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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病的不行了? 但是很快這個念頭就被他壓了下去。 以往皇后也沒少用裝病的理由來爭寵,說不準這次是故伎重施,想要逃脫他的責難。畢竟這宮中的流言要是沒有她的默許放縱,肯定不會輕易傳到宮外去的。 但是皇帝心里還是有些打鼓,他想到了之前為了不讓皇后壞事給她下的藥,可隨即他又安慰自己,不是那藥的事。 他那藥下的不重,最多讓她下不來床。 可她那日不是好好的站在金鑾殿上了嗎。 懷著滿腹疑慮,皇帝神色復雜的進了和鸞宮。 青鳥迎了出來,恭敬的給皇帝行禮。 皇帝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皇后呢?聽說她病了,什么病,現在怎么樣了?” 青鳥按照早就準備好的說辭道:“不治之癥?!?/br> 皇帝一個踉蹌差點被自己絆倒,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你說什么?” 皇后怎么了? 不治之癥? 開玩笑的吧。 她現在可不能死! 皇帝一想到皇后死后的種種麻煩,好不容易平復的心跳又失衡了,抬腳就要往內室去。 青鳥攔在了前面,恭敬的道,“啟稟皇上,娘娘自從病了就經常失眠,現在好不容易睡著了,還望您體諒?!鳖D了頓,又接著道,“太醫也叮囑娘娘要好好休息,不然,不然.......” 青鳥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低下頭,小聲哭泣。 聲音悲切的讓皇帝以為皇后現在就死了。 “那太醫可曾說了要怎么才能治好?”話都說到這份上,人現在肯定是看不到了,皇帝只好坐在了外殿的椅子上,急切的問道。 至于青鳥方才說的不治之癥,被他下意識的忽略了。 太醫院的人慣來喜歡夸大其詞,沒病都能被他們說出幾分病來,且他心中萬分不愿意相信這是真的,至少現在不能是真的。 她一死,安家的兵權更難收回來不說,文玖和親的事肯定得黃。 因為要守孝。 那些滿嘴仁義道德的臣子絕不會同意一個剛死了娘的孤女去和親,那樣顯得他們太涼薄。 文官丟不起這個臉。 武將丟不起這個人。 昨日西番使臣那邊還過來催促過,要是文玖不能去,那就只能寶珍去了。 可要送寶珍去和親,那蓮貴妃肯定會傷心的悲痛欲絕,甚至責怪他。 愛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用傷心怨恨的眼神看著他,皇帝想想都受不了。 想到這里,皇帝已經完全忘了之前的憤怒,指著跟進來的劉司正道,“需要什么藥材補品盡管說,司寶司不夠就從朕.......朕的私庫開?!?/br> 聽到這話的劉司正已經驚呆了。 本以為皇帝是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卻是來送錢的。 這事情變化的太快,他需要緩緩。 青鳥哽咽著道謝,好話更是不要錢似的一摞摞往外倒,直拍的皇帝面色由陰轉晴,喜滋滋的又自動出了一次血。 送走了皇帝,青鳥便進了內殿。 看著坐在浴桶里雙目緊閉五心朝天的主子,青鳥清凌凌的眸子里又喜又憂。 喜的是主子終于知道保護自己了,憂的是她修煉的時間有些長了。 要不是主子心跳正常,呼吸平緩,面色紅潤,青鳥還真不一定能這么沉得住氣來忽悠皇帝。 “好好守著皇后,有什么異樣立馬來報?!痹俅慰戳艘谎刍屎?,沒發現什么異常后,青鳥囑咐了幾句守在門外的宮女,便去了偏殿處理事情去了。 主子練功之前說了,要是皇帝得知她臥床不醒的消息,一定會將蓮貴妃從蓮心殿里放出來。 用皇后病重,后宮不能一日無主,蓮貴妃份位最高,由她暫代皇后管理后宮的理由。 雖然膈應,可她們也不是沒有準備。 皇帝走后不久,劉司正就帶著人送來了好幾箱的珍貴補品和藥材,青鳥仔細檢查了一番,沒什么問題后才命人按照藥方熬成湯,送進了內室。 顏色漆黑泛著濃郁藥味的湯水倒進了安寧打坐的浴桶,頓時激起了層層的蒸汽,云霧繚繞的將人掩映在了里面。 同時,也遮住了浴桶中的異狀。 平靜的水流中,突然泛起了波瀾,像是有人在水下攪動,層層疊疊的撞在了桶壁上,發出了細微的嘩嘩聲。 漆黑的藥湯里不知何時爬滿了銀色的電流,閃著冰冷的流光,將中間的人給裹了起來。 藥湯的顏色由深變淺,電流也由小變大,等藥湯的顏色變得灰白一片不見半分黑色的時候,一道成年男人大腿粗的銀光猛然化作一道電流沖進了中間端坐的人體中。 安寧瞬間睜開了雙眼。 她抬起潔白如玉的手臂,張開手心。 一道手指粗細的雷電憑空而現,漸漸變大變粗,直至無上的威壓彌漫整個空間。 ☆、第 11 章 守在門外的飛魚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從內室傳來,心中一悸,眼神銳利的朝著屋內看去,雙手搭在了門上,一副隨時準備沖進去的樣子。 “娘娘?”她試探的叫了一聲。 屋內的安寧將雷電收回,對著門外應了一聲,“我沒事,給我端點吃的進來?!?/br> 說著,她徑自從浴桶內起身,拿起早就疊放在一旁的衣服穿好,打開了門。 飛魚仔細的檢查了自家主子一眼,發現她的精神比之前更好了,周身氣息也并不不妥,這才放下心,露出了八顆大白牙。 ....... 皇帝從和鸞宮出來,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經過御花園時,被華御池的涼風一吹,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德順?!彼O?,看著清澈碧綠的池水,“給皇后看病的是哪位太醫?” 這個德順早就在來的路上就查清楚了,“是太醫院的院正--袁大人?!?/br> 袁大人出身醫學世家,醫術精湛,醫德清正,從不牽扯宮內爭斗,為人更是耿直實誠,有一說一。 他既然說皇后得了不治之癥,想來不是假的。 皇帝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心頭才升起的疑慮淡了幾分,但他還是不放心,“你讓鄭達去一趟和鸞宮,給皇后再瞧瞧?!?/br> 鄭達是他的人,對他忠心耿耿,醫術也不比袁大人差多少,更不會騙他。 德順應了一聲,轉道去了太醫院。 安寧醒過來的時候,鄭達已經來了第三趟了。 前兩趟因為她沒醒,被青鳥擋了回去,這會要是她再沒醒,就算沒得到鄭達的脈案,皇帝也會起疑了。 就在青鳥愁著用什么方法既打發了鄭達,又不引起皇帝疑心的時候,安寧醒了。 她悄悄松了口氣,將人帶了進去。 鄭達提著藥箱,跟在宮女身后進了內殿,一進屋,就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