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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這里路怎么走了!一個月了,才過來!我還道你們有什么事兒忙,也不敢叫你們進來?!彼齼刃娜杂悬c怯,即使想見娘家人,即使李吉等都勸她說可以召母親、meimei進來,她還是沒有這么辦。 梁玉見她話也多了一些,笑也多了一些,也笑道:“我看阿姐過得挺好?!?/br> 梁婕妤斜了她一眼:“我看你過得也不差?!?/br> 李吉親自從宮女手里接過了茶奉上來:“三姨嘗嘗,這是今年新上的貢茶?!?/br> 梁玉嘗了一口,贊道:“好茶!哎,我從來不懂品嘗的,可是這東西上了口,我就知道它好?!?/br> “你又知道了?!绷烘兼バα?。 “不會品,還不會比么?”梁玉放下了茶,又問jiejie可好,外甥可好,宮中大家身體可還好之類。 梁婕妤道:“都好、都好!夫人,咳咳,徐國夫人近日來得少了些,人也和氣了。賢妃娘家人倒來得多,她們一家子和氣。你也是,總不來?!?/br> 梁玉笑瞇瞇地:“我這不是來了嗎?”左等等不到梁婕妤開口,右等還是沒等到她說話。梁玉就知道,梁婕妤是真不知道宮外發生了什么事,在瞞下來等事情過去了再告訴她,和現在就說之間,選擇了后者。 “還給jiejie帶了件新鮮事來?!?/br> 梁婕妤來了興趣:“什么事兒?”殿里上下都聽住了。 “我六哥、您六弟,出門兒賭錢,叫人橫著抬回來啦!” 梁婕妤臉都青了:“什么?”延嘉殿里,尖起耳朵來預備著三姨說完大家捧個臭腳夸一夸的人也都噎住了。 梁玉不緊不慢地道:“六郎,出門賭錢,有幾天了吧,說是跟倆小官一塊兒玩,他贏了多少你猜?足有三十萬錢!” “三十萬錢?!”梁婕妤一如所有梁家人一樣,對錢敏感,對三十萬這筆巨款震驚!三十萬錢,太不對了!“小官兒哪有這么多錢?一定是背后有人!六郎真是個傻子,他贏這么多錢就沒覺出不對來嗎?給他錢,就是給他套兒叫他鉆的!錢是那么好拿的嗎?” 要說梁婕妤在宮里十幾年,見識是真的有的?!肮室廨斿X給你,叫你當他是好人,你贏錢贏得不好意思了,可不得幫人家辦事嗎?用這種辦法叫你幫忙的事,那能是正經事嗎?” 梁玉道:“他人叫抬回來了,那倆官兒叫四郎扭去送官啦。京兆查這兩個小官兒去了,御史臺還把他們房子給封了?!?/br> 梁婕妤的心跟著meimei的描述一上一下的,此時忽然站了起來:“走,咱們去找三郎好好說說,我看這事不對!梁家就算扶不上墻,也不值當別人下這個套的?!惫烂€是沖她兒子,一說到兒子,她又勇氣十足了。 梁玉道:“還沒說完呢,六郎為什么橫著回來的呢?因為以前他賭,我提刀砍過他,這回他又賭,賭到一半想起我來了,嚇倒的?!?/br> 梁婕妤表情僵了。延嘉殿是上下都傻了,三姨?提刀追殺親哥哥? 梁玉開開心心拉起梁婕妤的手:“姐,咱們去東宮吧?!彼荛_心,她jiejie一次比一次開朗,雖然現在還是有點怯,但是她肯站起來了。真好!jiejie明白,姐妹倆拖一拖家里,總能扶一扶的。 梁婕妤沒有僵多久,轉過脖子盯了meimei兩眼,堅定地夸道:“干得好!咱們走!” 李吉慌忙在前面引路,心說:婕妤可真是一天比一天開竅了。 一行人還未出走延嘉殿,兩儀殿那里來了來,程為一派了個程祥小徒弟來,卻是傳桓琚的意思——聽說三姨來了,那一塊兒來吧。 梁婕妤趕緊頒了辛苦錢,李吉封了個大大的封兒,問點小道消息。程祥低聲道:“怎么聽說三姨殺了親哥哥?” 李吉沒繃住,笑了出來,媽呀,這話怎么就傳成這樣了呢?趕緊說:“三姨就在這里,快些面圣去吧?!?/br> ~~~~~~~~~~~~~~~~~~~~~~~~ 兩儀殿里,桓琚父子、蕭范父子都在,另有御史大夫、京兆尹,都在看眼前這樁官司。 除了桓嶷、蕭度兩個年輕人嫩一點,其余四個全是老鬼,都知道這件事情是非常嚴重的。兩個小官有三十萬錢這件事情,如果不京兆尹紀申精明,京城頂多添一則“太子那個不爭氣的舅舅賭錢賭到昏厥,反賴同游者”的談資,叫大家臉上過不去。 案子偏偏到了紀申手里,紀申一看就覺得不對了:“此等小官不似有三十萬錢之人,當查!”倆小官兒,如果是肥差,那就是有貪污的可能,如果是清水衙門,那問題更大!還不知道干了什么勾當呢! 案子被紀申捅給了桓琚,桓琚一看,已腦補出了一串的陰謀。他調動了御史臺:“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弄鬼!” 御史臺一動,蕭司空等人也就知道了。梁家不算什么,萬一是個局,劍指太子呢?所有人會防著賢妃系的明槍暗箭,但是不會有人防著太子的親舅舅。如果梁六郎被人利用了,做了別人手中的刀,太子豈不死得冤枉? 蕭司空心道:將梁家管束起來是對的,這一放出來,一個兒子就能惹這么大的事,梁家七個兒子,不知道多少個孫子…… 蕭司空有些頭疼了。他隱諱地看了皇帝一眼,心道,圣人您要接手梁氏,臣我也沒有意見,您能不能干得靠譜一點? 就梁家的狀態而言,蕭司空認為自己的辦法是最好的,把梁氏排除在圈子之外,叫他們動彈不得。等到了那一天,再放出來,京城不過多一家子紈绔而已。蕭司空之所以派親兒子跑到窮鄉僻壤去接梁家,就是讓兒子就近觀察??捎?、不可用,是兩種辦法。 現在這埋怨的話不好明著說,蕭司空只好沉默。 就案子而言,蕭司空心里早就有了嫌疑人,梁府扶不上墻是一回事,別有用心的人算計梁府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數來數去,嫌疑人只有一個——凌賢妃。 蕭司空對這個女人是深惡痛絕的。本來,宮妃得寵,出身怎么樣隨便,生兒育女、給皇帝解悶,這都是應該的。只要不叫她當皇后,只要不叫她插手朝政,都行。哪怕給她家里點賞賜優待,皇帝樂意,不妨礙朝廷大局,蕭司空也懶得搭理。 千不該萬不該的,這個女人近來太放肆。爭儲、爭后位,行,你吹枕頭風、做白日夢,大家聽了一笑而過?,F在得寸進尺得在宮外都布局了?這不是兩個八、九品小官的問題,這是凌賢妃這個出身卑賤的女人帶著她那卑賤的一家子,開始cao縱官員了! 這是不能容忍的! 蕭司空畢竟老辣,知道要拿住實據再說話,因此只是催促調查。 紀申匯報了調查兩個小官的結果:“出身小吏,因為能干選做的官兒,品級不高,家里也沒有那么豐厚的家業?!苯酉聛淼氖虑榫褪怯放_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