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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樣。不過急也沒有用,只能在觀浮休那里找找安慰。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他偶爾也會因四神之力之類的事情糾結,不過自從上次遇刺之后,他的火能力再也沒有出現過。他跟從前并沒有什么不同。因此,他平日里也不曾將此事掛在心上。炎熱的盛夏走了,就連秋季也即將過去,初冬就這樣到來。一日霜凍清晨,熊侶從夢中醒來,觀浮休躺在身側。他盯著觀浮休的臉看了半晌,才突然想起,昨夜他又溜到自己寢宮睡覺來了,說是冬日里一個人睡不暖。他動了動,觀浮休皺著眉頭縮成一團,往他身上靠去。“浮休,該起床了?!毙軅H在他耳邊耳語。“別吵,冷死了?!?/br>熊侶翻身下床穿衣?;馉t走了,觀浮休不滿地占據了熊侶方才躺的地方,蜷著身子再次睡了。熊侶知道他冬日里格外怕冷,替他掖了被子,才轉身離開。剛洗漱完畢,宮人便傳話:“大王,伍大夫求見?!?/br>伍舉?熊侶輕輕嘆了一聲,通常伍舉前來找他,都沒什么好事,久而久之,熊侶都不大想見他了。不過,見肯定是要見的,也不知是哪里又出了事。“大王,這么早前來叨擾實在罪過?!蔽榕e的臉上帶著笑容,心情似乎十分愉悅。“怎么?這次是好事?”熊侶問。“大王果然料事如神?!蔽榕e道:“大王,還記得幾個月前命蒍敖前去淮河修筑水壩一事么?”熊侶打了個呵欠,突然想起蒍敖呆呆愣愣的臉來,覺得十分有趣。仔細想想,蒍敖是初夏時節去的,這都初冬了,他已經去了快半年。“他修好了?”伍舉興奮地點點頭,道:“蒍敖蒍大夫在期思一帶成功筑起了水利,日前已經開始運作,聽說效果不錯,如果順利,那一帶今后不會再泛洪災,而且周圍將多出不少良田,可種植水稻小米,實乃我大楚之福。蒍大夫不日將啟程回郢都,或許兩日后便能回朝。期思一帶是淮河支流最多、流域最大的一條支流所在之處,要蓄水和解決洪災著實不易。蒍大夫利用北坡的來水,在泉河、石槽河上游修建水陂塘,解決了洪災和蓄水……沒想到蒍大夫青出于藍,大司馬任工正之時花了好幾年沒解決的事情,蒍大夫不到半年便修好了……”伍舉興奮地說了一大堆,熊侶抓著了“期思”二字,覺得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伍舉,那處工程目前喚作什么?”伍舉愣了愣,道:“那處地名喚期思,這水利便喚作期思陂?!?/br>“期思陂……期思陂……期思陂!”熊侶喃喃念了一陣,突然想了起來。如果他沒記錯,期思陂是中國最早見于記載的灌溉工程,而它的主持修建者,正是一代賢臣孫叔敖。蒍敖,孫叔敖,名字里都有一個敖字,難不成蒍敖就是孫叔敖?“大王,你怎么了?”伍舉問。熊侶抓住他的衣襟,問:“我問你,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孫叔敖的人?”“孫叔敖?”伍舉沉吟半晌,道:“哦,我知道了,孫叔敖……就是蒍敖蒍大夫嘛,我記得他字孫叔?!?/br>原來真是他。熊侶興奮得手指都在發抖,伍舉道:“大王,你怎么了?沒事兒吧?”熊侶擺擺手,道:“無事,你先下去,寡人知道了?!蔽榕e剛轉身要走,熊侶叫住他,道:“對了,你去通知申公,讓他準備一場宮宴,等蒍敖回郢都,所有大臣為他接風洗塵?!?/br>“是,大王?!?/br>伍舉走后,熊侶的心沸騰了。孫叔敖,孫叔敖??!原來這么碉堡的人物一直就在身邊,自己簡直是有眼不識泰山吶。慚愧慚愧,居然不知道孫叔敖還叫蒍敖,書白讀了。熊侶興奮地在寢宮里走來走去,自己一個人震驚還不算,走到床前把觀浮休的被子給掀了。“你干嘛?突然發什么瘋!”冷空氣突然襲來,觀浮休叫了一聲,頂著一頭亂發,不滿地與熊侶搶被子。“浮休,你知道嗎?蒍敖就是孫叔敖!”熊侶興奮道。觀浮休一臉疑惑:“這怎么了?”“孫叔敖是個很厲害的人物,原來蒍敖就是孫叔敖,我一直都不知道,簡直太瞎了。我要把斗椒解決掉,把令尹的位置給他。令尹的位置,原本就是孫叔敖的?!⌒?,咱們去把斗椒殺了吧,殺了他,楚國就迎來和平,可以做大國夢了!耶!”熊侶在觀浮休面前上躥下跳,觀浮休撓了撓頭發,見熊侶沒有還他被子的意思,從床邊撿了自己的衣服穿上,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道:“我看你真是瘋了!”熊侶在觀浮休臉上親了一口,道:“是啊,瘋了!我已經找到了賢才,今后不用愁了!等他回來,我便讓他連跳三級,直接任命他做左尹,掌管朝堂之事。若是司馬之職今后空缺,我便直接讓他補上?!?/br>觀浮休撇嘴道:“他目前還沒那么大的本事,今后再說吧。你說他今后會是個厲害人物,那也是鍛煉出來的。你若有心栽培,今后多命他做能鍛煉人的事情?!?/br>熊侶在觀浮休另一邊臉上又親了一口,道:“你說得對,等他回來,我就讓他到各處去鍛煉,讓他好好學學各部事宜?!?/br>觀浮休擦了擦臉,道:“好了好了,你也太興奮過頭了。趕緊去叫優孟,讓人送早膳。你還吃不吃飯了!”熊侶笑道:“我這就去,你等著?!闭f罷,一溜煙走了。☆、【第063回】冬祭蒍敖歸來那日,熊侶特意設宴,犒賞這位功臣。蒍敖受寵若驚,蒍賈倒一臉得意,群臣皆向他慶賀,他摸摸胡子,十分受用。宮宴深夜才結束,第二日照例不上朝,熊侶一覺便睡到將近午時。有賢臣在側,他覺得自己不用擔心太多。他記得楚國在莊王時期基本上一路開掛,加上孫叔敖也出現了,確實沒什么要發愁的。然而,心底深處依然隱隱有憂。他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不知何時會突然離去。那時候,他和浮休該怎么辦?“王,你醒了么?伍舉求見?!笔莾灻系穆曇?。熊侶轉過身,優孟站在簾幕后,并不進來。優孟是個聰明人,觀浮休時不時造訪,他很懂得回避。不過,觀浮休今日不在。“又是伍舉?”熊侶小聲嘀咕,“也不知這次是好事還是壞事……”熊侶匆匆梳洗完畢,伍舉便躬身入殿,按例先向熊侶行了個禮。熊侶抬手道:“免禮,伍大夫此次前來,有何要事?”伍舉將一份文書遞給他,道:“此事說重便重,說輕便輕,其實……也算不得要緊?!?/br>熊侶將文書翻開,伍舉繼續道:“據探子報,晉國與宋國皆發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