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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勝利的微笑“所以,我說這里面不對勁?!?/br> “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不是因為想要當皇帝才被老天懲罰的,那我是因為什么被懲罰的” “因為你不當皇帝?!?/br> “因為我不當皇帝”霍景安笑了笑,眉宇間出現幾分柔和的困惑,顯然不覺得這話有什么道理,但又不想太過直白地否定妻子的話,遂用了一種緩和的口吻,“繾繾,這” “我是說真的?!倍卫`有些著急道,“夫君,你仔細想一想,你是在什么樣的情況下回到五年前的是你再三推辭不受帝位的時候。而且你回來后,還有一個書生突然出現,對你說了那八個字的批語,天時所致,天命為歸,難道不是在說你回到過去是因天時所致,而你稱帝是天命所歸嗎如若不然,為何這一世你下決心要爭這天下時,老天沒有再給你來一次天譴” 霍景安的笑容漸漸隱去了“或許,是我還沒有切實地威脅到這趙家江山?!?/br> “也或許,是因為你下了正確的決定”段繾道,說到情切之處,她甚至伸出手去,緊緊地握住了霍景安至于錦被上的雙手,連稱呼也換回了原來的?!盎舸蟾?,你出身于親王富貴之家,又儀表不凡,相貌堂堂,甚至還經歷了此等玄怪奇妙之事,難道這不是老天對你的厚愛也許,你回到五年前,是因為你遲遲不肯登基稱帝,也許,是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需要你從中糾正的但不可能是阻止你獲得這天下,這沒有道理?!?/br> 一口氣說了這么一連串的話,她微微有些氣喘,又見丈夫在黑暗中凝眸看著自己,漆黑的眸子似古井般幽深,便有些訕訕地松了手,低頭喃喃“我知道,用俗世的常理來評判天意很可笑,但我真的是這么覺得的霍大哥,我真的希望你不要這么妄自菲薄,你比這世間其他所有男兒都要好、要厲害” “或許你說的是真的?!被艟鞍材曋?,柔聲道,“老天送我回到過去,不是因為我動了想要稱帝的念頭,而是想讓我糾正別的事情,經歷別的人生如果真如你所說,我重歷人生另有原因,那么這個原因,一定是你?!?/br> 段繾怔怔抬首。 “我曾經錯過了你?!被艟鞍采钌畹赝?,“但是得天之幸,我回到了五年前,趕在一切都沒有發生前遇到了你?!?/br> “如果有什么是我錯過、而上天一定要讓我經歷的,那就是你,繾繾?!?/br> 他伸出手,握住段繾在夜里微微泛涼的小手,緩緩合攏。 “你是我唯一的珍寶?!?/br> 第138章 那天晚上的談話以霍景安把段繾擁入懷里為告終。窗外寒風呼嘯, 芭蕉葉扇婆娑, 段繾的身子卻不復初時冰涼, 仿似一灘流經溫池的泉水,帶給她一陣暖意。 她已經不再為那個夢而驚惶不安,倚靠著的胸膛是如此溫暖,傳來的心跳聲是如此有力,讓她的心也安穩下來,一下下平靜地跳動。 霍景安的懷抱是一如既往的親密, 但有什么變得不同了, 袒露心事、分享秘密讓他們兩個人的心比以往更加貼近, 雖然在此之前, 他們就已經是一對恩愛的夫妻,但今晚過后, 這層關系會更緊密、更牢固,帶著一層不可對外人言說的隱秘,糾纏縈繞著走下去。 那一晚后, 霍景安仔細思索了一番那書生的八字批言,覺得無論哪種解釋,都能說得通, 就采納了段繾的說法, 權當那八個字是給自己的批命。反正就算不是,他也已經做出了選擇, 到了這份上, 即使老天當真庇佑著大魏, 他也不可能退縮,在這一場爭奪里,他只能勝,不能敗。 而他也無法仗著曾經的成功經歷就高枕無憂,事情早在一年前就生了變化,段繾活了下來,趙靜因此未曾病重,趙瀚也無從掌權,而他更是娶了段繾,和段家成了姻親,格局發生了重大的改變,他要比上一世更小心、更謹慎,才能在護得妻子周全的同時把這個天下奪到手里。 為此,他加緊了在一些事情上的步伐,若把天下比作一張弓,那么這弓已經張開了大半,他要做的,就是在這把弓上使力,加快它的緊繃,等待著弦斷的那一刻。 霍景安的這些動作,段繾全然不知,她被霍景安從內到外地悉心保護著,接觸到的、看到的都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她在府中的生活,只能用愜意舒適這四個字來形容。 盛清八年的冬至,就在這么一片暗流洶涌、風平浪靜中到來了。 今年的冬至趕了巧,在十一月十二這天,撞上了霍景安的生辰。早在月初時,段繾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笑著把它當做一件新奇事和霍景安說了,同時詢問他對生辰宴的想法,是和冬至宴一塊辦,還是分開來辦。 霍景安對這些事一向不怎么放在心上,前兩年他單獨在府里住時,節氣都是和平常日子一個過法,就是生辰,也只是吃一碗長壽面就草草了事,還是楊洪和琴姑自發給他慶賀的,回答得就很隨意“我怎樣都好,照你的意思來辦就行?!?/br> 段繾想了想,他今年十八,離加冠還有兩年,就是把上一世的五年加進來,也是二十三歲,不是什么整巧的壽數生辰,便道“我問過來伯,說是前兩年你過生辰時,府里都沒有辦過筵席,我今年嫁過來,頭一回打理你的生辰,總不能和往年一樣冷清,今年就辦一回,怎么樣也不是大辦,就置一桌飯菜,我們夫妻兩個相互對飲一番也就罷了,反正府里也沒有別人,你覺得如何” 霍景安對此自然是沒有異議,生辰的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不過雖然說是小辦,但畢竟他這晉南王世子的身份擺在那里,又是段繾嫁進王府的頭一年,對外的人情往來都得仔細置備著,讓人看出和往年的不同,于是府里忙碌了好一陣子,收禮、回禮、登記禮單、入庫出庫,一樣樣的都連著串的來,不復雜卻繁瑣,縱使有楊洪和顧mama在一旁相助打理,段繾也還是忙活了一陣,一直到了十一月十二當日。 從卯時開始,就有別府的下人攜禮來磕頭拜賀霍景安的生辰,少數與霍景安相熟的友識則是親自登門拜訪,段繾聽說了這事,笑著打趣他“都說高門世家無小事,以往在長安,便是再小的侯府,主人家過生時都是門庭若市的,怎么到你這里,卻是只有三兩麻雀了” 霍景安張開手臂,讓段繾給他穿上外袍,一邊道“我這府里是什么地方,豈是那些小門小戶能比的沒有我的邀請,誰敢擅自前來我可沒那個好脾氣。也就薛茂他們幾個膽子大點,仗著平日里我待他們熟絡幾分,就不請自來地上門來了?!?/br> “薛茂”段繾取過一邊的玉佩環絡,系在霍景安的腰間,“看來這位薛左督是夫君的好友,不僅能進咱們家的馬場,還能不請自來地給夫君賀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