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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譏嘲,有些訕訕地露出一個笑容來“世子說笑了?!?/br> 霍景安微微一笑,轉頭看了別處一眼,又看回她“你有心事” 他沒有再繼續稱呼郡主,而是直接用了“你”字,這是只有較為相熟的人才會用的問法,聽得段繾心里異樣,但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笑著搖搖頭,禮貌地回了一句“并無”。 霍景安看著她“是真的沒有,還是不想告訴我” “”這叫她怎么回答她的確是有心事,可她既然說了沒有,那就是沒有,但凡有點眼色的人都不會再問下去,這人怎么偏偏就喜歡跟她對著來,說些她下不來臺的話 她招他惹他了 段繾心中郁悶,正為難著怎么接話,霍景安就又道“也罷,既然郡主不想多言,下臣也不勉強,大雨將至,郡主還是快些回屋的好,告辭?!?/br> 說完就轉身往回走去,干脆利落得讓她忍不住一愣。 他這是又生氣了 她抿了抿唇,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叫住他,目光不自禁地跟隨而望,卻在望見他背影的下一刻心神大震,整個人如遭雷劈。 是他 夢里的那個人是他 第10章 霍景安今天穿了一襲藏藍的菱袍,與段繾夢中之人的穿著相差甚遠,可那高束一尾的長發和背影卻是極為相似,仔細想想,甚至連聲音也有七八分像不,不是像,他根本就是 他就是那個被群臣擁立的男子 細雨被風卷著飄入廊中,落在臉上帶點涼意,段繾只覺得她的心也跟面龐一樣涼徹透骨,全身發麻般僵硬,直到霍景安走出了丈余遠,她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世子且慢” 霍景安停下了腳步。 他側過身,回頭看向段繾“郡主還有何事” “我”段繾欲言又止,她不可能吐露夢境一事,可又不想就這么讓他離開,心亂如麻間,也來不及仔細斟酌接下來的話了,只能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宮宴那晚,不知世子想與長樂分說何事”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話題。 “那一晚”霍景安垂眸略一思索,抬頭道,“我忘了?!?/br> 段繾“” 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世子莫要說笑了?!?/br> 霍景安轉身看她“郡主是覺得下臣在撒謊” 這話要她怎么接 見段繾咬著下唇,明明心中暗惱,卻又不敢宣之于口的悶悶神情,霍景安就低頭笑了,似冰消雪融“好,就當做我是在騙你吧?!彼锨皫撞?,“不遠處就是丹明池,景致幽美,目酣神醉,不知郡主可有興致同下臣前去觀賞說不定下臣看著看著,就想起那晚要說的話來了?!?/br> 段繾暗暗咬了咬牙,這個霍景安還真是會順桿爬,“丹明池邊碧柳紅花,長樂早有一觀之心,”她擠出一個笑容,“只是大雨將至” “但還未至?!被艟鞍泊驍嗔怂脑?,“不是嗎” 不知怎么的,段繾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絲不舒服,這人邀她邀得這般熟練,是否也這么對她人邀過他這樣輕浮,和那些紈绔子弟有什么區別,又把自己當成什么人了 她越想越不舒服,心緒起伏間,一句話脫口而出“世子也是這般邀請永嘉長公主的么”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為時已晚,霍景安已經聽清了她的話,詫異地揚起了劍眉。 “我與長公主素不相識,郡主恐怕是誤會了?!?/br> 段繾哪里還顧得上他的回答,只想著趕緊把這一茬糊弄過去,他話音一落,就連忙趕著笑道“世子說的是,是長樂逾禮了,還請世子見諒?!?/br> 不過顯然,霍景安不是這么好糊弄的,他打量著段繾,饒有興致地笑道“郡主是在惱怒那一晚陛下的賜婚之舉,還是覺得下臣不安好心,在故意接近郡主” 段繾面頰一燙,心跳有些加快“世子言重了,長樂并無此意?!?/br> 霍景安但笑不語。 她被笑得有些心慌,恰好瞥見廊外斜風細雨,登時心神一醒,慌忙笑道“世子不是要去丹明池嗎就勞煩世子帶路了?!?/br> 霍景安笑著看她一眼“郡主客氣了?!崩@過她往前走去。 段繾在原地站了片刻,深吸口氣心神穩定,也跟了上去。 二人就這么在長廊中穿行而過,約莫行了盞茶時分,霍景安從廊上下來,撐開傘看向段繾,段繾猶豫片刻,咬牙走進傘下,好在一路上并沒有遇到其他人,兩人順利地到了丹明池邊。 池邊垂柳依依,海棠碧枝搖曳,細雨落下,在池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美景如詩畫境,果真應了霍景安所說的景致幽美,目酣神醉。 不過段繾無心欣賞這些,她特意選在了一株蔥郁茂密的垂柳后面站著,這樣即使有人經過也不容易發現他們,畢竟這同撐一傘、共處樹下的情形實在曖昧,霍景安拒婚那事還沒歇呢,她可不想被卷進風波。 她挑選垂柳時盡量不動聲色,霍景安撐傘站在一旁,也沒說話,只是在她立定后瞥了她一眼,段繾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穿自己的小心思,有些不自然地絞了下雙手,垂眸看向前方池水,低聲道“碧水垂柳,風過漣漪,的確好景致?!?/br> 霍景安嗯了一聲“常聞太液池為天下第一池,碧波蕩漾,水天一色,依我看,這丹明池也絲毫不遜,雖無磅礴之勢,卻別有一番風味,只可惜海棠花期已過,不然碧柳紅花,池光春色,要比此時更艷三分?!?/br> 他看向段繾“郡主也可以繼續折柳編環,以花點綴了?!?/br> 段繾面上一紅,想起她初遇霍景安時就是在這附近編環而戴,并且忘記摘了下來,就這么頂著花環見了他和趙瀚,不禁一陣尷尬“讓世子見笑了?!庇盅b模作樣地看向池水,道,“池景已觀,不知世子可曾想起當日未竟之言了” “怎么,”霍景安看向她,“郡主就這么急著從下臣身邊離開,一刻也不愿意多待” 段繾一笑“世子誤會了,只是你我二人尚無婚配,如此同處池邊共賞風景,未免有所不妥?!?/br> “看來郡主是個守禮之人?!被艟鞍颤c點頭,似有所悟,“這就奇怪了,大魏禮制,天子之女為公主,親王之女為郡主,郡王之女為縣主,從無公主之女冊封郡主之制??ぶ鏖_此先河,豈非不遵禮制” 段繾一哽,正不知該如何作答,霍景安就又笑道“不過也是,殿下只得郡主一女,自然千嬌萬寵,區區郡主封號算得了什么,便是公主之位,只消殿下一句話,自有朝臣翻古今史文,為此做解,以為合制之托?!?/br> 段繾面色一沉“世子想說什么不妨直言?!?/br> 霍景安一笑“先帝在位時,jian臣當道,大魏國基不穩,殿下臨危受命,力挽狂瀾于既倒,景安深感佩服,只可惜殿下始終只是殿下,不是陛下?!?/br> 段繾心中一跳。 “世子在說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