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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今天我來之前,在市中心看到他了!”喜鵲說,“他從飯店出來就被盯上了!他坐的出租車后面,跟了那些影子人!我就是那時候看到他們的!” ——市中心,飯店,出租車……“影子人”。 池清二話不說,直接蹬腿一跳,拍著翅膀飛上天空。 剛剛是她給阿宇叫的出租車,她記得清清楚楚,阿宇上車之后,對司機說的那個地址——就在西郊住宅區。 池清從空中朝西邊望去。馬路、河道、窗戶、廣場……城市里的一切都在發光,還有各種汽車穿梭來去,仿佛流動的星彩。 阿宇說的那個地址……應該在這些閃爍的光芒逐漸隱落的地方。 池清又轉過頭,看到珀西瓦爾的窗戶還是黑著。剛剛梅林說,“你覺得差不多的時候,自己回來”。 ……這是什么意思?他是說等她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回去找他解除這個……“魔法”? 池清想了想,再次確認方向,調整角度,檢查姿勢;她不知道這具身體能飛多久,能飛多快,能不能讓她找到那個被盯上的吸血鬼。 但眼下,只有去一去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星羽千野 的地雷,老板表示付費摸毛,摸吧 感謝 地瓜地瓜x10、銀沙秋水x5 的營養液,給池清買水喝,現在也只能喝水了 ps:玄鳳就是那個鸚鵡表情包里的鸚鵡,超可愛!沒它我不能聊天了! ☆、第60章 兩邊 畫眉這樣的小型鳥類,并不擅長遠距離飛行。 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 池清已經身在半路, 進退兩難。 往前是無邊無際的萬家燈火, 目的地遠得像是在星海彼岸;往后……往后也是無邊無際的萬家燈火, 自己住的小區,也在星海彼岸。 冷靜下來想想, 也許比較安全穩妥的方法是折回去找魔術師——但光是魔術師本人這個問題……就不怎么“穩妥”。 就跑這一趟吧, 去看看情況, 池清想,大不了見勢不妙,扭頭就溜。 于是她繼續揮起開始酸痛的翅膀,依照腦內鋪開的城區地圖,朝著目的地前進。 也許在空中度過的時間速度與地面不同,池清覺得自己開始掌握飛行和滑翔交替的節奏了, 她開始習慣讓身體順著風勢在空中忽上忽下,像是在氣流中沖浪;眼下夜風涼爽, 燈景宜人,要不是有事在身, 這確實是一種有趣的體驗。 她還在路過的玻璃幕墻上望了一眼——兩道白眼線流暢又醒目, 是只漂亮的畫眉鳥。 池清滿意地“吱”了一聲,然后壓低身體,拐了個靈巧的彎,避過一股迎面而來的亂頭風,繼續往西。 大約30分鐘后, 這只漂亮的畫眉終于到達了她記憶中的那個地址。連續半小時的飛行,并不比連續半小時的長跑更省力。池清氣喘吁吁,在想象中大汗淋漓,她感覺此刻自己的樣子,一定像團松垮垮的蒲公英——一口氣就能讓她散了架。 接下去是哪兒?池清停在一節樹枝上,一邊喘氣一邊望著面前的高檔住宅小區。 這一帶樓宇之間的距離相隔很大,空間綠化面積幾乎達到一半以上,走到哪里都有巨大的觀葉植物遮蔽視線——對于一只小雀子來說,根本就是一片迷宮。池清再次撲著翅膀飛起來,試圖找到一點線索。 但她只看到遠遠近近的亮著燈的窗戶,和不遠處一家便利店里,正在百無聊賴地玩手機的店員。 剛才那些鳥說,吸血鬼會在天黑后去便利店買飲料……是不是正好說明,在他的步行活動范圍之內,就有一家能讓他掩人耳目地出現的便利店? ——旁邊的樹叢里突然傳來“吱喳”一聲,尖利,短促,還帶著人類聽不出來的恐懼和驚慌。 池清立刻循聲轉過頭,但那里只有枝葉在搖晃。 又晃了一下,然后歸于平靜。 只剩下樹葉的“沙沙”聲還留在風里。 池清偏了偏腦袋,悄悄朝那叢樹枝飛去。 ——在這“沙沙”之中,她聽到一陣極輕極細的咀嚼聲,吞咽聲。好像有人在隱蔽地吃著什么東西,在嚼碎纖細的骨頭,在咽下小塊的肌體。 “咔嚓”,“咕嘟”。 這是僅憑人類的聽覺,也許根本注意不到的細微響動。 然后,是一聲輕而短促的吮吸,也許只比睡著的嬰兒的呼吸大聲一些。 又一聲飛快的吮吸之后,葉片之后的捕食者停止了進食。 枝葉又“沙沙”響了起來,有什么東西被輕輕一拋,落在地上。 然后是踩著落葉的腳步聲。 池清愣了一下,慌忙收起翅膀調轉方向,朝旁邊的樹枝躲去。 ——措不及防,面前的樹葉被“嘩啦”地掀起,她對上一雙泛著綠光的眼睛。 在暗夜中閃爍著幽綠的光芒,仿佛螢火蟲。 但那并不是野獸的瞳孔。這匆匆一瞥中,池清感覺到從那對視線中流露出的情緒。 慌張,倉皇,悲傷……似乎還有一點愧疚。 ——然后,是與野獸無二的,原始的捕獵欲。 萬分之一秒的停頓后,池清只覺得有一股電流從大腦流遍全身,她幾乎是被神經cao控著本能地收起雙翼,繃直身體,然后翅膀奮力張開,使勁撲打了一下,頓時有一股猛烈的氣流把她托舉起來。 她剛剛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對尖利的指甲正好從她胸口堪堪擦過。 池清吸了一口氣。 然后,她竭盡全力地振翅,用所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朝天空沖去。耳邊只有風聲,眼前只有星空,池清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朝哪里飛了,她仿佛一個被上足發條的彈簧玩具,只能朝前沖,不停地沖。 樹葉的“沙沙”聲很快就落在身后。池清在最近的電線桿上停下,喘著氣朝身后轉過頭,試圖尋找自己剛剛飛來的方向。 但那對綠色的眼睛早已消失了,仿佛螢火蟲在風里飛散。 池清愣了一下,又屏息去聽其他方向的動靜,然而整個小區靜得只剩下風和樹葉的聲響。 池清站在電線桿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地面。她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人——或者說,什么東西?樹叢中的光線太暗,當時的情況又十分緊急,她根本無法看清對方的長相;即使事后努力回憶,也不過是想起一點點模糊的輪廓。 ——和那些鳥兒說的差不多,是個又高又瘦的人,也許是男人。過目不忘的能力讓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