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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補。再說了,你年紀不大,還能長個兒,若是吃得少,可就不長了?!?/br>熊侶絮絮叨叨念了幾句,驚覺自己居然如此多話,簡直自作多情,做替身還做得盡職盡責。觀浮休沉默了一小會兒,低下頭去,說了聲多謝,默默將rou羹給吃完了。觀浮休住他的營帳這事兒,大家差不多都知道了。熊侶以為他們會用心地負責地專門給觀浮休另外安排一個住所,然而并沒有人提這件事。直到該睡覺的時候,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情。熊侶想起宮中謠言,他們……該不會……都以為,觀浮休這小子是自己的禁臠之類吧?熊侶摳了摳臉,只覺得尷尬指數飆升。觀浮休也是個不自覺的,都這個點了,咋的也不提出要出去睡?不過……也許他怕自己不高興也說不定……熊侶面上不動,心里卻亂七八糟想了一大通。鎮定下來之后,仔細想了想,觀浮休受了傷,影子又不在身邊。他新來此處,這么晚了必定不好再給他另外安置營帳。這軍營里全是五大三粗的,要讓他跟別的男人擠在一起,似乎也挺為難。這么想想,他在這兒,其實挺好的。他的營帳最安靜,最適合養傷了。觀浮休好歹也救過他,也同在一個山洞一個寢宮里呆過,其實也沒什么嘛。其實熊侶心里明白,他不是嫌棄觀浮休,而是……簾子后有細細的水聲傳來,觀浮休后背有傷,沒法沐浴。他方才去跟侍衛要了些清水,正在簾后擦拭身體。熊侶聽著水聲,臉不可控制地慢慢變紅,偏頭瞥了一眼那簾子,隱約可見一個人影。他鼻腔一熱,想起那晚為他更衣時的情景,險些噴出鼻血。熊侶猛地撥開營帳的簾布,先是疾走,后一路小跑,上了小山丘。四下無人,他停下喘氣。冰涼的夜風吹過,他總算覺得心頭的熱稍稍緩和了些。天,他這是怎么了!他抱著膝蓋蹲在白天坐過的大石頭上,仰望漆黑的夜空。他好像……變得怪怪的了……在山上磨蹭一陣,有侍衛過來尋他,熊侶才慢悠悠回到營帳。觀浮休坐在床邊,身上穿著他的寢衣。這寢衣稍稍大了一些,松松垮垮的,鎖骨清晰可見。觀浮休看上去有些困倦,平時精明的雙眼,此時有些迷糊,看上去柔弱可欺。熊侶咽了咽口水,不敢靠得太近。他覺得他現在簡直心魔作祟,不得了了。“王,夜已經深了,不累么?睡下罷?!闭f罷,他往里挪了挪,示意熊侶睡在另一邊。“我……你先睡吧,我待會兒在地上鋪上氈子,對付一夜得了。我怕我晚上睡覺吵著你,妨礙你養傷?!?/br>“若要睡地上,該浮休睡才是,哪有讓大王睡地上的。浮休已經好多了,大王不必過于擔心我的傷勢?!?/br>觀浮休話說到這個份上,熊侶也不好推辭,只好洗漱沐浴,然后緊張兮兮小心翼翼地在床邊躺下。這時候觀浮休已經睡了,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睫毛又長又翹,比小姑娘還好看。熊侶給了自己一巴掌,把燈吹了。夜深人靜,熊侶背對著觀浮休,營帳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天又開始下雨了。熊侶心中默默嘆氣,嘆著嘆著,自己也慢慢睡著了。一夜無夢。翌日雨停,熊侶翻了個身,突然想起身邊睡著的人,連忙驚醒。然而,寬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人。被子上淺淺的凹痕,證明著這里曾經有人躺過。熊侶起身,揉了揉亂蓬蓬的發,伸出手來,去摸那被子上的凹痕。末了,像被灼傷了一般,連忙收回手,穿上衣裳,踏出營帳。侍衛向他問好,他詢問道:“觀卜尹呢?”侍衛說:“觀卜尹一大早便醒了,去馬廄那兒領了一匹快馬,往南邊去了?!?/br>☆、【第030回】大捷聽侍衛說觀浮休騎馬走了,熊侶驚道:“他受著傷呢,怎么不攔著他?”侍衛連忙跪地,惶恐道:“卑職知罪,卑職人微言輕,沒敢問觀卜尹要去做什么,還……還以為是大王授意……”熊侶擺擺手,說:“無事,趕緊起身吧,是寡人失察,不怪你?!?/br>他走回帳中,見矮桌上留了帛書一封。拿起來看了,是觀浮休留的,字跡秀麗。觀浮休說,影子潛入庸人軍勸服跟隨庸人的苗人、巴人,而他則要去南邊接應前來助陣的族人。還說,他背上的傷不礙事,幾日后定能趕到臨品與大軍匯合。這觀浮休是有多倔??!明明前一天還在發高燒說胡話認錯人,今兒個一大早就跑去南邊辦公,當真是不要命了!這一主一仆,都是先斬后奏說走就走,身上還受著傷,真教人擔心。不過觀浮休這一走,熊侶倒收拾了心情。觀浮休比他年少尚且如此拼命,他又有什么理由一天到晚胡思亂想無所事事?熊侶想到這里,當即提劍出了營帳,跑到高處的一片空地,一招一式練起劍來。劍法是影子教的,他學會了,但還不夠熟悉。只有熟悉了一招一式,與人對打時,才能將劍招靈活運用起來。兩日后,蒍敖帶著秦軍趕來臨品,北邊是黑壓壓的一片秦軍,看著很是壯觀。蒍敖斯文俊秀的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一路小跑著向他匯報,末了又跑到蒍賈那里,得到了父親的贊賞。前方傳來戢黎的消息,說是一日之后,便會將庸人引至臨品處。駐扎在臨品的楚國士兵聽到消息,無不摩拳擦掌,想要大顯身手。他們等待太久了。這幾日,斗般與潘尪、蒍賈早已安排好軍陣,就等著庸人自投羅網。他們都堅信,這會是必勝的一戰,而且是漂亮的一戰。熊侶看向南邊的天空。大雨過后,天晴,山頂處漂浮著紅艷艷的彩霞。這兩日他并沒有收到觀浮休的消息,不知道他如何了。觀浮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熊侶相信他定能按時趕來。戢黎帶領部分楚軍邊戰邊退,庸人見了氣焰越發囂張,認為楚軍不堪一擊。他們追逐著敗軍,攻陷了一座又一座小城,直到這日正午,他們來到臨品。雨停過后,陽光格外燦爛。臨品城中靜悄悄的,并無一人。他們感到一絲異樣,卻很快放松警惕。一路過來幾乎皆是如此,楚國老百姓聞風而走,多半在他們到來之前便逃亡他處,只會碰上幾個落在后面慌不擇路的流民。不過這次,卻是一個人也沒有。庸人并不在意,專注在城中打家劫舍,找尋值錢的東西。一個小兵在前面喊道:“楚軍!楚軍往城外逃了!”庸軍興奮起來,連忙收拾東西,往前面追去。一路過來風雨無阻,庸人連戰連勝,漸漸愛上了勝利的滋味。他們甚至忘了,最開始攻打楚國,只是為了弄點東西充饑而已。充饑的食物早就夠了,而他們卻想要更多。楚國土地如此遼闊,若是多爭得一片肥沃的土地,下一個荒年來臨之時,便不會如此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