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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那幾位兄弟都到了我再說,因今日之事與他們同樣息息相關?!伴L孫安業微微欠了欠身,開口道,他此言一出,頓有無數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長孫安業顯然早做了周詳打算,面對大家的疑惑的目光,既不緊張,也未解釋,好在沒讓人等多久,大家不過喝了幾口茶,長孫晟幾個庶出的兒子就都過來了。 眼見該來的人都來齊之后,長孫安業站了起來,他微微清了清嗓子,抬目看了眾人一眼,緩緩開口道:“五叔祖,諸位叔伯,安業今日請大家前來是想請諸位長輩見證和主持一下我府中分家一事,大家都知道,我父過世之后,因我們兄弟皆無功名在身,這將軍府的牌匾很快會被摘去,當今圣人已下了旨,待我父孝期滿一年之后,將軍府的匾牌就會取消?!?/br> “我們兄弟雖多,但鑒于大家不是一母所生,我繼母高氏年紀尚輕,父親過世了,她若繼續與我等一同居住顯然不太合適,而我嫡親的伯父又因身體有恙,無法幫我們主理此事,安業這才斗膽請五叔祖和幾位叔伯前來幫忙主理,若有不周之處,還請五叔祖和諸位叔伯原諒?!?/br> 他此言一出,除了早已知道他打算的高氏母子和長孫安業本人之外,其它人都是一怔(三房的人心里具體怎么想的不知道,至于表面上和大家的表現沒啥兩樣。)長孫愷更是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自家侄兒尸骨未寒,他嫡出的兒子就急著要分家產,趕繼母出門? 他心里雖然不悅,嘴上偏偏不能說什么,所謂父母在,不分家,可長孫晟不在了,高氏這個主母雖在,卻只是長孫安業的繼母,長孫安業這個時候提出分家,他還真不能說什么,為此,長孫愷心里雖然不快,卻也只能強行忍住,準備先看看長孫安業這家想要怎么一個分法,意念落到這里,他盯著長孫安業一眼,淡淡的開口問:“卻不知安業想怎么分?“ “五叔祖,安業雖沒什么本事,名聲也一向不太好,卻不是個不懂進退不知足的人,分家的規矩按我朝朝律以及我長孫一族的規矩來即可,我這里有一分我們府的財產清單,上面包括我母親當年的嫁妝,我母親只有我一個兒子,并無女兒,她的嫁妝不管是基于孝道還是其它,安業自然是要留下的,至于其它的家產,安業得四成即可?!?/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那份已經列出來的財產單,給在座的每人都發了一份,長孫愷聞聲不由一愣,他初聽長孫安業提分家,以為他是想打著分家的幌子要逐高氏母子出門,若他真有此想,自己這個做叔祖的說什么都不能同意,卻不想從長孫安業口中聽得這第一番合情合理的話,莫不是自己誤會了他? 帶著滿腹狐疑,伸手接過長孫安業遞過來的財務清單,這一看之下,長孫愷差點沒被憋得一口氣上不來,就這么過去了,但見長孫安業列出來的這份財產清單中,有六成五是他母親的嫁妝,剩余的這三成五成,他還要分四成,也就是說,長孫晟留下的這份家產,他一個人要得八成,剩余的二成再由高氏母子和三個庶兄弟來分。 第三十一章 出府(下) 長孫安業提供的那份財產清單連長孫愷這個族叔祖都看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更別提與這此事息息相關的高氏母子以及長孫晟幾個庶出兒子的心情了,這些人中,尤以高氏的面色最為難看,高氏嫁入長孫府十七年來,留給眾人的印像一向是溫婉恭良、平和謙讓的,可她此刻卻被手上這張清單給氣得面色潮紅,雙手發抖。 無它,長孫安業提供的財產清單中把高氏所有的嫁妝都列了進去,并將其中許多一看就是女子嫁妝之物的物件列到長孫安業母親的嫁妝之列,嫁妝一事,一般情況,若當事人還在,其它人很少會知道具體有哪些物件,當事人不在了,只有繼承這些財產的人才會知道具體有哪些東西。 可高氏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長孫安業不知用了何種手段將她的嫁妝查得一清二楚不說,還把這些東西都充到了將軍府的公產里,不能充公的就算到他母親的嫁妝里,即便高氏是個泥人性子,也忍不了這口氣。 “阿娘,別生氣?!彪x她不遠的長孫姑娘眼見母親忍不住就要發飆,立即悄然上前一步,伸手握住母親的手掌,朝她遞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安業,我想問上一句,你確定你手上這份財產清單都是咱們府中的公產以及你母親的嫁妝?”高氏被女兒小手這么一握,終慢慢從憤怒中醒過神來,她微吸了口氣,目中揚起一片鋒銳,靜靜的盯著長孫安業句。 高氏嫁入長孫府這么多年來,對長孫晟前面所前的幾個子女一向極為寬容,即便長孫安業夫婦一直找她的麻煩,她也從未正面給過他們臉色看,如今日這般,用如此鋒利的目光和語氣與孫安業說話還是頭一遭。 長孫安業被高氏這么一盯,心頭莫明一虛,可他這些年來跋扈慣了,高氏這個繼母面對他的時候,大多情況都選擇退讓和隱忍,今日的強硬雖讓他有些發虛,可更多的是讓他感到惱羞成惱,但見他雙眉一豎,就待開口。 卻在這時候,三房的長孫寬先他一步開口將話頭接了過去:“二弟媳,這些年來將軍府的后宅一直是你在打理,家里具體有哪些家業你最清楚,安業夫妻是晚輩,他們統計家產的時候許有些失誤亦在所難免,二弟媳若覺得哪些不妥的地方指出來即可,正好大家都在,當著大家的面,把它理清楚,再讓大家幫著做個見證,對你們所有人都比較公平,我相信安業對此不會有任何意見,安業,你說對不對?” 長孫寬是成了精的人物,一看手中的清單,再瞧著高氏的面色就明白了問題所在,將高氏嫁妝充公這一項絕不是他三房的主意,他三房如今位高權重,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即便和二房有宿怨,想看著二房衰敗下去,卻也絕不會慫恿長孫安業去干霸占繼母嫁妝的齷蹉事。 長孫安業和繼母不合,父親過世后,只要找到合適的理由和借口將高氏母子幾人趕出府去,雖會給人留下一定話柄,卻不至于獲罪,但他若當真想無所顧忌的霸占高氏的嫁妝,此事一旦被捅出去,除了會被人戮脊梁骨之外,還會被朝庭問罪。 畢竟高氏不是無根浮萍,她娘家雖不如長孫家顯赫,那也是從北齊傳到現在的顯貴之家,高士廉更是個才學出眾,好友遍天下的能人,長孫安業若敢真這么干,很快就會落個千夫所指的下場,若長孫安業真落得這么個下場,自己這個一向明顯偏袒他的伯父能得到什么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