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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一亮,沖著他笑臉盈盈,甜甜喊道:“玄亦?!?/br> 玄亦皺眉,甜?為何感覺甜?他看向洛染撩人心弦的眼睛,突然雙手握緊。 佛家八戒,一戒殺生、二戒偷盜、三戒yin邪……yin邪……女色……女色…… 他不敢再看洛染,卻陡然臉色一白,沒有回答她,快步離開,只是腳下步伐慌亂,明顯是他心緒不穩。 洛染喚了他兩聲,他都充耳不聞,洛染微瞇著眼,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她一手托腮,似是嘆了一口氣,她還想在他不知的時候,讓這份牽絆更深一些,聰明人便是不好,事情稍露了頭緒,便能猜到事情全委。 玄亦臉色微白地回到院子,剛推開房門,余光又看到那把油紙傘,他突然閉了閉眼睛,再睜眼,眼底恢復平靜,踏入房間。 洛染瞧著天色,才一身羅裙從房間里出來,向后山而去,只是不知道,今日是否還能等到她要等的人? 到了后山上,沒有看到那人,她并未覺得奇怪,她只靜靜坐在玄亦往常坐的那個石凳上,坐了良久,天色微暗,她站起身,抬起手摘了一片竹葉,清理之后,將竹葉撕成適宜大小,又坐回去,倚靠著竹竿,將竹葉放在嘴邊,輕輕吹起它。 絲絲縷縷的聲音傳出,飄遠,悠揚哀傷,透著一股不能明說的情愫,讓山腳下欲上山的人,腳步一頓,他抬眼向半山腰看去,似乎是透過重重阻礙和距離,看到了那個低垂著頭,默默吹響竹葉的人兒。 玄亦抬腳,一步步向山上走去,他目光堅定不移,事情應是被解決,而不是被逃避,只是他微疑惑,順心而行?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氣息不變,便已到了半山腰,他看著那個坐在他以往位置上,默然吹響竹葉的人兒,微風吹過,帶起她一縷青絲,卻又似帶起風沙,落入她眼中,不然,她為何會落了兩行清淚? 從那日雨后,玄亦便不曾看過她哭過了,今日這般又是為何?是因為……他未來嗎? 玄亦從小徑走過,踩在枯枝落葉上,發出一道聲響,驚動了那人兒,她驚慌轉過身來,看見他,手中的竹葉瞬間隨風而落,她咬著唇瓣兒,站在那兒看著他,不若以往那般,興沖沖地喚他“玄亦”。 她在這兒等了許久,似乎已然明白了什么,所以才會是這般神色,如今見他前來,眼中神色微亮,她看著他良久,見他臉色似乎又恢復初識時的漠然,她終是忍不住提起裙擺,撲在他懷中。 玄亦睜大了雙眼,身子受著她的力道,向后退了一步,他僵硬著不敢動,過往的兩月,他們并不是沒有靠得極近過,只是從未像這般,他那么清楚地知道,她靠在他懷里。 她仰起臉面,眼中氤著水光看著他,輕聲細語地喊他:“玄亦?!?/br> 他第一次聽出,她聲音中壓著莫名的情愫,讓他不知所措,可他卻知他不該如此,他伸出手推開她,看著她瞬間黯淡的神色,他雙手合十,閉著眼說道: “對不起?!?/br> 只這一句話,他又緊緊皺起眉頭,口中念著:“阿彌陀佛……” 他明晃晃的拒絕讓她身子微微輕顫,她紅著眼睛,微風起,吹散她額前的碎發,遮住她的眼眸,可玄亦睜眼,還是看到她臉上那一道淚痕,他一愣,再也念不出一句“阿彌陀佛”。 洛染后退一步,抬起眼,露出一抹淺柔的笑,只是忍不住眼角溢出的淚,她說:“對不起,玄亦?!?/br> 玄亦心中慌亂,卻知道他不愿聽見她這般說,他打斷她,說:“不!” 她眼睫輕顫,卻還是說道:“是我不好,明知你一心向佛,卻還是忍不住心悅你?!?/br> 心悅你…… 玄亦張著嘴,卻是說不出話,心中升起一股子喜意,下一刻,卻又狠狠壓下去,有著另一道聲音說道“這樣是不對的”……不對的…… 他早已出家,應該遠離她才對。 玄亦臉色微凝,腦海中又突然響起師父今日的話: 不要抗拒,順心而行…… 她看出他在猶豫,眼神突然一亮,趁機就拉上他的衣袖,不待他抽回,她便輕聲說道:“玄亦,我不打攪你的,只要像之前一樣,靜靜呆在你身邊就好?!?/br> 她蹙著眉,哀求地看著他,玄亦說不出拒絕的話,只能任由她拉著自己的衣袖,兩人僵持在這兒好久,天色暗下來,洛染打了個冷顫,玄亦才覺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斂下眉目: “回吧,莫要著涼?!?/br> 洛染咬著唇瓣兒,拉著他不動,倔強道:“你還沒有回答我?!?/br> 玄亦沒有說話,只是轉身,準備離開,只是還不等她眼中蓄淚,他便動了動手臂,她還拉著他的衣袖,自然能感覺到他的動作,抬眼微有不解地看著他,就聽著他背對著自己,語氣中似有些無奈: “走呀?!?/br> 她依舊不解他的意思,拉著他的衣袖站在原地不動,玄亦背對著她的臉上微有些不自然,然后說道:“你明日來,彈你昨日彈的那首曲子,可好?” 洛染聽懂了他的意思,眼中瞬間有了亮色,她聲音中帶著一些喜色,問道:“你是愿意讓我過來了?” 玄亦抿著嘴,向前走去,這次,洛染跟著他一起走,他聲音低低傳來:“我何時說過,讓你不要來了?” 洛染不再說話,緊緊攥著他的衣袖,隨著他下山去,只是眉梢帶著一抹笑意,玄亦偶爾微側頭,余光看見的時候,都不由得抿著唇,移開視線,不敢多看。 這日的插曲,似乎沒有發生過一樣,洛染和玄亦如同原先一般,每日都會到后山,只是終究有些不一樣,例如洛染再捧著臉看著玄亦的時候,玄亦再也無法視而不見,只能皺著眉,強迫自己去看手中的佛經。 或是,洛染坐在青石上撫著琴,玄亦自己尚未察覺的時候,他的目光便已落在洛染身上良久。 如今已進了深冬,洛染身上披著一件狐裘,整個臉埋在絨毛中,她冬日里不喜撫琴,有一次,她在冷日里撫了半個時辰的琴,嫩白的指尖被凍得通紅,被玄亦看見之后,他便讓她不要再帶琴上山了。 她知他是心疼了,遂也開心地依著他。 如今,她隨著他上山,只不過坐在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偶爾抽出他手中的佛經,讓他給自己念一段佛經。 今日,她看著玄亦坐在那里,遠遠瞧見,那林子中的梅花開得艷紅,便獨自起身離開,提著裙擺,小心翼翼地走向梅林,她剛有動靜,玄亦便從經書中抬起頭,看向她,順著她的方向看到那一片梅林,她越走越遠,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視線。 玄亦微皺起眉頭,這后山尚還有一些蟲蟻,也未必沒有青蛇之類的禽類,她這般獨自一人隨意走動,他終究是有些不放心,將經書放在石凳上,他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