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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而秦家的富有和善舉,正是懷菱現在最想要的。太后的一道懿旨被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了江南,說是秦家此舉活人無數,是世人的榜樣,他想見一見傳聞中的秦大善人。葉重瀾接到旨意的時候嘀咕了一聲麻煩,雖然是個麻煩卻也不能不去,畢竟是懿旨,他就算從未將這個世界的朝廷放在眼中,卻也不能明著違抗當今太后的旨意的,說到底他現在還是要在這個世界混的。他并沒有想的太復雜,只以為這是個去去就回的事情,因此和幾個弟弟交代了一番之后,就和傳旨的人一起進京了,看著他離開的牧傾華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跟上去,太后是誰,他自然是知道的,他和懷菱算不上是敵人,但也不能說交好,只是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的交易而已,之后他詐死離京,出現的話反而意味著麻煩。牧傾華不想增加麻煩,但他不知道有些事情是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的,比如說一個月之后,葉重瀾被召進宮,懷菱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就認出了他,或者說是認出了他的那張臉!秦業!他還記得這個人的名字,畢竟他曾經是真的想嫁他,就這么粗茶淡飯,平平淡淡的過一生的,只是后來豫王找來,他一時沒忍住,又掉回了坑里而已。談不上后悔不后悔的,畢竟如果沒有回來的話,他現在也不可能成為太后,大權在握,只是偶爾累了的時候,特別是當初在太子床上被折騰的生不如死卻偏偏還要笑臉迎合的時候,他也曾想過,如果當初沒有聽信豫王的甜言蜜語,如果他還在那個小山村,他過的又會是怎樣的日子,會不會幸福?畢竟當初秦業對他是真的好,豫王最喜歡他的時候也沒對他那么好過,而秦家上下待他也很是和氣。可惜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現在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去過那種小山村的生活的,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再也沒人敢給他找罪受,再過幾年他可能連這個人都會忘記,可偏偏在他記憶就要模糊的時候這個人卻出現了,還以這樣的一個身份。“我記得你以前一心只讀圣賢書的,沒想到現在竟然從商了?!睉蚜馄镣讼氯?,以一種老友敘舊的口吻說道。葉重瀾皺了皺眉,眼中盡是疑惑,顯然一時半會兒的沒能認出對方到底是誰。懷菱察言觀色的本事這些年還是沒有退步的,很快就看出了對方的疑惑,對此他有些尷尬和羞惱,“我是懷菱?!?/br>葉重瀾想了想,又想了想,終于從某個早已被遺忘的角落找出了與這個名字對應的人來,這不是原主癡心不悔,害的秦家家破人亡的未婚妻嗎?實在不能怪他記性不好,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能想起來算不錯了。只是,原主的未婚妻是太后?呵呵,該夸原主的眼光果然不錯嗎?!知道當今太后是原主的舊情人之后,葉重瀾最想做的就是離開,只是卻被絆住了手腳,懷菱一心想讓秦家的財富為自己所用,怎么可能就這么簡單的讓他離開。而秦家家主是當初差點娶了自己的人,這就讓事情更加好辦了,秦業對他的迷戀他是看在眼里的,兩人如果來個舊情復燃和好如初的話,秦業只會對他更加的死心塌地,那富可敵國的秦家不還是他的?!懷菱一心想要勾引葉重瀾,借著各種各樣的名義讓他進宮,幾天下來,越看他越是順眼。秦業長得不差,要不然他當初也不會差點和他成了親,而多年不見,以前的那種文雅的書卷氣褪去,眉宇間更多的卻是一種灑脫不羈,明亮堅毅的雙眼,挺直的背脊,比他暗地里養著的那些出色了好幾倍,懷菱看順眼的同時,也越來越動心了,這樣的情緒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過了,就和當初剛到豫王府一樣。葉重瀾也不是傻子,懷菱并沒有掩飾,他很快就猜出了對方的想法,對此,他直截了當的表示,自己已經有家室了。在領了朝廷的封賞之后,他以家中親人牽掛為由,打算早日回去。對于他的拒絕,懷菱是極度不悅的,倒也不是什么情根深種,只是一個曾經深愛自己,對自己百依百順的人忽然之間他所重視的就不是你了,另一個人頂替了你的位置,將一件曾經屬于你的東西搶去了,他有些嫉妒和憤怒而已。于是,掌權了好幾年,從未被人違逆過的懷菱就想見見那個取代了自己的人是誰,讓自己不高興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商人是不能做官的,這是大雍延續了幾百年的規矩,可當今太后卻硬是打破了這個規矩,不顧其他人的反對,給了葉重瀾一個正五品的閑職,而后更讓人將他的家眷給“請”來了京城。對此,葉重瀾是憤怒的,可他卻被困在了宮里,并不是出不去,硬殺的話還是能殺出去的,可他和牧傾華能夠不把一切看在眼里,可秦家的四個兄弟卻是要生長在這個國家的。有了束縛之后就無法隨心所欲了。他甚至不能同對方翻臉,只因為秦家再有錢也只是個平民。“沒想到幾年不見,你竟然變得這么饑渴了?!?/br>這句話是葉重瀾非常想說的,可卻不是他說的,聲音來自窗外,白衣玉冠的人隔著窗戶正看著他們,背上的長劍在陽光下反射著一種冰冷的光芒。“是——你!”懷菱的臉上震驚恍然敬畏逐一閃過,“你果然沒死!”他憤然道:“既然沒死,又為何要回來?!”“不是你讓人來接我進京的?”牧傾華抬眸淡淡道。“荒謬!我連你是真死還是假死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請你回來,就算知道你是詐死,我也只盼你有多遠走多遠!”牧傾華并沒有答他,反而是葉重瀾,慢慢的走到窗戶邊,與他隔著窗相視一笑,道:“還真是太后將他請來的,你不是要見我的心上人嗎,這就是了?!?/br>饒是懷菱城府極深,也愣住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樣南轅北轍并不想干的兩個人竟然會湊到一起!“你來了,小五他們呢?”葉重瀾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送去代郡子辰那兒了?!?/br>“代郡?!”那是被叛軍占領的地方,懷菱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外面太安靜了,安靜的不對勁,連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站在了寢宮外都無人過問。意識到危險的懷菱剛要喊人,就見牧傾華抬了抬手,一個東西準確無比的射入了懷菱嘴中。他捂著嘴巴咳了一陣,神情略帶驚慌的問道:“你給我吃了什么?”“枯骨!”牧傾華聲音淡淡,卻讓懷菱一下子白了臉色,在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枯骨的毒性了,他是眼睜睜的看著當初的太子一點一點的虛弱下去,整個人瘦成了一副骷髏架子,最后死在他面前的。他不想死,他想求饒,想把他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