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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聲,怕是比敲這空心銅像還響。 低頭彎腰的那個人微微直起身來了。 今天他沒有戴著帽子,露出滿頭蓬松柔軟的巧克力色卷發。 池清一愣,稍微遲疑之后,她直接走上前去:“你在這兒干嘛?” 她的聲音好像讓對方嚇了一跳。珀西瓦爾的肩膀一顫,然后才回過頭來,眨了眨眼,藍綠色的眼睛里映出池清的面孔。 “池小姐……”臉倒是紅得比說話快。 池清也點點頭,叫了他一聲。 “你也聽說這個獅子能帶來運氣,所以找它保佑你下次演出成功?”池清說。 然而珀西瓦爾沒有回答。他的視線朝下一落,然后微微皺了眉:“你怎么受傷了?” 池清這才意識到自己手臂上還涂著藥水貼著紗布。她吐了口氣,指向不遠處燒焦的點心店:“看到那邊我朋友的店了嗎?你上次去過的那家?!?/br> 珀西瓦爾點了點頭:“我剛剛還在想,那里發生了什么事……” “瓦斯泄漏,然后烤箱短路……反正湊巧和湊巧撞到一起了,”池清說,“爆炸的時候,我就在那兒?!?/br> 珀西瓦爾頓時睜大了藍綠色的眼睛。 “然后就是那你看見的這樣子了?!背厍迓柫寺柤?。 “那……你的那位朋友?” “她現在在醫院,醫生說沒什么大問題,”池清說,“不過……” “不過”之后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反正對面的人應該也明白了。池清又嘆了口氣,換了個話題:“所以你也別信這一套,如果摸摸銅像就能轉運,那我朋友就不該發生這樣的事?!?/br> “……我沒有在摸這個銅像?!辩晡魍郀栒f。 池清一愣,低頭望向他剛剛彎腰對著的地方。 銅鑄的獅子坐臥在臺座上,兩只前爪交疊而放。在它爪子交叉的狹窄空隙間,蜷縮著一團小小的毛球。 蜷著身,盤著腿,腦袋埋進自己的前爪之下,一條長長的尾巴搭在身上,像是御寒,又像是一個微不足道的遮蔽物。 是只小貓,土黃色的小貓。 “我剛剛路過,看到它在這里,”珀西瓦爾解釋道,“還在發抖,有點可憐……” 說著他又伸手摸了摸那只貓的腦袋。小貓不知是覺得冷,還是害怕,顫巍巍地又縮緊了一些,徹底團成一個球。 “昨天晚上下雨了,”珀西瓦爾說,“它可能在這里躲了一夜?!?/br> 他說這些的時候,垂著眉耷著眼,自己的表情倒是比貓還要柔弱可憐。 池清看那小貓蜷縮發抖的樣子,心頭一軟,剛才的怨氣怒氣也消散不少。她也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摸摸它的頭。 旁邊的人搶在她之前,抄起小貓,抱進懷里。 “池小姐,”珀西瓦爾微微紅著臉說,“我們住的公寓……能養寵物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 你給我起個名字吧x10、隱瀟 的營養液,馬上有人養貓需要了 ☆、第26章 貓咪 池清不知道公寓能不能養寵物, 但作為一個有潔癖, 有強迫癥, 喜歡安靜不想被打擾的處女座, 她本人不歡迎任何會掉毛, 會“吱哇”亂叫,且無法溝通的動物出現在自己生活中。 大學的時候, 室友曾經在寢室養過一只小貓,養了一周——那一周簡直是池清大學時代最大的噩夢。 深色衣服永遠粘滿貓毛,寢室地板上到處是貓砂顆粒, 桌子上絕對不能放杯子盤子等一系列推了會滾摔了會響的東西;不管白天黑夜,這才斷了奶的小貓隨時有可能“啊嗚啊嗚”地大叫一通——而它大叫的原因, 可能是喊人去收拾一堆還冒著熱氣的……那個。 那幾天里,池清每次洗完臉, 都要用干凈的睫毛刷小心翼翼地刷好幾下睫毛, 才能把掛在睫毛上的貓毛清理掉, 避免它們飛進眼睛。 幸好小貓只待了一周就被室友帶回家去——不然池清已經準備租房走讀。 聽到珀西瓦爾的提問之后,以上經歷頓時在她腦中迅速回溯了一遍。 “你要養它?為什么?”池清皺了眉頭。 大概是沒料到還會有一個“為什么”, 珀西瓦爾也是一愣, 然后用不太熟練的中文, 磕磕巴巴地說:“它太小,這里……不安全?!?/br> 說著,他拉開外套的衣襟,把那只土黃色的小貓塞進衣服內袋。 小貓看上去才兩個月大,珀西瓦爾一只手就能抓住它;它也一聲不吭, 十分配合地任他擺布。 只是這貓咪始終勾著脖子,把腦袋緊緊埋在爪子底下,一次都沒有抬過頭;要不是那對小耳朵時不時晃動兩下,池清幾乎要以為它已經……呃。 ……可能是被昨晚的爆炸嚇壞了,池清想,如果真是,那確實怪可憐的。 小貓突然動了一下,在珀西瓦爾的口袋里翻了個身;細長的尾巴飛快地一甩,像條小蛇似的落進袋里。 這動作極快,僅僅不到半秒的時間——但池清還是看到它的長尾上,隱約閃過淺金色的光芒。 不像是普通的街頭貓咪會有的毛色。 池清湊近一步想看個仔細,珀西瓦爾已經把貓塞好,拉上了外套拉鏈。 “你朋友的店現在準備怎么辦?”實習魔術師換了個話題,“要重新開業的話,又要再裝修一遍……” “我也不知道,”池清扁扁嘴,“她說上周生意好得不得了,昨天也是,忙都忙不過來,她可高興了,還打算雇個店員……結果就高興了這么一會兒……” “我的家鄉有個說法,”珀西瓦爾說,“好運氣就像香水,雖然甜美芬芳,但只能停留幾個小時……哦,對不起……” 池清收回了瞪他的視線。 “反正明天下了班,我去醫院看看她,”池清說,“也沒什么好瞎猜的——她肯定比我想的還煩?!?/br> “如果還準備重新開業,我建議換個地方,”珀西瓦爾突然說道,“不要在這兒了,至少不要在原來的舊址?!?/br> 池清一愣:“為什么?” 雖然她也開始覺得這地方實在有些奇怪,但比起“風水”“晦氣”“邪門”這些玄玄乎乎的說辭來,她更想聽到一個能令她信服的原因。 而不是用一句“風水不好”,就把什么都打發了;就像用一個“托”字來簡單粗暴地解釋一切魔術手法。 “為什么最好換個地方?”池清又問了一遍。 “有人在這里投了餌?!辩晡魍郀栒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