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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急匆匆地沖出門去。 凌亂又瑣碎的生活撲面而來,池清感覺自己像重返現實世界。 重返“常理之內”的世界。 她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人影,正茫茫然地站在大廳中間,四下轉頭張望。 “池小姐,”對方也同時發現了她,立刻朝這邊跑來,“你來了?!?/br> 剛剛親眼目睹的情景再次在池清腦海中浮現,像從現實世界的裂縫里吹進的冷風。 金光閃爍的獅子,神情木然的陌生人,隨風消散的黑色煙霧……還有裂破空氣的子彈似的銀光。 池清試著尋找一個簡單概括的方法,來解釋剛才發生的事——當然失敗了。 她自己都沒有得到解釋。 珀西瓦爾跑到面前了。池清抿抿嘴:“你的貓……” “我猜到了,”珀西瓦爾說,“我撿它的時候……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br> 池清一愣:“你知道它是——它不是貓?” “它是守護那里的瑞獸,”珀西瓦爾說,“我怕它力量衰弱之后會被抓……所以才帶回家的?!?/br> 說這話的時候,他扯了一下襯衣領口;剛才領子歪歪扭扭的,似乎不太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墨非x5 的營養液,本集演員每人一瓶獅子兩瓶 好累哦好困哦睡覺去咯(Q 3Q) ☆、第31章 獵人 池清懷疑, 是不是自己一直以來看世界的方式都錯了。 會不會其實所有人都知道“魔法”, 都在義務教育階段接受過相關教育, 早就熟習飛天遁地之類的日常技能, 對各類傳說生物更是見怪不怪——除了自己? 總之, 聽鄰居慢條斯理地說出一系列前因后果,慢條斯理地說出一系列令人費解的名詞的時候, 池清仿佛也同時聽見,自己世界觀的基石被緩緩撬動的聲音。 珀西瓦爾說,那獅子是被人用餌料喂養長大, 就像養殖場里待宰的rou雞;只是它的長勢或許超過了對方的預料,一時難以控制, 所以才只能先設法把它的力量消耗一些,然后再伺機捕獲。 雖然這些詞語都是日常常用詞匯, 但它們連在一起之后, 池清覺得自己才是那個不懂中文的人。 “我的意思是, 你朋友的店鋪發生爆炸,正是那些人為了消耗守護獸的力量, 所采取的手段, ”可能是發現她滿臉“試圖相信但又無法相信”的表情, 珀西瓦爾又解釋了一下,“讓它變弱一些,更方便他們捕捉?!?/br> 所以他當時抱著貓說“它太小,會有危險”是這個意思?池清回憶起兩人那天在街頭的對話。 “……等一下,”她又想到一件事, “那你說的‘餌料’是什么?” 珀西瓦爾皺了皺眉,伸手撓撓那一頭卷毛,好像在費力尋找合適的措辭。 “用你們的話說……是‘傳說’吧,”他開口道,“語言本身沒有力量,但語言可以從‘相信’中獲得力量。我的家鄉有個說法,謊話說一千遍就會成真;因為說一千遍之后,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相信它是真的——而謊言一旦被相信,也就成為了真的?!?/br> 雖然內心很想吐槽說這說法本身就是唯心論,但不知為何,池清想起半個多月前,自己遇到的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 她被無數人尊為“圣女”,他們相信她擁有治愈疾病,祈福驅邪的力量——而她自己也對此深信不疑。 然后,她在池清面前,施展了她本不該具有的“力量”。 池清記得,她當時口中不斷重復著許多毫無邏輯的話,其中有一句是——“他們說”。 就是這個“他們”,對她灌輸了“相信”的力量? “他們制造各種煽動人心的流言傳說,用這些寄宿著力量的語言把獅子養大,”珀西瓦爾說,“并不是因為發生了不好的事,所以才出現了流言,所以才需要一頭瑞獸的鎮壓;有的時候,流言是憑空誕生的,而它們之所以會誕生,可能是因為……有人需要讓人感到恐懼與驚慌?!?/br> 然后這些人心惶惶就成了投喂獅子的餌料,直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天。 那家店鋪只是正好被選中罷了——不是這一家,也會是那一家。 “那……你的貓,我是說那只獅子,”池清說,“它就……沒辦法了?” 被提問的對方皺起眉頭,然后用力地搖了搖腦袋。 “我本來想等它稍微恢復了力量,變大一些了,就把它偷偷帶去別的地方,不讓他們找到……”珀西瓦爾說,“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他們是誰?他們為什么要抓它?”池清說,“抓了一頭鎮邪的瑞獸能做什么?看家護院?那為什么不一開始就養在家里?” 珀西瓦爾又撓了撓頭,好像有些為難該怎么開口。 “獵人獵捕小鹿,可能是因為饑餓,”他說,“但也有可能,是因為有人對獵人下了訂單——他們需要鹿皮御寒,或者需要鹿角制藥,或者單純只是一個喜歡收藏獸首標本的富豪?!?/br> 雖然他的解釋還是有些含糊不清,但池清大致明白——這也許是一起盜獵,在背后推動它的是一個完整的利益鏈。 珀西瓦爾轉過頭來朝她一望,他藍綠色的瞳孔仿佛沉入溪水的孔雀石。 “我知道的差不多就是這些,”珀西瓦爾說,“不好意思讓你受牽連了——你沒被他們發現吧?” 剛才天臺上的經歷又在池清腦中飛快閃過。 不知道有沒有被發現,之前的那些人被獅子吃了,之后的那些人……反正她沒發現他們。 于是池清搖了搖頭。 當前時間是下午2點,下午的上班時間早就過了,截稿時間已經緊迫到以小時計算;但池清暫時還不想回去。 她還是坐在花壇邊上,想聽旁邊這個實習魔術師再多說一些,“像她這樣的人”無法理解的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池清說。 珀西瓦爾微微低了頭。池清聽到一聲淺淺的嘆息。 “因為……我以前也遇到過,”珀西瓦爾說,“以前也一樣,我什么忙也沒幫上……我做的事,什么也沒改變……”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十指交叉,緊緊相扣,指關節都扣得泛白。 “他們到底是什么人?”池清說,“這種行為就不受約束嗎?” 說完之后,她自己反應過來——如果不受約束,那他們就不會在發現有目擊者的時候,發出“處理”的指令。 如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