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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辦事?!?/br> ……這一個也猜對了,但并不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池清抿了抿嘴,想后退一步,然而背脊早就貼到了墻壁。 “非常遺憾,就算他找了很多人,很多東西,很多方法……‘殺死原主’依然是他最好的選擇,”節制說,“要不是正在被我的金主追殺,我想他早就動手了?!?/br> “所以我再問一次,你是在幫誰?”她看著池清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猜猜子、艟艫 的地雷,給貘算工資 感謝 莫胡為x10、你給我起個名字吧x10 的營養液,給剪刀上機油咔咔咔 ☆、第84章 咔嚓 兩位魔術師之間, 也許并不如池清所想的, 是像??c寄居蟹般的共生關系。 “冬蟲夏草”或許是個更接近的類比——幼蟲日漸成長,菌絲卻早已扎根,在黑暗的泥土之下等待著奪取軀殼的時機。 “他們是不可能一直這樣共生下去的, ”節制說,“如果煩人的那個一直存在, 身體遲早會被他奪走。就算他不動手,我老板也不會干等著——他派來的人可不管現在‘上號’的是哪個。反正他們倆的指紋一樣,DNA一樣, 護照上的名字也一樣——對于那些人來說,是殺了這個還是殺了那個, 都一樣?!?/br> ——總結她的意思,如果現在幫助梅林逃跑,就等于是在幫助他殺死珀西瓦爾?池清稍微有些動搖, 但她又立刻想起珀西瓦爾剛剛說的——“他不能消失”。 他說梅林不能消失,難道他不知道這一個“他”的存在, 會對自己造成什么影響? “你應該慶幸今天來的是我, ”節制繼續說道,“我可以把其中一個單獨抽出來解決, 蛋清是蛋清, 蛋黃是蛋黃, 絕對不會傷害剩下的那一位朋友?!?/br> 說著她翻了個白眼:“說不定分離之后,那個小可憐還會覺得耳根清凈——反正換了是我,要和那家伙綁定這么久, 我早就瘋了?!?/br> “我不相信?!背厍逯苯亓水數亻_口道。 面前的混血美人瞇了瞇眼,收起剛才那副閑聊的表情:“你不相信他有這么煩人?” “我不相信你?!背厍逭f。 節制頓時皺起眉頭。 “可能事實確實如你所說,但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路人,沒有任何能阻止你完成任務的能力——那你為什么要花時間對我解釋這些來龍去脈?”池清繼續說道,“我站哪一邊,想幫哪一個,對你來說有區別嗎?” 窗外正好掠過一大片閃爍的云層,變幻的光線之下,鮮明的五官,濃黑的眼線,以及泛著光澤的深色肌膚讓對面的女人看上去仿佛異族傳說中的神祗。 守護夢境的那只異獸已經被“修剪”了,列車失去了秩序維持者,兩人的對話也不再克制著音量。眼下,已經有乘客察覺到這邊的動靜,困惑地瞇眼望了過來。 “你在懷疑我?”節制反問道,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旁人的目光。 “我在懷疑你,”池清說,“你根本沒有必要對我說真話——除非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讓你這么做?!?/br> 節制長長地換了口氣,像在水下待了太久的潛水者。剛才的冷靜像是被火燒化了,她的臉飛快地漲紅,表情一點一點崩裂,眉頭緊蹙,鼻尖聳起,她使勁咬了一下嘴唇,唇上頓時滲出兩痕血印。 “你懷疑我,是想讓我生氣,”節制咬著牙,似乎在自言自語,“我不會生氣的……我不會再因為幾句話就生氣了?!?/br> ……池清并沒有這樣的打算,她只不過習慣性地想到什么說什么——即使自己的推斷過程根本不應該說給對方知道。 但節制的自言自語讓她想起之前,梅林不知真假地表示自己不認識來人的時候,她也說過類似的話。 ——“別妄圖這樣就能讓我生氣,我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 ……看樣子,對她來說憤怒是一種相當不利的狀態,所以她才會試著克制——并且是在對手面前克制,池清想。 于是她模仿節制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繼續開口道:“反正換了是我,我才懶得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路人甲浪費口舌。路邊的一塊小石頭是掉在左邊還是掉在右邊,有什么好在意的?我又不是跨不過去?!?/br> 說著,她斜眼朝面前的人一瞥:“但你竟然耐下心來和我這塊石頭說話——怎么,是老板沒給夠錢,讓你消極怠工了,還是你其實并沒有他以為的那么厲害,被一塊石頭絆住,就還沒法搬開踢開,只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節制又深吸了一口氣,她低下頭,一只手抖索著揪住一綹頭發,另一只手比成剪刀,在空中虛虛地一劃——“咔嚓”,細不可聞的聲響。 那綹頭發飄飄灑灑地落在了地上。 “繼續說,”節制開口道,“我不會因為這么幾句話就生氣的?!?/br> 池清看不到她的臉,但她的聲音仿佛即將沸騰的顫抖的水面。 池清穩住呼吸,緊貼著門板站穩了,仿佛門背后藏著她的“害怕”。她感覺到自己的手在出汗——那又怎樣?反正對面的這人不知道。 她又悄悄看了看四周,越來越多的人朝這邊望了過來。只是他們似乎暫時還看不到兩人的存在,只是對突然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聲音感到好奇,或者恐懼。 不知道這樣的動靜會不會對他們造成影響……但已經到了這一步,自己再反過來讓節制保持冷靜,也是不可能。 于是池清吸了口氣,繼續往下說。 “你看,你都氣得剪自己頭發了,還是只能在這里和我杵著,沒法過去,”她說,“也不能打我罵我,只能騙騙我,和我講道理——還要白白受我的氣,我想想都替你委屈?!?/br> “咔嚓”,又一縷頭發。 “我當然知道,跟你們相比,我沒什么了不起的天賦,”池清說,“我現在擁有的東西,都是靠死用功,傻努力爭取來的,有時候還努力不出什么結果……但我這樣一個凡人,你卻不能拿我怎么辦——那你好像也沒強到哪里去?!?/br> “咔嚓”,又一縷,有手指那么長。池清感覺到雜亂的發絲間似乎有一雙視線朝自己射來——她馬上毫不客氣地盯了回去。 “你剛才還說,看不到我身上有什么是值得你修剪的,”池清說,“你是‘看不到’,還是‘做不到’?” 節制的手停下了。她直起身抬起頭,朝池清望了一眼。 ——下一秒,那股香水味撲面襲來。池清剛忍住一個噴嚏,回過神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