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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竟然還能忍著脾氣,努力控制自己不怒不炸,因為他一直在告訴自己,今天他回來表態而不是為了吵架。寧晉西暫且能忍,他父親的臉色卻變得更加惱怒,手掌“嘭”地拍在桌面上站了起來:“你這個孽子!”生氣著氣捶著桌子,卻氣得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只能發著抖指著寧晉西命令,“你必須給我娶一個女人回來,給我把那個不要臉的趕出去!”“我娶女人回來當擺設嗎?”寧晉西也跟著站起來,不怒反笑,“哦,是我不好,我一直忘了告訴你,我對著女人其實根本站不起來,所以很遺憾,我沒辦法為寧家傳宗接代?!?/br>他父親頓時由滿面怒氣變成了不可置信的震驚:“你——你——你騙我!”“我何必騙你,”寧晉西沉下臉,冷冷說道,“我這輩子不喜歡女人,對女人不行,還不是拜你所賜。每當想到你做過什么好事,想到那個賤女人是如何惡毒地出現并逼死了我媽,我就越發厭惡女人。如果不是你作孽,我現在——說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如果寧家將來絕后,那也是你種下的惡果。“你為什么逼我找女人結婚,為什么周渠不行,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爸?!闭f著,寧晉西露出勝利者的笑,在他父親眼里如果惡魔蘇醒的那一刻。他的笑、他的聲音壓得他父親兩眼發黑:“不是因為你比起他更愛我,而是——他,是那個狐貍精和別人生的,根本不是我寧家的種。不是嗎?“這件事我比你知道得更早,吃驚?我為什么一直沒說過?我就是要讓你自己發現,等你突然知道真相的時候才會明白——不管是誰,欠下了孽債,就總有一天要自食其果?!?/br>他父親的手還顫巍巍地指著他,卻面無血色說不出一個字來。再多的怒再多的惱,都化成了崩潰之下的搖搖欲墜。保叔聽到動靜從外頭沖進來,一把扶著快要暈倒的寧老爺,朝寧晉西大喊:“少爺!別說啦??!”“我再也不會管你和那個女人怎么樣了,我也從來就沒能管得著過。但我也請你別來干涉我的生活——既然這么多年來你從來就沒在乎過我想要的是什么?!?/br>“寧家的家業,你愿意交給我我依然會盡心打理,如果你喜歡周渠,愿意把一切都給他,我也不會和他爭。我只是想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哪怕他是個男人,但他不偷不搶、光明磊落,他肯給我別人都不曾給我、也不愿給的信任和支撐。更重要的是,只有和他在一起,我的身體里才充滿了溫暖的溫度,我才覺得自己已經得到幸福?!?/br>“我愿意用一切去交換那個人陪我走過余生?!?/br>他愿意和他攜手走過余生,用正確的方式。他愛他,他也愛他。他們中間沒有別人,亦不會破壞他人幸福。如果那一年他們擦肩而過,他可以擋在他的面前和他說一句話,說出年少時別扭之下掩藏的真摯,他和他,或許都不用再獨自撐過這么多年。但現在時間未晚,他慶幸在那一天自己能突然出現,并對夏庭提出交換。他更慶幸對方那么輕易地點了頭。他們的軌道再次相交,而這一次,不會再彼此錯過。“您休息吧,我走了?!睂帟x西深深吐出一口氣,他不想再諷刺他父親,更不想再與之爭吵,一切都已經過去,深深的傷口經歷十多年的時間終究愈合,剩下的,就只有他所期待的未來,那未來和傷痛再無關系。寧晉西在深深的黑暗中走出大門,走進滂沱的雨中,有人要來給他撐傘,他拒絕了。一場雨,洗滌他對他已逐漸顯出老相的父親最后的恨意,從此,他的生命中只剩他早該擁有的幸福。寧晉西回到家里,客廳明亮,沒有人在。夏點點的房門緊閉,想來已經入睡。他走進房間,浴室里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于是他脫掉濕漉漉的衣服,靜靜推開浴室門,偷偷地摸了進去。滿室都是洗發水的香味。前方溫熱的水下,是一具寧晉西熟得不能再熟的男人的身軀,修長健美,性感無雙,充滿力道,光是想著這具身體每次是怎么把他干得腿軟呻吟,他的鼻血就要流出來。對方正在沖洗頭上的泡沫,并未注意到有人進來。于是他光著腳,一步步走上前去,一步步靠近毫無防備的夏庭。雨依舊不停,入秋的涼意隨風雨拍打在窗外,卻始終未能入侵這一方溫暖的領域。終于,他站到了他的背后,他邪惡地笑起來,并伸出了自己的雙手。他觸碰到了他的胸膛的肌膚,濕潤溫熱,讓人身心燃燒。對方在突襲之下吃了一驚,立刻就被他緊緊箍住,往后一拉。他將夏庭擁入了自己懷中。在光與水之下,他赤條條、濕淋淋地湊上對方的耳朵,啞著聲音:“要一起洗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