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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靜把三人互動盡收眼底,笑道“繾兒既然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彼愿酪宦暡赊啦赊?,“好生陪著郡主回屋?!?/br> 二女忙應了聲是,陪著段繾起身離席。 段繾離開時,隱約聽見里面傳來趙靜“時辰也不早了”之語,她沒有再去聽,踏上抄手游廊,往后院走去。 冬日天黑得早,宴會又舉行了許久,外頭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昨晚下了一場大雪,白日里本來已經放晴,到了晚上,又開始飄起細小的雪花。段繾披著斗篷,帶著雪帽,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饒是如此,等回了蘭渠閣時,她也依舊雙頰發冷,手心冰涼,捂著手爐在屋里歇了半晌,才覺得暖和了些。 就在此時,采薇忽然一把挑起了珠簾,激動道“郡主世子、世子過來了” 第36章 段繾一下從榻邊立起, 鋪在膝上的錦緞毛毯從身上滑落, 她渾然不覺, 只盯著采薇道“你說什么誰過來了” “世子是晉南王世子”采薇喘著氣道, 她像是剛從外邊跑來,雙頰紅撲撲的, 頭頂上還沾著零星的雪花,說話上氣不接下氣,“剛才、剛才陳姑娘來尋奴婢, 說是世子來了府里,正在花廳里等著, 請郡主過去呢” 霍景安 他來了府里他回長安了 段繾驚疑不定, 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正要再問, 采蘩也挑起簾子走了進來,一邊撿起地上的錦緞毛毯, 一邊對她笑道“正是這般, 陳姑娘正在外邊候著, 郡主可要去見一見” 這一下,段繾才真的相信霍景安來了府里, 回了長安,只是依舊有些不敢相信, 前些日子她還以為再見面要等到來年四月, 怎么不過轉眼之間, 他就來了長安 “他回長安了”她猶自難信, “什么時候” 話一出口,她就回想起了宴上陳譚對母親附耳私語的一幕,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剛才陳譚就是為了這事入內稟報 采薇的話印證了她的猜想“聽陳姑娘說,是才回長安,安置好了人馬就立刻趕了過來,想見郡主一面?!?/br> 才回長安安置好了人馬就立刻趕了過來 段繾怔怔立著,心中反復念著采薇的這兩句話,一時間心旌搖搖,思潮迭起,整個人如踏云端,猶置夢中。 霍景安居然在這一天回了長安,在這個大雪紛飛、年關將近的時候在她的生辰之日,登門過府地來見她 想著這些,她就柔腸百轉,半晌說不出話來,采蘩不知她心中所想,見她默然不語,還以為她是被這消息給驚住了,一邊整理著手上的毯子,一邊道“陳姑娘按著殿下的吩咐把世子安排在了別苑的花廳,現下正候著呢,郡主您看要不要去見上一見” 不等段繾回答,采薇就急急道“當然要見了,今兒個可是郡主的生辰,世子趕赴長安,定是為了不錯過郡主的生辰,要是錯過了這一回,就是明兒再見,意義也不一樣了?!?/br> 她一心向著段繾,前幾日私底下抱怨霍景安,也是在為段繾鳴不平,覺得霍景安慢待了自己郡主,直到今晚得知他連夜登門的消息,這才明白過來自家郡主是得他真心相待的,登時去了往日的那些偏見,一門心思地為他二人打算起來。 段繾靠著幾案,一邊平復著心情,一邊道“采薇,你去取那件紅梅壓雪的斗篷來。采蘩,你” 她伸手撫上面頰,想了想,還是在梳妝臺前坐下,命采蘩給自己描眉點唇,又簪了枝碧玉簪,細細整理了一番儀容,這才起身行至珠簾處,披上斗篷,戴著雪帽出了蘭渠閣。 陳譚已在外間等候多時,一見段繾出來,就向她斂衽行了一禮,帶著主仆三人往別苑花廳走去。 外頭細雪紛飛,寒氣深重,饒是段繾裹著厚厚的斗篷,也無法避免地手腳發涼,可她的一顆心卻異?;馃?,一下下地咚咚跳著,讓她忘卻了這天地間的寒冷。 她緊握著雙手,跟在陳譚身后,一路從廊下穿行而過,很快來到了別苑的月洞門處。 陳譚向她道了一聲“世子就在里間”,就行禮退下了,采蘩采薇也識趣地停下了腳步,沒有再往前去,余下段繾一人提著琉璃宮燈,獨自進了別苑。 花廳離月洞門并不遠,她只行了片刻,就望見了花廳前的臺階,也望見了臺階上立著的人影。 這一路上,段繾都在想著見到霍景安時該說些什么,腹稿打了一遍又一遍,可當她真的見到了人時,她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細小的雪花從黑暗的天際簌簌而下,花廳外掛著精致的宮燈,燭火搖曳,照亮了晶瑩剔透的雪花,也照亮了臺階上立著的那個人。 霍景安立于臺階之上,一襲玄黑袍衫,大氅加身,長發以玉環束起,有零星的雪花落在他的發梢肩頭,悄然融成點點晶瑩,昏黃的燭火在他的臉龐上灑下一層朦朧光暈,映照得他整個人如仙如畫。 他盯著段繾看,眼底似有風雪回旋,又似浩瀚夜河,深邃如同墨玉。 段繾也怔怔地望著他,一時間忘了身在何處,只覺喉頭哽咽,眼眶發熱。 霍景安從臺階上走下,行至她的跟前,對她頷首見禮。 “郡主生辰大喜,”他道,“下臣恭賀來遲,還望郡主見諒?!?/br> 段繾心中一暖。 有細小的雪粒沾染上她的睫毛,不消頃刻便化成了水珠,一眨眼,就在黑夜中泛起一點晶亮。 她低下頭,軟聲淺笑道“世子多禮了?!?/br> 她本就生得極美,今日又穿了一襲紅白相間的裙裳,外罩著件紅梅壓雪的斗篷,整個人如同一枝綻放的紅梅,低頭垂首間便帶出一絲嬌怯風情,光是看著,就忍不住讓人一陣口干舌燥。 霍景安離開長安近四個月,不說時刻念著段繾,每隔幾日總會夢上那么一回,他正直年少,血氣方剛,有這種夢再正常不過,那時身在晉南,美人遠在天邊,可真近在眼前了,他卻又不敢妄動,生怕唐突了佳人。 比如此刻,望著垂首淺笑的段繾,他就有一種把她摟入懷中的沖動,想親她、吻她,可最終,他還是壓下了這份綺念,上前一步道“快進來,外面冷?!?/br> 段繾微微點了點頭,跟著他進了花廳。 花廳本是接見外客之所,但因著趙靜常年宿在宮中,段澤明多于正廳前堂接見同僚,段逸更不必說,正經往來的友人沒有幾個,這里就被擱置了,只是偶爾派人灑掃一番。 廳中燭光昏暗,只能看清一方事物,段繾掃了一眼,就著夜色立在東側的花幾前,望著擺放在上面的花枝盆景沉默不語。 數月不見,她終是有些緊張,無法如常地面對霍景安。 霍景安看出她的心思,也不勉強,立在她身后道“我此番來京,主要是為了兩件事。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