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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問:“觀浮休,你是……楚王的近侍么?”觀浮休手中動作不停,道:“我是卜尹,顯然并非王的近侍?!?/br>這就奇怪了。身為近侍的優孟見過楚王身上的紋身并不奇怪,而觀浮休作為卜尹卻知道王身上的圖案,這是為何?一般人就是知道楚王身上有紋飾,也不該準確知曉紋飾什么模樣,具體紋在哪里吧?“那你怎么知道王身上有紋飾的,還清楚紋在哪里,甚至記得清紋飾具體的模樣?”觀浮休的筆一頓,不小心暈染了一塊,他停下擦拭,道:“別再跟我說這些,待會兒有你難受的?!?/br>熊侶連忙道:“哎!我戳中你痛處了嗎?你……你不能挾怨報復??!”這個觀浮休,不會是楚王的老情人吧?看這楚王姬妾無數,說不準是個風流浪子,對他玩玩兒就算,而這小子當了真,對楚王一心一意用情至深。這樣想想,還怪可憐的呢。熊侶自行在腦中腦補一番,幾乎要信以為真。過了好一會兒,觀浮休放下筆,說:“我跟王自幼相識,是他將我帶到郢都。紋身時我在場,匠人紋了許久,因此印象深刻,后來巧合之下,又見過幾次。我天生記憶超人,記得也沒什么奇怪的,你可別想歪了?!?/br>熊侶憤憤咬著布條,心想自己當真是太無聊了,才如此八卦。觀浮休適時補刀道:“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都不鍛煉身體么?你比王瘦弱多了,一點也不強壯。我讓影子教你習武吧。幸而,身量是差不多的……”熊侶悶不做聲,只用鼻子出氣,下一秒,他就慘叫起來。觀浮休連忙捂住他的嘴,將布條塞緊了些。熊侶含著布條含糊不清道:“你到底會不會啊……”“閉嘴!”觀浮休手上的動作不停,見熊侶似乎疼得厲害,便點了他一處xue道。熊侶只覺頭暈眼花,整個人處于半昏迷狀態。要說是昏迷,也算不上,還有點感覺,只是沒先前那么痛了。然而,總能感覺有東西扎進rou里,沒辦法痛快地昏迷或是睡過去,這感覺可不怎么美妙。過了許久,也許是好幾個小時,一切總算結束了。背上有種冰涼的觸感,應該是觀浮休用冷水在給他擦背。熊侶總算不難受了,立馬昏睡過去。☆、【第012回】生病翌日,熊侶起得特別遲,準確地說,他根本就爬不起來。腦子暈得厲害,眼睛也幾乎睜不開,只聽得耳邊依稀有人在說話。一個蒼老的聲音說:“王全身高熱,恐是昨日路上風大,染了風寒。微臣去為王開一副退熱的藥,幾日便能康復了?!?/br>一雙手按在他額頭上,為他敷上一塊冰涼的巾帕,又輕柔地為他擦臉。他向那雙手的主人靠去,嘴里喊道:“浮休,水……水……給我水……”不一會兒,便有水遞到他嘴邊,他貪婪地喝著,未曾睜眼。過了一會,又有人給他喂了藥汁,藥汁苦澀,熊侶勉強睜開眼,打算抱怨一番。未曾想,這一睜眼,把他嚇了一跳。剛剛給他擦臉的哪里是觀浮休,這眉眼,這架勢,分明是屈巫臣!今日的屈巫臣一身綠衣,式樣比昨日隨意,像是平日里穿的便服。熊侶往后一縮,沙啞道:“浮休……觀卜尹去哪了?”巫臣似笑非笑看著他,手朝外一指,說:“觀卜尹昨晚在王的寢宮待了整整一夜,而王又突然高熱,因此……他被若敖氏的人請去盤問了。不過……究竟是盤問還是拷問,那就說不清了?!?/br>“什么?”他記得莊王即位之初的斗克之亂便是若敖氏鬧出來的,前段時日莊王遇刺失蹤與他回郢都路上遇刺都可能與若敖氏有關。然而因若敖氏勢力太大,依舊有好幾位身居高位。觀浮休被請去盤問,也不知是否會受到傷害。“你……申公,去替寡人傳觀卜尹過來,就說寡人無事,不準為難觀卜尹?!?/br>屈巫臣凝視熊侶片刻,答道:“是,臣即刻便去。不過……”他貼近了些,幾乎是貼著熊侶的耳垂,輕聲道:“大王,方才醫者悄悄告訴微臣,大王并非風寒高熱,而是……身上有傷。昨日微臣見大王生龍活虎,不料觀卜尹在王的寢宮待了一夜,王便病了。大王,宮中美人多得是,你又何必……你就是喜歡觀卜尹,也不該如此慣著他……”熊侶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這是被他誤會成什么了?他以為自己是受?不!就算是攪基,他跟觀浮休站在一塊,誰攻誰受不是一目了然么?觀浮休比他矮,比他瘦弱,哪里像攻了!熊侶很氣憤,但不想解釋,怒道:“申公,寡人想見觀卜尹,立刻!馬上!”屈巫臣面帶微笑,仔細為他蓋上薄被,道:“是,微臣即刻便去。大王不愿接受他人照顧,便留他在此處照顧大王,直到痊愈?!?/br>熊侶憤憤拉著被子,背上的傷火辣辣地疼。被誤會也好,可以暫時將觀浮休放在身邊。他身上的傷不能被別人知道,他還需要觀浮休教給他很多東西。再次醒來,床邊坐著的人就成了觀浮休。觀浮休看上去有些疲憊,熊侶問:“他們沒把你怎么樣吧?”觀浮休搖搖頭,說:“沒有。你好些了?”熊侶說:“好些了,背上還是好疼。他們沒發現我發熱是背受傷的緣故?!?/br>觀浮休明白了他的意思,說:“你趴好,我來為你敷藥?!?/br>熊侶將衣裳脫了,然后背過去,背上赫然是一幅栩栩如生的鳳鳥圖案。觀浮休輕輕按了下,說:“恢復得不錯,并未發炎,用不了幾日便能痊愈?!?/br>“像嗎?沒紋壞吧?”“放心,幾乎一模一樣?!?/br>熊侶想起方才屈巫臣的話,想說,又覺得不大合適,便不提了。他道:“你最近便留在我身邊吧,你不在,我隨時都會露出馬腳。我這幾日便稱病依舊不去處理政務,你先教我認字好嗎?”觀浮休點點頭,說:“好?!?/br>“昨晚沒有睡么?你看上去很累?!?/br>觀浮休又點了點頭,干脆就倒在床上,睡了。熊侶嘆了聲氣,確定他沒受傷后,將他往床上拉了拉,道:“一個小孩兒,逞強做什么?困壞了吧?”觀浮休這幾日都沒怎么休息,加上這個年紀的孩子都嗜睡,這會兒早該累壞了。給觀浮休蓋上被子,看著他的睡顏,熊侶頓時涌上一股睡意,也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早已過了正午,太陽已經西斜,他肚子餓得厲害,睡在身邊的觀浮休不見蹤影。不遠處有聲音傳來,他走下床,原來是觀浮休正在擺放菜肴,整理碗筷。他抬起頭來,說:“王,你醒了,肚子餓么?快過來用膳吧?!?/br>熊侶見除了他便沒有別人,便放心坐下。觀浮休為他盛了一碗rou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