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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護費用估計更高?!惫偌姨ь^望向歐陽修和王安石,神情和語氣都是懶怠又討好。 還沒從官家的“大地雷”回過神來的兩位大人猶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眼見文官們都不響應他,將軍們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官家乖乖的收斂臉上的歡喜之色,捧著已經有些涼掉的茶水慢慢的喝著。 過了好一會兒,幾位文官醒過神來互相看了一眼,俱是感嘆。 官家如此大氣魄,他們能怎么辦?難道他們能明知道儒家獨大的危險而視而不見?難道他們能對著官家提出來的南北通聯計劃不動心? 歐陽修大人摸著胡子,對著官家亮晶晶求教的小眼神兒,在心里嘆息一聲,學著他慢吞吞的語氣說道:“丈量燕京土地統一規劃,抑佛,抑儒,提高墨家和法家的地位、遷都、開通南北大運河、沿海曬鹽、興建北方港口?” 聽著歐陽大人把他的想法一一的說出來,官家老實的點頭。 “這些事兒官家回去后暫時不要和大臣們提及,微臣等會給官家幾封書信,官家帶回去給范大人。西部的事兒,沒有辦法,只能是盡力。大運河的開挖和維護是個大工程,牽扯太多太廣,暫時先商議著,等燕云之地穩定下來,國庫有足夠的銀子的時候再動工?!?/br> 隋朝因為一條運河加速亡國的教訓就在眼前,即使運河再好,他們也不能重蹈覆轍。 “好?!碧岬絿鴰斓你y子,官家也沒招兒,慢慢的攢起來先把欠遼國的銀子給清了才是正理。 手頭緊做不成事總感覺哪兒不大舒服的他,想著出征前宋祁在上疏提到的問題,“感慨萬千”的說道:“天下有定官,官無限員;天下廂軍不任戰而耗衣食;僧道多而無數,宋大人和朕說這個‘三冗’的問題,朕都明白;歐陽大人教導朕的儒家問題,朕也都記得?!?/br> “儒家的功名之人不光是不做事拿俸祿,他們還利用自己的免稅土地數額幫其他人避稅撈私錢,儒釋道三家既然都管不住自己,朝廷又不能讓哪一家獨大,只能是都暫且抑制下去,和墨家、法家等學術一起發展,百家爭鳴?!?/br> ···眾人齊齊看向歐陽大人;干瞪眼辯解不出來的歐陽大人,好想把那個教導官家這些事兒的自己掄一拳頭。 實在忍不住嘆息出聲,歐陽大人很是為難的說道:“這些年的新政改革雖然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問題,卻也有了很好的遏制。我們必須先把農業、作坊和海外貿易發展起來,讓被裁掉的低等官員們、廂軍們、以及還俗的僧道有正經事情做,才好下大手?!?/br> 王安石大人接口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下一步我們除了抓住機會把燕云十六州的各地方勢力徹底降服并且提前規劃以外,就是要大力生產?!?/br> 官家聽了他們的話,窩在軟椅子里不吱聲兒?!皬母旧辖鉀Q這些問題”?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兒,在心里組織了語言抬起頭來剛要開口,發現大家伙兒都看著他,官家小納悶。 王韶將軍笑道:“我們都在猜,官家要說什么?!?/br> 我們今兒被你嚇到了有沒有,一看你思考或者說話就心驚rou跳。 奈何官家沒有讀心術,自我感覺特別良好的他,還會錯了意。就聽他用一種很是安慰的語氣說道:“無須擔心,和你們無關?!?/br> ···更擔心了。 “朕剛剛在想,國庫沒有那么多的銀子養越來越多的閑人,公平起見,宗室皇親也一樣?!?/br> 文臣武將們一起劇烈的咳嗦起來。 您咋不直接說要把天地翻個跟頭?官家? 宗室皇親?就是一心要以法治國的王安石都不敢朝這方面想。雖然王安石大人和主持慶歷親政的范仲淹大人、歐陽修大人等人都非常明白,人口日益膨脹的皇親國戚們不僅成了國家和百姓的一大負擔,還給文武百官、士族富商帶來一個非常惡劣的影響。 可是,那是官家的血親。如果動搖了傳承兩千年的血統傳承制,華夏的天地真要大亂了。 官家對于他們的激烈反應很是不解,目光詢問。 歐陽修大人生怕他再起什么心思,語速極快的說道:“這個事兒我們知道了,會想辦法限制約束一下宗室皇親們的花費??斓酵盹垥r間了,官家快去用晚飯?!?/br> “對,用完晚飯就去休息,明兒要早起。到了汴梁后安心的過春節,這些事兒都不要多說,我們都會在信里寫明白?!?/br> 王安石大人的語氣、眼神兒,滿臉都是十成十的真誠,其他的文武大臣立馬跟上,重重的點頭。 無知無覺的小官家望著他們滿臉的急切之情一臉懵。不過他好像確實很累了?難得今兒一下子說了這么話,想了這么多事兒。覺得自己確實需要休息的官家大方的不計較他們“趕”他離開的行為,慢騰騰的起身,慢騰騰的邁步。 眾人的目光隨著他的腳步上下移動,等他慢慢的挪出大殿,大家伙兒齊齊把自己摔倒在椅子上,一身的冷汗,一臉的驚懼。 睡懶覺睡了十三年,稍稍動一動就收復了西北和燕云,引起天下地震;現在又如此理所當然的要實行這般嚴厲的改革措施,把天地翻個個兒。 他們是真的明白了官家為何平時不動彈,這一動彈就嚇得人魂飛魄散。 王韶將軍一臉苦笑。想他剛剛入汴梁的時候,大人們還怕官家年幼壓不住他,對他又是嚇唬又是鎮壓的,真是···。不過也幸好自己因為大人們的恐嚇特意收斂了性子,這要是犯狂犯到了官家的手里,簡直不敢想象下場。 李元昊就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鑒。 歐陽大人看著他們魂不附體的樣子,同樣是苦笑。他們這些老臣都知道官家骨子里那份毀天滅地的殺性,平時盡可能的寵著他,順著他,可是沒想到官家就親征了一趟,也能引發這么多的大事兒。 萬幸官家性子懶怠,既然是不著急的慢慢大改革,那就改吧。有生之年,能有一次痛痛快快的改革,也是不枉此生。 大家伙兒一起哈哈哈大笑起來,文官們都熱血沸騰,將軍們當然是豪氣萬千。 官家回去后和展昭、白玉堂一起用了晚飯,沐浴梳洗鉆進小被窩,想著馬上就可以見到爹爹和嬢嬢,懷著一股思念之情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十一月初十三辰時正,沒了戰事脫了盔甲的官家一身兒白色的冬日騎裝,領著一大半的中路軍將士回轉汴梁。 于此同時的右路軍剛剛打下來涼州、甘州和肅州,正在朝沙州挺進;左路大軍除了留下來一半兒協助原來的邊防軍布防以外,其余的人已經先一步回汴梁,剛剛跨過黃河。 九曲十八彎的黃河在深冬的天氣里,靜悄悄的好像一只準備過冬的吞天大蟒,往常帆檣林立、繁榮興旺景象的官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