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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倉叫大兒子把錢抱出去,梁玉知道,她爹要開始給她扯理了。 梁滿倉沉著臉道:“你總有理哩!你當你爹樂意你一個丫頭跑幾十里的野地???你爹不心疼???我有個啥法子哩?你不去學,就還是土里刨食。咱鄉下人的命賤,不值錢。拿命賭個前程罷了!現在不一樣了,你的命比以前金貴了,你心里有沒有個數?!老子最恨賭錢的人了!滾!接著教兔崽子認字去?!?/br> 梁玉靜靜聽完,低頭瞅著自己的鞋尖作出反省的樣子,其實心意一點也沒有變。她爹疼她,她知道。梁滿倉用自己的方式疼愛女兒,看起來那么的合理,十個人里有九個半得說一聲“明白人”,但那不是梁玉要的。她也知道,她是很難說服梁滿倉的,就像梁滿倉也不能輕易說服她一樣。好比一個人認為對鳥兒好,就是把它關籠子里喂著,而不是放出去叫鷹給叼了,你不能說喂鷹就是件好事??商斓刂g,本不該有囚籠。 與其浪費口水,不如沉默。 梁滿倉覺得,讓閨女拋頭露面討生活是丟臉的,以前是不得已,但凡他有本事,就想叫閨女風不打頭雨不打臉,舒舒服服過日子。梁玉卻認為,凡事都得自己掙來,不賣力氣、沒有本事,就連說話的份兒也沒有。打從她當了學徒,師傅給幾個零花,她在家里說話就硬氣。這種變化不是當事人警醒,別人是很難覺察的。 梁滿倉認為,想“上進”就得守貴人給定下的“規矩”,他依順了蕭司空,所以近來順風順水,但梁玉不這樣想。 她不喜歡蕭司空,不喜歡他們那一群人。他們看梁家就像是看捆在桌底的狗,看你老實了扔兩塊骨頭罷了。還不如個看門狗,那起碼能咬人。再好一點是獵狗。狗,不管什么樣的狗,都是上不了桌吃飯的。 她原以為自己也可以茍著,所以對蕭度說,她明白人有貴賤之分??伤K究不是條狗?;蛟S人的貪心會越來越大,總之,她不愿意再安于現狀,感激一口殘羹冷飯了! 蕭度跟個姑娘私會,她都要想禿頭,就怕全家死在他們的欲望上?!百F人”辦的這些事,真他娘的惡心!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 她總有種感覺,路就已經擺在她的眼前了,只是被她忽略了:【到底是什么呢?就差一線了?!?/br> 但是在梁滿倉面前,梁玉還是一個十足十的反思模樣:“叫家里人為我擔心,一個節沒過好,我也不想的?!?/br> 梁滿倉嘆了一口氣:“你啊,遇事兒的時候多想想爹娘兄弟,別這么沖!好容易一家子過上好日子,甭作夭,成不?” “成?!绷河翊鸬盟?。 “行啦,你去拾掇拾掇,再教認字兒吧。不識字還是不行的?!?/br> “正月……” “咱哪有那個本事講究這些個?學!” ~~~~~~~~~~~~~~~~ 梁玉先沒去正廳,這會兒全家干什么的沒有,再開始識字也是明天的事了。她回自己房里取了點私房錢,跑去看她八哥。大過節的,兄妹倆互相坑,是她坑八哥更多,八哥要是生氣,她也得挨著。 走到梁八郎住的地方,全家就已經都知道她被放出來了。梁八郎正趴在榻上哼唧,看到她來了,也不知道是哭好還是笑好,只好將臉往墻里一轉。心說,這都他娘的什么事?! 梁玉好聲好氣地:“八郎?” 梁八郎粗聲粗氣地:“啥事?” “還疼不?” “要不你試試?”梁八郎怏怏地說,“咱打個商量,以后我不坑你,你也別坑我,行不?” 梁玉忍不住笑了,將錢袋子吊在他眼前:“吶,衣裳他們給你洗好漿好了,這個給你,自己買想買的,當我賠禮的,行不?” “你有錢?!”梁八郎驚得坐了起來,“這回不是坑我了吧?” “你咋總想著被人坑呢?” 因為我統共坑你一回,就叫爹給打個半死??!梁八郎想了想,猛地伸手拽走了錢袋:“不許反悔啊?!?/br> “那可不一定,我也就只剩下這些了?!?/br> 梁八郎抱緊了錢袋,焐了一會兒,也不好意思了起來,又松開了:“說要給你帶燈的,沒帶回來?!?/br> “行啦,知道你疼我?!绷河駴]有說“你們好我也就好了”,因為她知道,這親爹哥哥在鄉間生活是很好的靠山,擱京城做官的人里,那就是個靠不住。他們甚至很難自保,只能在夾縫中輾轉。 但是多學點東西,總能頂點事。 梁八郎訕訕地:“哎,爹沒再打你吧?” “打我不會跑???” “你說認打認罰的……”他娘的,老子咋這么實誠呢? 梁玉笑得前仰后合,擔心之心散了大半:“你歇著吧,明天來上學啊?!?/br> 梁八郎死狗一樣趴在被窩里,不起來了。 第二天開課,梁滿倉一聲令下,還是人人都來了,梁八郎挨了扁擔,足養了四天,也被轟了來聽課。 梁玉踏進正廳,就敏銳地嗅到了不一樣的氣味。爹和幾個哥哥還好,侄子侄女就…… 【他娘的!老子叫老子的老子拎著耳朵一回,你們就當老子是病貓了是吧?!】 梁玉想的一點也沒錯,從小到大,她就沒挨過爹娘一個指頭,這回當眾被揪了耳朵,無異于皇帝當眾抽了凌賢妃一個大嘴巴。還關了三天!這是抽完大嘴巴又踹了一腳!眼界淺點的就會覺得這下她可失寵了,又或者,她也沒那么了不起。 在侄子輩那里,她的權威無疑受到了損害。 梁玉不動聲色,依舊按著組授課,檢查他們的功課。她的記性好,過年前誰學到了哪里,張口便來。她不怕這些小東西小瞧她,他們還得在她手底學字,過兩天他們就知道該老實的還是得老實。 梁家的家法,學手藝不用心的有兩個處罰——打、餓。 梁玉看了看各人的功課,梁滿倉等人勉強合格,二哥幾個倒完全得不錯,這讓梁玉有點高興。真要叫她挑親爹的不是,她也下不來臺。其他人就沒有這么幸運了,被梁玉挑出了三只“雞”。梁九交給梁滿倉去發落,余下大哥家的長子、四哥家的兒子,這兩個都是梁玉的侄子,這就沒有什么好忌諱的了。 梁玉就一句話:“卷起袖子!” 二人露出小臂,梁玉不動戒尺、不用板子也沒有扁擔,拿小細竹條,從小臂到掌心,一排抽出十條排得整整齊齊的血檁子。這是吳裁縫的家法,學得不好的就這么個抽法。梁玉沒有挨過,但是抽人極有一手,分寸拿捏得頗佳。既讓他疼,又不真的傷,養兩天就能好,還不耽誤干活。 打完了,無論大的小的,在親爹的瞪視下抽抽噎噎坐下接著背書。 事情到這里也就算完了,梁玉看風聲過去,又把菜刀從房梁上取了下來??沙龊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