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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你們怎么會被困在結界中呢?”那湖藍衣衫少女瞥了一眼奚淵,湊到蘭簡身旁,滿臉緊張之色。奚淵乍一見到這么多人,再看這些人的反應,心內大致也猜個八九不離十。“那青衫矍鑠的老者應該就是天鈞派總掌門人陸勝寒了吧,這姑娘應該是蘭簡的三師妹曹鹿冉?!鞭蓽Y心道,又打量了一眼那兩名少年,“黑皮膚的那個應該是他的五師弟楊古彥,較靦腆內向的那個應該是他的四師弟溫朔?!?/br>奚淵又瞥了一眼其他離得較遠的幾名弟子,只是不知,哪一個是陸閔安?“這可是中的一個隱藏極深的小反派啊,險些跟魔尊還有墮魔的女主聯手,把六界攪得天翻地覆,我可得提醒蘭簡小心這人?!鞭蓽Y心道“一言難盡,回去再說吧?!碧m簡淡淡道,目光再次望向陸勝寒。陸勝寒對蘭簡微微點了點頭,片刻后,又轉過身去,對著那被他們包圍住的怪物,輕嘆了一聲,捋著胡須,道:“桫欏,都這么多年了,你還是放不下么?“原來這怪物叫桫欏?!鞭蓽Y聽到陸勝寒的話,心道,“只是不知,它跟桫欏鎮有什么關系?”桫欏聽到陸勝寒喊出自己的名字,身子猛地一震,片刻后,方啞著聲音,道:“陸勝寒,我并未加害你的大弟子。我苦等了這幾百年,方等到這個機會。你我一向無怨無仇,今日你莫要管我的事——”陸勝寒又輕嘆一口氣,瞥了一眼桫欏頂上那僅剩無幾的白花,以及那白花中的眼睛,道:“我本以為,你僥幸逃過當年那一劫,會放下一切,好好活著。但你為了她,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這又是何苦啊……”桫欏大笑了一聲,笑聲響在每個人耳中,只覺凄厲萬分。“那是他們欠我跟煢煢的——”桫欏嘶啞著聲音喊道,“他們憑什么,就為了一己之私,將我們幾千年的心血,盡數都毀了啊——那夜,我勉力將精魄附在一塊朽木之上,但煢煢她功力尚淺,未到可以移魂的地步,我親眼看著她被攔腰砍斷,花瓣落了一地,最后,那伙人一把火,將此處燒了個干凈——”陸勝寒一臉悲憫之色,眾名弟子聽聞此番話,都小聲議論了起來,惟有一個瘦瘦高高的少年,一臉冷漠之色,絲毫不為所動。“萬幸的是,當時,露濃夜重,無人注意到,一朵白花飄落到了我身邊,也許真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吧?!辫鴻逭f到這句話之時,語氣也帶上了一絲溫和。“所以,你便為了她,在這幾百年間,暗中害死了無數無辜之人的性命,并取下他們的眼珠,滋養著她的殘魄?”陸勝寒言語陡然轉厲,“你每隔五十年左右,便附在一人身上,吸盡他們的氣血,再將他們的尸身銷毀。你以朽木粉掩蓋你身上的氣息,更何況還有魔界那人傳授你布結界之法,因此我們絲毫察覺不到這桫欏鎮上的妖氣?!?/br>奚淵聞言,一下子明白了,怒道:“桫欏,原來是你附在李敬賢的身上,誘使我們來到這兒!那我爺爺呢?你把他藏到哪兒去了——”桫欏似是料到今日這番局面一樣,此刻竟也不管不顧了,他并不回答,只是掃視了一圈眾人。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奚淵沖來,趁著眾人都愣在了原地,一把奪走了奚淵手里那張黃紙。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弄的措手不及,齊齊拔出武器來攻了上去,桫欏只是癲笑不止,將那黃紙攥在手中,喃喃道:“我終于得到五行靈符了,煢煢,你馬上就可以活過來了,我等這一刻,等了好久啊……”“桫欏!你看清楚一點,含笑她已經三魂六魄俱散,豈是這小小的靈符可以喚回的?這朵殘花上只是附了她的一絲情念,你卻非要自欺欺人——”陸勝寒對眾弟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放下武器,試圖對桫欏做最后的勸誡。“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桫欏周身又一次狂風大作,滿天飛葉向眾人襲來,眾人紛紛拔劍,捏了個訣兒,布起屏障。桫欏剛才那一下子,似乎只是為自己爭取些時間。奚淵凝神望去,只見桫欏一手持著從自己手中搶走的那張黃紙,另一只手輕輕取下那朵已經快要凋敗的花朵兒,不知做了什么動作,那黃紙竟散發出淡藍光芒來。“臥槽,桫欏他怎么做到的?這破紙符先前怎么都不聽我的話,到了他手上咋這么老實?”奚淵心內一陣不平,暗自咬牙。眾人都怔怔望著桫欏的動作,一時誰都沒有上前動手。桫欏將那黃紙放入花朵兒中,奚淵目不轉睛地盯著這一幕,內心也實在好奇地緊。只見黃紙與花朵兒接觸了一剎那,光芒更盛,眾人都覺得有些刺眼,抬手微微遮擋了一下。奚淵卻是看的一頭霧水,身旁的蘭簡等人也都沒遇到過此種情景,均覺得極為詫異。在光芒逐漸達到最盛的一剎那,一道空靈飄渺的女子聲音傳入了眾人耳中:“阿曜……”奚淵被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忙凝神看去,只見那一道強盛的光芒中,似是站了個綠衣妙齡女子,正含情脈脈地望著桫欏。桫欏自然也是看到了,只見他顫抖著抬起手,似是想要輕輕觸碰面前那綠衣女子的臉,但是卻只觸到了一片虛無。“煢煢,是你嗎?你活過來了嗎?你看起來還跟原來一樣,真好啊,不像我,都變成這副丑陋的樣子了……”桫欏沙啞著嗓子,卻仍舊可以感覺到言語中的狂喜之情。“阿曜?!北粏咀鳠Φ哪蔷G衣女子眉眼含笑,亦抬手輕觸桫欏樹身,眼中滿是心疼之色,“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好看的,不管你變作了什么樣子?!?/br>“真的嗎?煢煢,我……我……”桫欏因過于激動,一時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煢煢甜甜的一笑,對桫欏道:“阿曜,我很高興能在臨別時再見你一面,真的……”“煢煢?你要走?你要去哪兒?你不能留我一個人在這世間啊——”桫欏一聽煢煢此言,頓時急得不行。“阿曜,這幾百年來,我雖只是作為一個意念,附在這朵花兒上,并不能化為實體。但是,我其實一直在你身邊呀。你為我做的事已經夠多了,現下,我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你因為我而誤入歧途?!睙ρ壑泻腥f般深情,只是難掩一絲哀色。煢煢面含微笑地凝視著阿曜,似是要將他深深刻進自己一生一樣。隨著時間流逝,那光芒漸趨減弱。而煢煢的身影,也隨之越來越虛無縹緲,直至最后消失的前一刻,桫欏痛苦地大喊道:“不——”周身又是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而眾人腳下的石橋,竟顫抖了起來,動靜越來越大。奚淵奮力抓著旁邊的欄桿,才能勉強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