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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畢竟有甕中捉鱉的前車之鑒在先,為了把他拉下馬來,不惜犧牲親生女兒性命這種事趙靜做得出來,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猜想,在有余力保全段繾時,趙靜還是會選擇保全的,若真的是她下的手,那么那支袖箭應當沖著他來,不會舍棄他而取段繾的性命,這不合情理。 那么又會是誰潛行跟蹤他們,欲取段繾性命而后快的人,會是誰 若是那些人今晚得手,成功取走了段繾的性命,不說趙靜,單說段澤明,他就無法向其解釋,段家與霍家、長安和晉南從此割裂,親事成仇事,姻親成仇家,誰會樂見這樣的結果 趙瀚會樂見,但他沒有這個本事。 那就只剩下一個人選了,既樂見此事、又有相應人脈能力,能夠從中獲得天大好處的人。 秦西王趙峻。 自趙瀚登基后,朝堂就一直被趙靜把持,但在天子式微、藩王坐大的情勢下,長安逐漸日薄西山,不再能穩掌天下大權,興起的藩王在遏制長安的同時又相互爭斗,他所管轄的晉南居于首位,緊隨其后的就是秦西、淮陽二地。 淮陽郡王趙巍空有妄想,手段平平,不足為懼,秦西王趙峻卻是野心勃勃,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一直盯著那九五至尊的位子,給他添了不少的麻煩。 一開始,晉南雖然居首,但也只在地方,長安依然是趙靜的天下,諸王勉強能夠維持平衡,可等到他和段繾定下親事之后,這平衡就被打破了,長安逐漸向他傾斜,群臣也以他馬首是瞻,趙峻被他一步步逼退,眼看著離那寶座越來越遠,忍不住出手也說得通。 段繾若有事,長安和晉南就會關系破裂,朝堂也會有所動蕩,趁此時機坐收漁利再好不過,趙峻還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去年四月的那一筆賬他還沒算呢,就又上趕著對他的妻子出手,簡直找死。 念頭的升起不過在瞬息之間,看著驚惶憂心凝視著自己的段繾,霍景安鎮定心神,很快有了成算。 他喝退欲進來查看情況的采蘩采薇,又讓段繾裝作傷重難治的模樣,喚了劉用前來,讓他把這個消息傳出去。 他們不是想要段繾的命嗎,那就如了他們的意好了。 潛了這么久,也該沉不住氣了,如今有個天大的機會擺在他們眼前,他不信他們不會上鉤。 膽敢動他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霍大哥” 段繾的聲音拉回了霍景安有些飄遠的思緒,隨之而來的是左臂隱隱的疼痛,大概是他用的力氣太大,牽扯到了傷口,也不知道段繾被他箍疼了沒有。 想到這里,他連忙松開手,低頭看向她道“對不住,一定弄疼你了吧” 段繾搖了搖頭“沒有的事?;舸蟾?,你該沐浴了,再不洗,水就真的要涼了?!?/br> “好?!彼⑽⑿χ鹆艘宦?,和她一起走出羅帳,來到外間。 平日里,霍景安多是自己洗漱,偶爾來了興致,也會讓段繾來幫他一二,今日他有傷在身,這沐浴寬衣的事自然落到了段繾頭上。 經過一個多月的相處,段繾已經能做到在靠近霍景安時臉不紅心不跳了,只要不是行床笫之事,她大部分時候都能維持面不改色,比如現在,她挽起衣袖,素手在水面輕輕一過,試了下水溫,就伸出手去解霍景安的衣裳。 許是夜半起身的緣故,霍景安和她一樣,只罩了件外衫就出門了,段繾小心翼翼地解著,注意不碰到他左臂的傷口,比平常多花了一倍的時間才完全解下。接著就是里衣,白色的單衣幾乎都濕透了,貼在霍景安的皮膚上,足可見得剛才戚成的藥酒清毒有多么痛,竟讓他汗濕了內衫,而他居然全程都一聲不吭,沒有說一聲痛。 段繾望著它發了片刻的愣,才伸手去解衣襟,只是心中才剛升起些許的旖旎之情全部散了,剩下的只有溫情與憐惜。 第104章 衣衫緩緩褪去, 露出霍景安赤裸的身軀,蒸騰的水氣蔓延在兩人之間, 給這充滿著脈脈溫情的氛圍平添上一絲曖昧之意。 寬衣完畢, 段繾退至一側, 讓霍景安入浴, 又取來架子上掛著的巾帕,浸濕了擦洗他的身體。 顧及到他的傷勢,她的動作十分小心,尤其注意他的左臂,不碰著磕著, 生怕碰到他的傷口, 惹他發痛。 注意到她和以往不同的輕柔動作, 霍景安低聲輕笑道“你今晚倒是格外溫柔?!?/br> 段繾故作惱怒“難道我素日就不溫柔了” “溫柔是溫柔, ”他笑道, “只可惜,不太主動?!?/br> 段繾臉一紅, 有些嗔怪地看他一眼“都什么時候了, 你還有心思說這些, 要不是你受了傷, 我哪里需要這么小心翼翼的?!?/br> “能換得你今晚這般溫柔以待,我這傷受得倒也值了?!被艟鞍惨恍?,“便是多來幾次, 我也情愿?!?/br> “你”段繾哭笑不得, “你真是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嚇死了還多來幾次, 再來幾次,都不用別人來費心思對付我們,光為你的傷勢,我就能傷心過度,哭暈過去” 她這話的語氣說得有些重,聽上去像是在抱怨,氣惱霍景安此番言論,可手下的力道卻依舊輕柔,緩緩擦拭過他的頸肩脊背,帶起一道道溫暖的水流。 霍景安沒有再說話,閉上眼專心感受她溫柔的擦拭,眼前卻不期然浮現出她之前為自己傷心流淚的模樣,這幾句似嗔非嗔的玩笑話還是觸動了他的心弦,說到底,段繾在他心里都是最特殊的,他舍不得她受到一點傷害,也舍不得她感到半點傷心。 可今晚,她卻為自己哭了好幾回。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他的這些心思,段繾渾然不知,只是仔細擦洗著他的身體,后背擦完了,她就繞著浴桶轉過半圈,準備擦洗他的前胸,霍景安卻在此時睜開眼,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嚇了她一跳。 “怎么了”她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正想去查看他的左臂,霍景安握在她手腕上的五指就微微收緊。 對上她驚訝看去的目光,霍景安眸色沉沉,認真地向她說道“這回是我大意,讓他們鉆了空子,從今往后,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我會保護你,繾繾?!?/br> 段繾一怔,旋即眉眼一彎,露出一個淺淡清麗的微笑,似水柔情“嗯,我相信你?!?/br> 采蘩在霍景安沐浴期間來了一趟,把他換下來的染血衣物用段繾同樣沾染血漬的披風包了,夾帶出去,又取來兩套新衣,供他二人更換。等霍景安沐浴完畢時,已經過了丑時,段繾張羅著替霍景安穿上里衣,自己也換了一身后,就把采蘩喚了進來,讓她領著人灑掃收拾外間。 里外兩間被三重羅帳層層隔絕,眾人只能在外間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