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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異樣的目光都沒有收獲幾個。 滿臉淚痕,她抬手狠狠抹了一把。 “周最,你扶我一把?!倍椎镁昧?,一雙腿都麻了。 “哦……好!”周最俯身握住徐長安的手,把她扶了起來。 她拍了拍羽絨服的衣擺,吸了口氣,“走吧,咱們繼續逛?!?/br> 周最:“……” 前后轉變不過數秒,簡直不要太快! 周最不敢細問,只能跟上她。 “你剛看到的那些類似鴨子的燈叫鴛鴦燈。在我們這里,情投意合的信男信女,或者恩愛的夫妻,他們會親手扎一對鴛鴦燈,在燈上寫下兩人的名字。然后一起把燈掛在板燈頭上,跟著燈陣晝夜?!酢?,以此來祈愿天長地久,白頭偕老?!?/br> 周最靜靜聽著,“聽起來這個鴛鴦燈和同心鎖一樣。之前我去爬銅卜山,很多人會在棧道鎖鏈上掛同心鎖,鎖上也刻著情侶的名字?!?/br> “大同小異,都是世人的美好寄托?!毙扉L安早已恢復如常,除了眼眶有些發紅,其余根本就看不出異樣。 周最不知道她剛才為什么哭。大概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帶出了過往的委屈和無助。情緒突然爆發,難以遏制,就崩潰大哭了。 經歷一件糟糕的事情并不可怕??膳碌氖撬罄m的連鎖反應。這件事過后,未來的某一天我們會因為一些細枝末節而重新找回當初的那種挫敗、無力、痛苦,甚至是絕望。然后徹底奔潰。 “師姐你有筆嗎?”少年迎著風口,衣擺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身姿頎長,如松如柏。 “什么筆?” “什么筆都可以,只要能寫字?!?/br> “我看看有沒有帶?!毙扉L安低頭翻自己的帆布包。 她低著頭,長發垂落,一邊臉頰被燈光照亮,精致好看。 “還真有筆?!彼龔陌锍晒Ψ鲆恢谏暮炞止P。 “謝謝?!敝茏钌焓纸舆^,摘了筆帽,低頭在那只兔子燈上寫字。 徐長安就站在他身邊,看他寫什么。 少年的字蒼勁有力,筆鋒雋永,一手漂亮的行書。 徐長安欣賞寫字寫得好的男生。字品即人品,一個人的一手字多少看出一個人的品性。 “徐長安,你要快樂??!” 字是好字,可這話卻委實有幾分幼稚了。 周最說:“師姐,等下我把這盞燈掛到燈頭,讓它把你所有的煩惱都帶走,然后開心快樂地過每一天?!?/br> 徐長安覺得這行為令人發笑。但也不愿拂了周最的好意。 他拿起那只蹩腳的兔子燈,剝開層層人群去了燈陣中心,然后找到燈頭。 他速度很快,徐長安來不及細看,少年便已經涌入人群。一抹挺拔的背影若隱若現。 人實在是太多了,大家都在爭先恐后往燈頭上掛燈。他愣是擠了好久才擠進去。 掛燈之前,心思微妙地轉了一轉。他又揭開筆帽,低頭飛快地往兔子燈上寫了一行字。 ZZ&XCA 寫完他把兔子燈掛上了燈頭。 燈陣慢慢移動,幾百上千盞花燈掛于燈頭。那么多精致漂亮的花燈里混進了一只奇丑無比的兔子燈,怎么看怎么違和。 他遠遠看著那兔子燈隨著燈陣緩緩移動,他終于心滿意足地笑了。 西北望長安,可憐無數山。 他周最卻大有愚公移山的雄心,每一座他都會蕩平了。 *** 周少爺是真想懶在徐長安家不走。糖水鎮風景那么好,肖曉慧母女又燒得一手好菜。他都有點樂不思蜀了。 但奈何唐婉眉思子心切,一天無數個奪命電話連環轟炸。揚言他再不回家,就斷了他的生活費。 迫于無奈,第四天一早,周少爺不得不收拾行李回家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四天,可這一趟收獲還是很大的。他隱隱感覺他和徐長安的關系似乎有了實質性的變化。 一大早徐長安將周最送到了高鐵站。 春運車票緊俏,周最只搶到一張高鐵票。 春節臨近,高鐵站人來人往不斷。候車室里烏壓壓的全是人頭。 “好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我就先回去了?!睂⑷怂偷杰囌?,徐長安就打算走人了。 周最和她告別:“師姐,這兩天真是叨擾你和阿姨了?!?/br> 她笑了笑,不在意道:“沒事兒,以后常來玩兒?!?/br> 這自然是客套話,誰曾想周最卻當了真。 周少爺興奮地說:“師姐,那我暑假還來玩?!?/br> 徐長安:“……” 這孩子真是一點都聽不懂客套話呀! —— 送走周最,徐長安一回到家就拆下了他睡過的三件套,打算重新再洗一遍。 一掀開枕頭,就發現了一只信封。 她拆開一看,信封里頭裝著好多張紅票子。 她數了數,足足兩千塊。 她大概知道少年的用意。這應該就是這四天的房費和伙食費。 今早臨走之前,周最就把錢拿給了肖曉慧。但肖女士堅決不收。肖女士說:“你是長安的學弟,難得過來玩兩天,哪能收你錢呢?!?/br> 周最塞了幾次,沒成功。無奈之下只能采用了這么一個辦法。 倒是個懂事的人。但這數額卻委實多了。徐長安一個月的生活費也才一千塊。小鎮客棧的房費平均也不超過兩百塊一晚。就算加上伙食費,也根本要不了兩千塊錢。 其實從少年的吃穿用度,徐長安也看得出來他家境優渥。身上穿的衣服全是大牌,一套衣服下來都大幾千上萬了。 徐長安默默把那只信封塞進書包,打算回學校還給周最。 *** 在徐長安家待了四天,每天都那么好玩,格外充實。一回到家,周最就開始發霉了。不是在床上躺尸,就是抱著電腦玩游戲。 而且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徐家伙食那么好,回到家保姆燒的飯菜周少爺真是沒半點食欲。 從周最一回到家,唐婉眉就發覺兒子不對勁了。成天沒精打采的,茶不思飯不想的,還時不時一個人抱著手機傻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她每天都在旁敲側擊問周最那四天去了哪里玩兒??芍茏钅切∽幼靽缹嵉煤?,扔下一句“在同學家玩”搪塞,別的就再也不愿多說。 年前一周,大哥周望從宛丘出差歸來。給唐婉眉帶了幾瓶藥酒,專治關節炎和老風濕。 周最就像是看見了寶貝,雙眼發亮。 “媽,給我一瓶唄!” 唐女士不解:“你要藥酒做什么?你哪里受傷了?” “不是我,是我一個同學扭傷了,我給她拿一瓶用用?!?/br> “同學?”唐婉眉抬了抬眼皮,“誰?” “郭貿飛那個胖子,您認識的?!?/br> “他怎么了?” “之前打籃球傷了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