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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幺蛾子特地送他的保命良器,十分細,長短不過一個巴掌,鋒銳無比。燕珍用它慢慢地割金剛網,縱使金剛網再柔韌,也被他豁開了一個口子。燕珍見這種法子有效,接著又割斷第二根。只是他高興得太早了些,他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弄開了兩根,只能容一根胳膊伸出來。他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手從那洞中伸出去,以掌心刃猛割馬脖子。因為刀刃極薄,他出手速度又快,那馬幾乎沒有感到疼痛,繼續狂奔,血氣急速上涌,沒多久那細細的傷口便猛然崩開,噴出一片血霧。騎馬那人大駭,連忙揪住金剛網從馬上跳下,那馬立時撲通倒地,抽搐而死。馬上那人怒視燕珍,罵道:“小兔崽子……”只是,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倒下了。燕珍在他身上擦了擦刃上的血,收起來,其他人聽到動靜,紛紛趕上來探查情形,燕珍趁此空隙從那網中掙出來,俏皮一笑道:“是誰給你們狗膽,敢抓你爺爺我?”前面一個白衣人冷笑道:“這得問你自個兒?!币宦暳钕?,十多個人已經排成陣法把他團團圍住。這些人的功夫并不見得有多高明,但是他們的陣法十分精妙,彌補單人不足,繼續是水泄不通。燕珍久攻不下,尋不到半分破綻,如此下去即便他神通廣大,那也會被活活累死。那些人出手也奇怪,似是只要取活口而不欲傷他,燕珍心里嘀咕,索性耍賴往地上一趟,打滾道:“不打了不打了,你們仗著人多欺負我小,不要臉!”他長得俊俏,又是一張娃娃臉,個頭也偏矮,看起來倒似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因此作出這樣無賴的舉動倒是不難看,只是讓圍著他的那群人面面相覷,有些啼笑皆非。之前還氣勢洶洶地跟他們對戰的武林高手,轉眼成了滿地打滾的小混混,這反差……虧得他們久經歷練,見過各種陣勢,才沒捧腹大笑,只是嘴角抽搐地嚴陣以待,絲毫不敢松懈。燕珍打了半天滾,覺得鬧夠了,才岔開雙腿坐在地上,道:“你們不就是想抓小爺?來抓啊,小爺不想跟你們玩了,沒勁?!?/br>為首那人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br>燕珍道:“小爺行的端做得正,你們是什么來頭我也猜他個八九不離十?!?/br>那人道:“既然如此,就請小公子乖乖的,不要再出什么花招。我家主人雖然指明要活口,但是若不小心傷到了公子,那也別怪我們不客氣?!?/br>燕珍觀其服飾言行武功路數,心中早已有數,這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他有心要去招惹的人,如今自己送上門來,不正合他意?燕珍想通此節,心中的興奮躍然言表,果然很乖巧地讓那群人重新用金剛網包成了個粽子。只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他沒被丟在馬背前趴著,而是被捆在為首那人的后背,比之前臉朝下的模樣好太多了。快馬加鞭一宿,終于趕在天亮之前到了地方。燕珍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這個地方他熟得很,不就是甘肅巡撫的宅邸,他半個月前才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把一個毛頭小子從這里救了出去,順便還在暗中見到了故人,跟他打了個招呼。此時故人端坐桌前,身前桌案上堆滿了各色書冊,左手邊則放著一小碟饅頭,他左手拿起一個慢慢吃著,右手持朱筆飛快地回復信件,燕珍被拎進來時他剛寫完最后一個字,上了蠟封。白年抬眼一看,又低下頭,對自己手下捉來這么個少年有些不滿,道:“就是他?”那人道:“教主,是他接了我的訂單,銀子也是他取的,武功很不錯,我們幾個都差點拿不住他?!?/br>燕珍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他,小聲地喊他:“是我是我?!?/br>白年凝神注視他,果然模樣是有點眼熟的,他揮揮手讓人把他從網中放出來,燕珍才得了自由便整個人撲了上去。白年此時怎會容外人近身,一揚袖子便要甩開他,可燕珍竟對他的袖子毫不畏懼,輕而易舉地突破,抱住了他的腰。眾人駭然,白年更是驚訝,立刻反應過來抓住他的后領要把他扔出去,可燕珍既然得手怎會放棄,死死地抱住他,嘴里胡亂喊著:“我找了你好久終于找到你了,我長大了你可不能再把我攆走?!?/br>白年這時才恍惚想起,似乎是有這個人。燕珍以為他徹底把自己忘了,忙掏出荷包給他看:“你瞧,你給我的荷包我還帶著,你說什么銀生當鋪都是騙人的,我去找過根本沒有人!你是不是從開始就不在乎我,壓根從開始就是騙我不想讓我在找到你對不對?”白年被他的一連串質問給弄懵了,怔了怔才回過神來,他皺了皺眉,讓別人都退下,把燕珍推開一些,道:“你先等下?!?/br>他站起身,把燕珍上下看了一遍,略帶不確定地道:“燕珍?”燕珍使勁點頭,雙手托著那只荷包。白年拿過荷包,那本是他隨身裝丸藥用的,不過是街上隨處可買的東西,可被人好好地保存了,雖然有一些褪色,但沒有一點損壞。他拆開荷包,里面居然還有一粒他當初吃剩的紫金活氣丹。因為時間久了,丹丸上紫金的顏色都成了紫銅色。他忍不住笑了笑,笑容因皮rou牽扯得猙獰,但燕珍卻不畏懼他這可怕的笑臉,連聲道:“你可是記得了?”白年點點頭,笑道:“原來是你,嗯?燕珍,或者是天都客?”燕珍笑嘻嘻道:“是我啊,上次我偷偷來看你,你也沒有發現,回去后我傷心了好久?!?/br>白年冷哼道:“看我?你不聲不響地把我的人帶走了,真是出息了?!?/br>燕珍仿佛沒有聽出他的諷刺味兒,還以為他是夸自己,高興地說道:“你從前教我拿你的荷包,我還得用小聰明才能拿到,如今只憑武功我也能偷了你的人,可見我一直很用功?!?/br>他的樣貌生得極美,唇紅齒白,眉目清秀,一張臉尚帶著一點稚氣,眸子滴流轉時,湛湛有神,似是單純而沒有城府的,可偏偏因為清澈得能看到底而顯得天真狡猾,這會兒他眉飛色舞,正在興頭上,更添三分顏色,十分賞心悅目。白年靜靜地聽他說完,才道:“你跟我說,把人弄到哪里去了?”燕珍為難道:“這可不成,我拿了他們的銀子,是打死也不能說的?!?/br>白年也不繼續逼問,把他招到自己身邊。少年個頭不高,才到他肩膀,白年跟從前一樣,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頂,道:“你這個小騙子?!?/br>燕珍委屈道:“哪里,你才是騙子,蘭州城根本沒有銀生當鋪,我找了你好久?!?/br>白年道:“去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