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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他開始在漁幫混的時候,慕容涵秋忽然找到他,用毒藥威脅他與自己合作。他并太不記仇,只是覺得這個女人看不透。 他每一次與自己合作,要他做的全都是和邢墨葉蓮燈有關的事情,他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他雖是大概清楚了當年的來龍去脈,不過他已是個經歷過江湖沉浮的人了,權衡利弊之下并沒有告訴邢墨。 此刻,她又來了。 她趁著仇非聲不備,毫不猶豫地拿出慣用的短刀往他背上狠厲一刺。 仇非聲從馬背上跌下,痛苦地捂住捂住頭一次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居然被陰了?! 碎發遮住那只瞎了的右眼和眉心的刀疤。 慕容涵秋冷冷看著他,只說了一句話: “對不住,葉蓮予要我殺了你?!?/br> 仇非聲苦笑,在心里說他媽的葉蓮予是誰老子都不認識。 慕容涵秋一揚手,一根銀針刺入仇非聲心口,他雙眼沉沉地閉上了,罵出了最后三個字:“奶奶的……” 慕容涵秋收起匕首,聲音冷冽。 “你的妻眷我會替你安頓好的,要恨就恨蓮谷吧,恨我……也可以?!?/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的,大概知道誰是大boss了吧哈哈哈哈 - 一更結束,晚上奉上二更~ 第79章 柒拾捌 天真 昭晏。 攝政王寢宮。 “殿下,您該醒了?!?/br> 凌初站在寧絕的榻邊,聲音溫和恭敬,但并沒有尋常暗衛所有的媚俗和拘謹。 他說這句話,就好像是在和親近的人說“該吃飯了”一樣。 “滾!誰讓你進來的!” 寧絕一把掀開被子,憤怒地看著凌初,在瞬間欺身上前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凌初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靜靜看著他,重復道:“殿下,您該醒了?!?/br> 溫軟的語調,一點點地換回寧絕的理智。 他松開手,失神地看了他一眼。 頹然地坐在桌邊,又喝了一口昨日的酒。 屋內漆黑,寧絕派人用黑布封上了窗牖,桌上是一大堆酒。 寧絕又拿起酒杯,濃烈的酒香應和著屋內的酒味,激蕩得越來越烈。 寧絕的白玉發冠落了下來,如瀑的青絲瀉下,更加襯得他陰沉頹喪。 凌初默然看著,隨即伸手穩穩接住了發冠,然后另一只手在寧絕的酒杯即將送到嘴邊時迅捷地將它奪了過來,將其中的酒潑在了地上。 寧絕發出淡淡的嗤笑。 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用不辨喜怒的聲音喝道:“這你也要管?你是不是管得有點多了?” 凌初替他倒了一杯白水,聲音恭敬而溫和: “葉姑娘走了三日,您便把自己關在房中三日。若不是有左相一黨的大臣們撐著,參您的奏折不知會有多少。您醉得夠久了,還不該醒么?您現在要喝的不是冷酒,而是冷水?!?/br> 說完,他將杯中的涼水全部倒在了寧絕的頭上。 已入了冬日,對于地勢偏北的昭晏來說,冰涼的冷水已有了刺骨的觸感。 凌初這一杯冷水澆了下去,徑直讓寧絕本來混沌迷蒙的眼神因為憤怒和寒冷而清亮了起來。 “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黑暗的房間內,骨節摩擦的響聲尤為刺耳。 “屬下知罪?!绷璩豕蛄讼聛?,但不論是從他的語氣還是神情來看一點都不像“知罪”的樣子。 寧絕冷冷打量著他。 一直以來,他都從不懷疑這個貼身侍從的忠心,也習慣了他的性格,從不像其他人那樣讓他不自在。 凌初是寧絕的一把利刃,當自己混沌時,大意時,他甚至會通過割傷主人的方式來讓主人清醒。 凌初,永遠那樣冷靜而忠誠,卑微而放肆。 寧絕抹了一把臉,神色一點點地恢復了清明和冷冽。 “起來說話?!?/br> 凌初起身,拿過一只干凈的絲帕擦干了寧絕面上的水,之后又撩起他的頭發為他重新束好發冠。 “僅僅三日,您可知我們損失了多少人馬?益王知道你這幾日的狀況,暗地里一直在周密地部署。包括殿下您,這三日里若不是我每日都守著您,您覺得您能安然地醉到現在嗎?” “呵,你醉過嗎?” “我不能喝酒?!?/br> “你可真是神奇,”寧絕淡淡嘲諷,“不能喝酒,不近女色,永遠冷靜溫和,日日刀尖舔血卻又常常眼神慈悲。怪人?!?/br> “怪人?”凌初的手頓了頓,“您說是便是吧?!?/br> “我問你,你究竟為什么來到我身邊?” 寧絕把玩著杯盞,杯中無水,倒映不出他眼底的光。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身后之人淡淡道:“凌初說過,會一直陪您走上帝王之路?!?/br> “你這話,不去勾搭姑娘可惜了?!甭犃诉@話,寧絕不禁笑了出來,“你是本王的暗衛,不陪著本王登上帝位那能還做什么?” 寧絕似乎不知道,稱呼的變化會出賣一個人。 凌初恍若未聞,自顧自地接著道。 “我想看著您一步步走上高堂,走上您想去的地方,不論您是否快樂,不論您是否愿意?!绷璩跆嫠⒑冒l冠,聲音平靜無波,“只要您想去,我便陪在一旁親眼看著,僅此而已?!?/br> “若我敗了呢?!睂幗^笑著問,眼底的光影被碎發遮住。 束完發,凌初后退了一大步。 清亮溫潤的聲音響徹在寢殿內,呼應著殿外的鳥鳴聲,叫人聽不真切。 凌初說:“那我便也親眼看著您一步步沉淪?!?/br> 窗牖上的黑布脫落了些許,一點點微光射入,正好照在寧絕身上。 凌初遙遙看著坐在黑暗中最明亮之處的那個人,他身處黑暗,習慣了黑暗,并沒有意識到光的存在,也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正反射著淡淡光芒。 他深深地凝視著這一抹背影。 這個背影早就失去了少年時的天真,陷入了深沉的黑暗,卻一直是他多年來的一束光。 “我登基之后呢?你就要離開么?”寧絕笑得十分不屑。 凌初走到寧絕面前,微微拱手:“如果您需要我,我便會一直陪在您身邊?!?/br> 空氣短暫地靜止,寧絕良久地打量著眼前人。 “凌初啊,五日之后,按照原計劃,我會登帝,之后……我會給你自由?!?/br> 凌初的聲音依舊雋永無波,只是如詰問一般抬頭,眸光淡淡地逼視著寧絕:“帝王之路孤高寂冷,您確定要留自己一人?” “想聽真話?” 但他并沒有等凌初的回應,便直接繼續道,“帝王之路孤高寂冷,我怕我有一日會瘋掉?!?/br> 凌初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靜靜地等待下文。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