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0
起文翰那時候說,他那雙漂亮的手,要治病救人,要摸自己的身體。張斌頭嗡嗡的,兩眼茫然地四處看了看,突然跑出了辦公室。劉武跟著出來,就見張斌沒命地在街上跑著,下午四點的大太陽,明晃晃的照著人頭暈。劉武馬上開了車,追了上去,要張斌上車,張斌卻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只跑著,劉武嚇壞了,開著車跟在後面。張斌拼命地跑,跑到醫院,先到急診,轉了一圈,沒看到文翰,也沒看到認識的人。又去門診,神外,也沒見文翰,捉住護士問,護士又害怕又嫌惡地看著他,只說文醫生不在。問趙文濤,說他在做手術。張斌四處張望,見掛著普外的牌子,好象那個何況是普外的,撲了過去,推開門,果然看到何況正在給一個病人清創。何況見門被撞開,剛準備呵斥,卻發現是張斌,一身的衣服濕透,面色難看,嘴唇哆嗦著,便向隔壁示意,張斌老老實實地進去了。何況處理好受傷的病人,吩咐進修和實習的學生照應著,取下口罩,進了隔壁的房間。張斌巴巴地看著何況,說不出話來。何況坐在病床上,清了清喉嚨,問:“你來干嘛?”“文醫生……文醫生……在哪里?”張斌的聲音粗啞,難聽死了。“你們不是分了嗎?”“他在哪里?”張斌眨巴著眼睛,眼淚不停使喚的,流成了河。“他出國了,讀書去了?!?/br>張斌的腦子醒了一點,出國了,太好了,他沒事。張斌撩起衣服擦臉,哆哆嗦嗦地說:“太好了,我還以為,真是他,嚇死我了?!?/br>何況的眉頭緊鎖:“他被人襲擊了,手指頭斷了四根?!?/br>張斌好像被人用鐵棒在頭上猛打了一記,剛止住的淚水又嘩嘩地流了下來。“做了手術,手指頭接上去了。文翰不讓告訴你,然後,大概一兩個星期前,他就去美國了?!?/br>張斌撐不住,靠著墻往下滑,抱住頭,不一會兒,壓抑的哭聲,像受傷的野獸的痛嚎,把何況沖擊得,他的眼淚也要流下來了。何況出去繼續上班,將治療室的門帶上了。過了一兩個小時,張斌從治療室出來,眼睛帶著血絲,滿臉的哀傷,沖著何況深深地鞠了一個躬,走了。出了醫院的大門,就見劉武站在車子旁邊。張斌一聲不吭的上了車,讓劉武送自己回了家。進門,張斌看著裝修一新的房子。自己和文翰的家,還沒住上幾個月呢,張斌躺倒在大床上,隨手拿起文翰留在這里的毛衣,捂住自己的臉,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第二天,張斌把劉武和李京找來,原原本本地把自己和文翰的關系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那兩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說了半天,張斌喝了口水,心里舒服多了。原來,自己是這麼地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和文翰的關系,尤其是自己的兄弟。張斌讓劉武找人找監獄里的那個混蛋,找到幕後指使人,然後,“用錘子,把那王八蛋的手指頭一根根敲碎。十個手指頭,一個都不能留?!?/br>劉武答應了。張斌冰冷的視線在那兩個人的身上轉來轉去:“老子在這條道上也混了好些年了。道上的人和兄弟們怎麼說我,我也知道。太膽小了,太沒用了,說我比徐老大差了很多?,F在,我倒想讓所有的人看看,老子雖然被人上,可也還是一個男人?!?/br>劉武和李京拼命的點頭,然後對望一眼,下定決心,自己老大被人上的事情,絕對絕對不能透露出去半分。調查結果,跟張飛翔有關。那家夥原來是販毒的趙雄的大舅子。結了。張斌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盯上文翰。也許,是因為知道自己和文翰關系密切吧。先是黑皮,多年的兄弟,然後是文翰,自己的好友。那家夥應該不知道自己和文翰在一張床上滾了兩年了,不然,光是這一招還是不夠,還不夠狠毒。張斌不動聲色,暗地里調派人手。10月,國慶節後不久,張飛翔的幫派被挑了,地盤由興幫接收。張斌親自出馬,手提一把大錘子,那一場火并,前所未有的血腥。從此以後,張斌有了張大錘的外號。張飛翔被活捉,張斌親自動手,五天後張飛翔死了,被扔到荒郊野外,喂了野狗。張斌抱住了公安刑警大隊隊長的大腿,孝順的不得了。12月,張斌掃了另一個地盤,成了城東的老大。自此,這座城市有了四大黑幫之說。1989年1月,張斌把吸毒上癮的手下捉起來,捆著,鎖在鄉下的一所民房內,強制戒毒,十幾號人,哭爹喊娘的,熬了整整兩個月。張斌的地盤不允許吸販毒,抓住了,吸毒的,鎖起來強制戒毒;販毒的,張斌一個大錘,右手手指頭砸碎。3月,興幫開始走私,磁帶、錄像帶、電器、洋酒,能夠走私的,興幫都在走。張斌得到了平生第一支槍。不過,他還是喜歡用大錘。4月,金萊發生械斗。兩個同性戀躲在廁所親熱,被幾個人圍打,李京正好在場,帶著兄弟打那幾個打人的。那幾個人出去邀了十幾個人再來打,張斌聽了消息趕過來,一錘子砸斷了其中一個人的腿。聽了李京的情況介紹後,張斌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出柜,并聲稱金萊舞廳改成同性戀酒吧,改名字叫夜色。第二天,張斌召開全體兄弟大會,再次聲稱自己喜歡男人,要大家表決是否還認他為大哥。全票通過,張斌還是興幫老大。同時,劉武出柜,戀人是阿文,全名叫王耀文。迷迭香之魅(35)35.文翰到了美國,先準備考試。這個對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語言不是問題,文化課也不是問題,夏天就考到了位於邁阿密的弗羅里達州立大學醫學院,還拿到了獎學金,所以經濟也沒有大問題。真正的問題是心理障礙。右手的手指已經完全康復,除了細細的傷痕外,手的使用已經恢復正常,只是看不得刀,一看到刀,手會不由自主地顫抖,手指頭飛出去的幻象折磨著他,尸解都不能順利地完成,更不用說以後做手術了。文翰不想去看心理醫生,要錢,而且,他丟不起這份臉。文翰決定以毒攻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