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6
雪如?!?/br> 他一手摟在洛染腰間, 沒有一絲放松,甚至呈現出一絲保護的姿態,洛染回過神來,眸光輕閃, 同樣看向眼前的女子。 洛染面上神色淡淡,瞥了一眼她,就斂下眉眼,靠在顧淮生懷里, 似因被人撞到而有些不耐,只是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暗光。 女主, 江雪如, 倒是比意料中出現得要早。 江雪如臉色微紅,不是因為羞澀, 而是因為憤怒, 她一手提著洋氣的小包, 抿唇看向洛染。 顧淮生微瞇眼, 側身擋住她的目光:“你怎么在這兒?” 顧淮生瞥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女人, 并不想讓洛染和她撞上,他與江雪如雖有婚約, 不過只有兒時的情誼在罷了,江雪如不喜歡這婚約,他又怎會喜歡這別人指手畫腳的婚約? 江雪如見他護著洛染的姿態,心中憤怒, 倒不是她喜歡他,而是如今他們還有著婚約,他卻堂而皇之地擁著其他女人,江雪如心中對顧淮生越發不喜,她周身安靜下來,身上透著一股自信,是現時先進女性獨有的自信,她深吸了一口氣: “顧淮生,我們還有婚約在身,雖然我很討厭這個婚約,但在解除婚約之前,請你自重?!?/br> 說話時,她看了一眼洛染,精致的妝容,妖嬈的身段,眉眼透著些許不耐,緊緊抿著嘴,江雪如微微一愣,隨后迅速回神,眼底有些驕傲和遺憾,是對自己的驕傲,對洛染自甘墮落的遺憾,她鄭重地轉向顧淮生: “顧淮生,我不能和你結婚?!?/br> 顧淮生因她看向洛染的眼神,面色微沉,此時再聽她的話,反而笑了出來,整個江城,論五官精致,怕是沒有一人比得上顧淮生,此時他一笑,聲色驚艷,卻也讓人瘆得慌,他一手摟著洛染,看向江雪如的眼神頗為玩味: “為什么?” 江雪如不曾思索,脫口而出:“因為我不愛你!” 顧淮生醇厚的嗓音低笑出聲,他看著江雪如斬釘截鐵的模樣,微微搖了搖頭,眸子中的神色徹底冷淡下來,就連他懷中的洛染也輕勾起唇角,顧淮生不想再費時間在她身上,移開視線到洛染身上,輕聲說道: “時間快來不及了,我們走吧?!?/br> 下午青園唱的戲,他想帶她去看看,今天難得的休息時間,他不想浪費。 洛染的眸光輕輕瞥向江雪如,又平淡移開,對著顧淮生應了一聲。 江雪如沒有想到他說走就走,想要伸手攔住他們,可顧淮生身后帶著的人根本沒有讓她靠近二人。 從遇到江雪如后,洛染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此時坐在車上,她低著眉,突然開口: “顧爺,你這位未婚妻倒是意外的……幸福?!?/br> 最終,洛染還是用了“幸?!币辉~來形容江雪如,在這個世人不幸、或即將淪陷的時期,毫無顧忌地沉溺在文字筑起的世界里,分不清真實和理想,意外的天真,不過是因為有旁人為她保駕護航罷了。 她追求愛情是錯的嗎?不,她沒有錯。 顧淮生等了很久,卻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顧淮生難得地頓了頓,沒有否認她的話,他遇見過很多人,而江雪如,的確是幸福的。 顧淮生看著眼前的女人,她是這江城最有名的女郎,是多人不惜千金為博取一笑的佳人,她是千嬌百媚的,也是平淡如水的,顧淮生從未看透她,卻也不由得心生憐惜,親吻在她的額頭: “……都會好的?!?/br> 他目光深遠地看向窗外,似乎看見了這個時代的破敗和新生,滿目瘡痍,他在安慰著她,卻又不止在安慰她。他相信,一切都會好的,黑暗之后必定迎來黎明。 下午,青園 顧淮生在江城的地位無需多說,他帶著洛染坐在第一排,從南方來的名角的確名不虛傳,戲唱得極妙,眉眼精致,男生女相,洛染看得頗為入神。 只是抬手喝茶時,她卻看見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兒的人,莫澤余坐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另一邊,似察覺到她的視線,從戲臺上移開視線,看向她,點了點頭。 顧淮生察覺她的停頓,同樣看見了莫澤余,他雙眼微瞇,今兒個倒是稀奇事較多,莫家二爺居然也出現在這青園?早年打打殺殺慣了,如今個,也要修身養性了? 可是,偏生早不來晚不來,挑了個今天,顧淮生輕扯開嘴角,將洛染摟進懷中,若無其事地問她: “覺得如何?” 洛染笑得眉眼纏綿:“顧爺推薦的戲,自然是好看的?!?/br> 她隨意恭維的話,顧淮生卻難得露了一分笑意,看戲的心思也收了幾分,放在懷中的女人身上。 另一邊 莫澤余收回看戲的視線,抬起茶杯抿了一口,不消一會兒,又抿了一口。 莫二看著他,神色莫名,再看到洛染的時候,他就有些明白二爺今天怎會想來看戲了。 二爺曾刀口上舔血,但也矜貴萬分,莫二看向他手中的茶水,早已沒了熱氣,心中微駭,不敢出聲提醒,只能偷偷打量著那邊打情罵俏的一對男女。 莫澤余垂眸,這青園的茶不好喝,臺上唱的戲也不好看,不如他的舞廳女郎的一首歌來得好聽。 他從來都不愛看戲,曾經不喜歡,如今更不喜歡。 洛染回到舞廳時,已經很晚了,可是舞廳還是燈火通明,顧淮生親自送她回來的,車子開到街上時,他問過她,要不要去顧宅坐坐? 洛染拒絕了。 顧淮生便將她送了回來,舞廳門口,顧淮生沒有下車,在她下車的時候,突然出聲:“住在舞廳多有不便,你有沒有想過搬出來???” 洛染動作一頓,不甚在意地說道:“這世道不太平,一人住在外面不安全?!?/br> 她又是拒絕了,顧淮生看著她的背影,坐在車里,久久不語,神色不明。 時間一長,前面的司機問:“爺,回嗎?” 顧淮生捏了捏眉間,斂下情緒:“開車?!?/br> 他既然想要她,那么有一事,必須要處理了。 洛染進了舞廳,就有侍應生告訴她,鄭先生來了一會兒,點她唱首歌,洛染看向舞臺左側的沙發,鄭先生已經年過三十,將近四十了,他有一妻子,卻因病去世,至今未娶。 洛染點點頭,回房間換了身衣服,就上了舞臺,她站在燈光最明亮的地方,對著前方的話筒,姿態散漫,偶爾壓一下圓帽的帽檐,透過黑色的紗,一雙散媚含情的眸子淡淡瞥向下方。 鄭先生和莫澤余多有合作,鄭先生這人兇惡,卻是道貌岸然慣了,洛染下臺后,他又讓人去請她。 洛染跟著侍應生走過去,坐在他邊上,鄭先生沒有貿然去摟她,他可是知道,身邊這女人剛從顧淮生車下下來,他對洛染雖有些想法,卻還不至于在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