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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回家后,想起李世民曾對他說過的話,在家里惶惶不可終日猶豫再三,最后還是決定與妻子一起到秦王府求王妃。 之所以沒有去求高氏,是怕長孫無忌,長孫無忌的性情比高氏和長孫王妃要激進剛硬許多,他們怕去找高氏被長孫無忌知道,吃不了兜著走。 長孫王妃聽到下人報說安業夫婦來了,頗有些吃驚,長孫安業在洛陽被王世充綁到城墻威脅李世民一事,她已從丈夫和哥哥長孫無忌口中得知。 長孫自從被安業趕出府后,就沒有再與安業夫婦見過面,至今差不多已有十年,如今再次看見那兩張熟悉中又帶著些陌生的容顏,長孫王妃一時有些恍惚。 長孫安業和陳氏都年近四旬,加上又在牢里呆了大半個月,人看上去要比當年蒼老憔悴不少,她怔怔的望著眼前兩人,再想起他們當年跋扈囂張的面孔,一時竟有些回不了神。 長孫安業和陳氏陡然看到長孫王妃,也呆了一呆,昔日粉妝玉琢般的小姑娘已長成風華無雙,雍容美麗得讓人不敢正視的貴婦。 若非她的面孔尚有幾分昔日熟悉的影子,以及跟在她身邊的青嵐和阿丑,他們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耀眼的讓人不敢正視的女子便是自己的meimei。 安業和陳氏見長孫王妃就這么靜靜的看著自己兩人,不言也不語,心頭咯噔一聲,急忙斂下心神,一臉惶恐的躬身朝她行禮:“見過王妃?!?/br> 出神中的長孫王妃被他們一喚,終醒過神來,她伸手虛扶了一下,臉上浮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溫聲開口道:“二兄,二嫂,都是自家兄妹,無須講這些虛禮,請起?!?/br> 安業和陳氏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了長孫王妃一眼,眼見她臉上掛著柔和的微笑,似乎全然不記得幼年時的事,驚愕之余懸著的心不僅沒有放下反愈發的謹慎了幾分。 像他們這樣的人,習慣以已之心渡人之腹,并不相信長孫王妃會全然不計較當年的事。 長孫王妃看了他們一眼,自然明白兩人的心事,卻沒多作解釋,寒暄了幾句便他們引進了錦笙園。 進入錦笙園,長孫王妃先讓人泡了壺茶過來,給他們分別斟了杯茶,隨后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才繼續開口道:“二兄,二嫂,今日來此可是有什么事?” 長孫安業和陳氏并沒有喝茶,夫妻兩人對視了一眼,陳氏突然站起來碰的一聲跪在長孫面前,泣聲開口道:“二妹,不,王妃,當年是我們豬油蒙了心,是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母親,請王妃饒我夫婦一命?!?/br> “嫂嫂快快請起,你此言從何而來?二兄既已從獄中出來,即已表示無罪,又何來饒命一說?”長孫王妃吃了一驚,連忙動手將陳氏拉了起來。 “王妃真的不計較我們當年做的事?”陳氏起身之后,一臉狐疑的看著長孫開口道。 她可沒忘記長孫安業和她說過的話,安業告訴她,當王世充將他綁上城墻的時候,李世民非但絲毫妥協之意,反而一個勁催王世充動手把他給宰了,進城之后,又連連警告他。 雖說現在把他給撈了出來,但這對夫婦一想起當年他們對高氏母子做的那些事,再想想李世民那陰森的警告,心里就充滿了恐懼。 “當然是真的,如果我真要報復你們,嫂嫂覺得二兄能從牢里出來么?不管你們當年是如何對我們的,但在觀音婢心里,二兄都是我的親人?!?/br> “是和我一樣,身體里流著父親同樣血液的人,只要你們日后安份守已,好好做人,我不會對你們如何,王爺和我哥哥也不會對你們如何?!遍L孫王妃淡淡的道。 安業夫婦聽得半信半疑,卻不敢再說什么,長孫王妃留他們在府里用了午飯,從秦王府出來,長孫安業仍有些不相信長孫王妃就這樣放過了自己。 想起李世民的威脅,再想起在洛陽時長孫無忌看他那冷漠的眼神,他一臉不確定的看著妻子開口:“你說,二妹她真的能做到不計前嫌?” “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們都只能當成相信,在這里,我們沒有任何與對對抗的力量,唯一能做的就是她說什么,我們就信什么?!标愂蠏吡苏煞蛞谎?,淡淡道。 長孫安業聞聲目中閃過一抹強烈的不甘和猙獰,旋即想起李世民的手段,心頭頓時一抖,所有的不甘和憤怒都化為了頹然和無奈。 第一百四十章 竇建德之死 八月初,元吉婚事剛過,高祖便開始和朝臣商討處理王世駐和竇建德一事,王世充也就罷了,他這幾年雖占了洛陽,自封為鄭王。 但他為臣的時候不錯,為君的手段顯然不行,先是殺了越王楊侗,惹來東都臣民唾棄。 上位之后,為表示自己不是個貪圖富貴,而是一心為國為民的好君主,他每日上朝不僅要求所有上朝的朝臣都發表意見,還要對每個人情意懇切的指教一番。 為表親民,上街不設警戒線,并時常親切的與百姓交談,像地方官一樣詢問百姓的意見,并在順天門外設書信意見呈遞箱,讓大家對國家的朝堂有什么意見,都可以各抒己見,呈報上來。 他初衷不錯,問題是他忘了一個人的精力有限,所謂術有專攻,他身為皇帝卻將普通官員的職責都攬到自己身上,其結果就是自己每天累得半死,卻什么事都沒有處理好。 官員因他的不信任,什么事都不敢擅自作主,沒有幾天,整個朝堂就亂成了一鍋粥。 王世充也發現這樣不行,可他一時又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就破罐子破摔,干脆縮在宮里不出去,將事情都推給下面的人,其治下秩序一日不如一日。 武德三年初,他的殿中監豆盧向李唐投誠,各縣郡人心浮動,王世充見狀極為惱怒,就施以酷刑,家里有一個逃跑的,全家老少全部要受株連,父子、兄弟、夫妻之間若能告發則可免罪。 同時又命五家為一保,相互監督,如果有人全家叛逃,鄰居沒有發覺,四鄰皆要被處死。 此令一出,更讓人心渙散,大家惶惶不可終日,王世充的威望也在他這一連竄不靠譜的苛令酷刑中跌到谷底。 李唐大軍攻入洛陽之后,在洛陽城外的一應縣郡中,幾乎沒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抵抗,就被當地百姓給迎進了城,要處置王世充,根本不費什么力氣。 關鍵是這廝打了這么多年的仗,又自稱為王,卻一點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