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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熱,小張子今兒特意給他收拾了一身普通的白色寬袍大袖,白色的頭巾和套袖等等,所以此刻他是從頭包到腳打扮的像個大食人一樣。 一望無際,好似一張金黃色大地毯的沙漠,極目望去盡是一片蒼莽渾厚的黃。長沙絞風,卷舞直上,好似要去接觸沙漠上空平鋪天際的云層。云層緩緩移動,在起伏的沙漠上投下巨大的影子。 此處的天和地,仿佛在亙古的靜默中面面相覷,卻如兩個平行的時空、永無交界。這方天地之間的各種生命,努力的掙扎在各種死亡線上,和天地掙命。 穩穩的端做在駱駝兩個駝峰之間的駝鞍上聆聽著悠揚的駝鈴聲,腦袋放空、心思澄明的小官家更是覺得,這個陽光、這個情景,睡覺才是最美不過的事兒。 官家閉著眼睛感受初秋的大漠太陽光穿透薄薄的衣裳直達肌膚、深入骨髓的暖意,很快就迷瞪著眼睛睡得香甜;穿行在大漠中的各色駱駝商隊察覺到這三個錦衣華服的游人后,難得的在風沙里抬起頭來看了看那個好似富家子弟“出游”沙漠的小孩兒。 行走江湖的人,或者是經常在外頭跑江湖跑商的人都知道,單獨出門尤其是敢來大漠撒歡的女子、小孩、書生公子這三類人,最好不要招惹。不是藝高人膽大,就是家里權勢很大,偏偏這三類人還都脾氣不大好,最不講江湖規矩。 當然,也有很多人利益熏心的想要打主意,畢竟這些人的身上最“肥”。 官家全然不懂這些“經驗之談”,而且他又習慣了被人用各種目光注視,察覺到有些人目光里面的兇悍和貪婪甚至隱隱約約的殺氣,以及展昭、白玉堂做出的警惕姿態,也沒有放在心上。 “平沙莽莽黃入天”,滿目的黃色里,黃蘆草在大風中牢牢地扎根,三匹駱駝慢騰騰的朝著不遠處的綠洲行進。 飛沙起,殺氣近。十幾個黑衣勁裝,西夏發型服飾的武人對著小官家飛身而下,箭矢、袖箭、各種暗器刀槍齊齊朝他打來,把他的身上、身下,前后左右四個方位全部封住。 官家不慌不忙的轉身躲過迎面而來的大刀長劍,抬手接過一只射向他胸口的箭矢對著隨后而來的袖箭對射而出。 展昭和白玉堂知道他可以應付自如,專心的對付自己這邊的敵人。 附近商隊的馬匹 受驚之下一起揚天嘶鳴,商隊頭領急忙安撫馬匹領著他們的人避開這些江湖紛爭,駱駝受到驚嚇反而趴下身來不動彈,果斷又經驗豐富的頭領們立即讓手下暫時放棄駱駝,打馬跑開廝殺范圍。 “白爺爺等了你們兩天了,西夏的武者居然只想到了偷襲這一招?”右胳膊有傷的白玉堂左手持劍,在展昭的協助下同樣殺得興起、應付自如,還有心思開口刺激他們。 “偷襲卻非英雄所為,然吾等今日為王前驅、為國而戰,個人名譽顧不得?!币粋€五短身材好似是小頭目的中年黨項大漢開口回答,聲音洪亮厚重。 “沒想到還有人敢大方的承認,既如此,白某敬你們都是英雄?!?/br> 展昭沒說話,身為江湖兒郎,光明正大的除暴安良、行俠仗義是本分,用各種手段為王前驅、為國而戰--更是本分。 官家瞅著自己被一劍削掉的衣角,在心里嘆息一聲--這些人都是英雄好漢,可是他們不是西羌的都烈大師。伸手從駱駝背上抽出他的長劍,對著欺身而上的幾個西夏武人一劍劃出--終究還是留了手。 “哈哈哈,大宋的皇帝陛下,果然是仁心厚道?!币粋€西夏武士低頭看著自己胸口的劍傷--只要再深入一絲絲,就會直接倒下或者在大漠里不治而亡,笑的格外悲愴。 展昭知道官家還是心軟了,心里頭欣慰的同時他更不想官家再親手殺人,朗聲勸道:“大宋和西夏的戰事,非是吾等江湖人可以決定其結果。展某敬各位都是英雄好漢,既然已經分出高下,諸位何不速速回去養傷?” 自知不敵的西夏小頭目感受到一直沒露面的其他大宋江湖人的氣息,對著同樣埋伏暗處的同伴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望著小官家清澈純凈的大眼睛張口欲言,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直接領著他的手下急速的退去。 黃沙無視此間生靈的各種行為繼續它的飛揚,離去的西夏武人留下的血跡轉眼就消失不見,此地又恢復了它的空寂和祥和。 因為大漠里的人都很愛護尊重被稱為“沙漠之舟”的駱駝,所以在場的所有駱駝都安然無恙。官家帶上他的頭巾,三個人安靜的跨上他們的駱駝;商隊之人等他們的身影隱入綠洲后,才敢冒出來認領各自的駱駝。 在綠洲里做個簡短的休息,用了一些干糧,把他們的水袋都一一灌滿,三個人繼續他們的騎駱駝之旅。 被刺殺多次,被下毒好幾次,一天下來,回到靈州城后,他們三個人俱是灰頭土臉、衣衫破碎的好似逃難的難民。 小李子和小張子看著官家的狼狽模樣,心疼的直掉眼淚,趕緊弄水給他們三個人沐浴梳洗。 諸位將軍們本來就不贊同官家明晃晃的出門行為,現在看到他們這個凄慘的模樣,只得慶幸沒有人受傷,也沒有什么破口見血的小傷口。待他們梳洗好出來后讓軍中的大夫給他們認真的診脈,確定沒有什么暗傷隱毒,才算是大松一口氣。 其他人都離開后,主動陪著他們用晚飯的龐統將軍對著若無其事吃喝的三個人,喝了一口新鮮美味的羊湯笑道:“瞧瞧你們今兒這趟折騰的,老實的呆在城里多好?!?/br> 官家細嚼慢咽的咽下嘴里的炒面片,被色澤黃亮、聞起來清香撲鼻的口水雞吸引,沒有嘴巴說話;喜歡此地的清蒸羊羔rou的白玉堂用左手蘸調料,也沒理他;最為善良的展昭開口,“今兒這一番鬧騰,就算不能一勞永逸,至少可以清凈一些日子?!?/br> “很難?!饼嫿y將軍非常不樂觀,“我們明天早上開始行軍,按照靈州和興慶府的距離,大約當天晚上就可以到達興慶府附近扎營。李元昊不會束手就擒,估計各種刺殺、下毒、誘降等等手段層出不窮?!?/br> “這次因為官家的英勇,我們一天之內拿下靈州是大幸??晌覀冞€是和李元昊耗不起。不說即將 到來的寒冬,單論大軍出來已經有小半年,人疲馬倦的情況,就算我們可以堅持,左右兩路大軍卻是危險,尤其是獨自面對遼軍的右路大軍?!?/br> 龐統將軍對此很是擔憂。就怕李元昊拒不出戰--死守興慶府。官家拿起一個白胖的小麥饃饃慢慢的吃,間歇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說;白玉堂也抽空回了一句,“有什么計策快道來?!?/br> 老好人展昭“給面子”的問道:“龐將軍有何良策盡管說來?!饼嫿y將軍對于他倆的不捧場行為嘴角抽搐,無奈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