現在對官制足夠了解,就會知道,同是九品官,這兩個官比起袁樵那個九品要差一些。然而無論如何,出仕了。二宋皆心存感激,宋義更是后悔,給宋廳的信去早了。 梁玉則是頗有心得:梁家不是沒人盯著,官場上要學的東西也是真的多。雷霆雨露,其實都是有譜的。 桓琚日理萬機,雖下放了不少事務,他也不是很閑。梁玉很快與二宋離開兩儀殿,梁玉去看梁婕妤,再等桓嶷得閑了看看外甥。 在兩儀殿前分開時,梁玉道:“你們是官兒了,就不好再住在我家里,說出去不好聽,你們臉上不好看。是我央宋郎君把你們交給我,我就得安排好了。你們去找呂師,她知道我的錢放在哪里,請呂師拿出錢來,為二位置一處房子吧。放心,梁家沒有大方的人,就三間屋,夠你倆住,宋郎君回來一看,沒叫你們睡大街上,我也就不怕被人罵了?!?/br> 二宋流了三行淚,感激的話不知如何講。梁玉道:“還有一件事,你們走了,得給我再薦兩個人來。家里悔過書還沒寫完呢,就他們識的那幾個字,再不找先生幫幫,這輩子都寫不完了?!?/br> 宋義慨然道:“敢不盡心!” 宋果同時道:“敢敢敢敢……” 倆人一齊說完了。 梁玉道:“那行,你們先出宮去,要是怕不好跟家里講,等我回家說,你們先在外頭找房子也行?!闭f完,擺擺手,招來李吉,兩人往延嘉殿去了。 ~~~~~~~~~~~~~~~~~~~ 李吉熱情極了,他雖縮在一邊,卻知道三姨進去了,二宋帶著官出來了。什么叫本事?這就是本事! 李吉一路陪著梁玉往后走,一路小聲說著宮里的事情。什么凌賢妃最近坐不啦了,常叫她母親進宮,又是侍郎穆士熙的妻子也來看凌賢妃啦。還有,昭陽殿那里跟死了一樣,徐國夫人進宮之后居然不指手劃腳了。相反,凌賢妃還有點往昭陽殿里楔釘子的意思,以及,凌賢妃在延嘉殿里安插的人,叫他給排擠了。 梁玉記住了穆士熙的名字,問道:“這是個什么人?” “禮部侍郎,”李吉原來是在昭陽殿的,杜皇后的地方,聽的見的都是些大人物,也知道穆士熙是個什么人,“徐國夫人沒少罵過他。說他癡心妄想,還要當禮部尚書?!?/br> 梁玉暗暗記下了,又說李吉:“你辛苦啦?!?/br> “奴婢職責所在?!?/br> 梁玉笑道:“阿姐還要托你多多照顧?!?/br> 李吉道:“不敢當不敢當,奴婢就是干的這個?!?/br> 梁玉將他上下看了一看,戲言道:“你這一身本事,可惜了?!?/br> 李吉倒不大急,恭敬地低下了頭,心道,只要您老記住有我這個人出了力,就行了?,F在在婕妤身邊兒,也挺好的,這是相識于患難之時呀。 梁玉又說:“這些消息,勞你多留意。阿姐身邊的人,也勞你多留心。這殿里的人、事,該花的錢就花,能用錢辦的事,就都不是事?!?/br> “是。是。是?!崩罴B說了三個是,延嘉殿也到了。 梁婕妤在臺階上站著,看到meimei來,步下臺階,拉著梁玉的手:“怎么才來?” 李吉笑道:“三姨又辦了件事。婕妤,好事?!?/br> 梁玉與梁婕妤進了殿里,兩人坐下,梁玉才輕描淡寫地將事情說了。梁婕妤倒吸一口涼氣:“你這主意也太大了。不說家里會不會埋怨,哎,反正怎么也不能叫人人滿意。就說這個事,我都替你數著啦,這都幾遭了?” 梁婕妤扳著指頭給meimei算了算,她不知道宋奇的名字已經在屏風上了,但是數一數之前的袁樵,現在的宋義、宋果,三個人了,梁玉才開了兩回口而已。梁婕妤直覺得梁玉這樣太出風頭,不大妥當。 “你才幾歲?”梁婕妤搖著頭,“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何況你這樣干,那二位都看在眼里呢。昭陽殿眼界高不在意,另一位可也不傻?!?/br> 李吉彎腰給梁婕妤說:“婕妤,三姨這事辦得才是對的?!庇袡C會叫大家都能分到好處,才能把事情做下去?!炬兼ミ€真是掉在宮女的身份里沒爬出來,太小心了。還是三姨有成大事的相?!?/br> 梁婕妤看看李吉,李吉點點頭,又添了一句:“防著點那一位說小話就行了?!?/br> 梁婕妤氣道:“你怎么防?!”凌賢妃跟皇帝吹枕頭風,是你去打斷還是我去打斷? 梁玉笑道:“好啦,事是我做的,你怪他做什么?何況,這事我能干,她不能干?!碑吘箖韧庥袆e。 梁玉是掐準了一條,對桓琚來說,凌賢妃只是個后宮。同樣是女人,如果這個女人在宮外蹦跶,桓琚的容忍度會相對的高一些,如果是自己的后宮,那又是另一種說法了。人對自己親近的人,有的時候特別的寬容,有的時候卻會格外的苛刻。 梁玉認為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凌賢妃,但是凌賢妃的缺陷太明顯了。自己多少承擔了一點桓琚對梁家全家的期許,是可以代行某些父兄的職能的。凌賢妃不一樣,她的兒子太小了,這既影響了排行,也讓這兩位皇子現在都還沒滿十歲,他們無法獨立為自己謀利益,凌賢妃只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