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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長孫姑娘被父親的聲音驚醒,她胡亂伸手抹了抹眼,一臉狂喜之色的朝父親望了過去,長孫晟已病了半個多月,病情一日比一日嚴重,尤其是近幾日,時常一昏睡過去,就一兩日醒不過來,來為他看病的大夫都是滿臉無奈的搖頭,長孫姑娘真怕他什么時候就此睡去,再也睜不開眼睛。 “嗯,醒了,你這傻孩子,是人都會生病的,為父年紀也不輕了,身體自是不能和年輕的時候比,偶然生個病沒什么大不了的,你無須如此傷心?!遍L孫晟瞧著閨女臉上陡然燦放的喜悅,心頭的酸楚愈發的濃了幾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只怕沒有多少時日了,嘴上卻不能將這種酸楚表達出來,只能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出言安撫長孫姑娘。 “父親,你,你真的只是偶然生病,很快就會好起來么?”長孫姑娘聞聲精神頓時一振,她目光灼灼,哭花的小臉迸發出言語難以描繪的光彩,滿臉期待的看著長孫晟問,長孫晟今日較以往清醒了許多,精神似乎也好一些,這讓長孫姑娘心頭無端無生了強烈的希望. “我……觀音婢,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若萬一,為父是說萬一,若我萬一真的好不了,你,你也別太悲傷,你要和輔機一起好好照顧你的母親?!庇|女那雙充滿期盼的眸子,長孫晟很想說自己真沒事,但他這個身體能熬的時間真的不多了,自家閨女雖只有八歲半,卻不是一般的孩子,他這個時候再騙她并無任何好處,意念電轉間,長孫晟決定選擇實話實說。 “父親……”長孫姑娘一聽,剛剛止住的眼淚再次像缺了堤的河流般,滂沱而下,又擔心自己的哭聲驚著外面的母親兄長,她只能強忍著不讓自己出聲,她今年不過八歲半的年紀,這般隱忍的痛哭,整個身體很快隨著壓抑的哭聲顫抖成一團,當真好不可憐。 “觀音婢,你,你別哭……“長孫晟只看得一顆心糾成一團。 “我,我不哭,父親,我不哭,我相信你會好起來的?!伴L孫姑娘一邊低聲嗚咽一邊開口。 “怎么了,觀音婢?“長孫姑娘雖盡力壓抑自己的聲音,可里面的動靜學仍然驚動了外間的高氏和長孫無忌,他們生怕長孫晟發生了什么事,急急沖了進來。 “夫君,父親!”高氏和長孫無忌聽得長孫姑娘難以抑制的嗚咽,以為長孫晟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沒想到一進來,便看見床上的長孫晟已然清醒過來,不由大喜過望。 “阿娘,哥哥?!遍L孫姑娘看到母親和兄長,終努力控制住了淚水。 “你這孩子,你父親醒過來了,該高興才是,怎的還哭得這般傷心?!备呤蠚g喜之余忍不住回頭嗔了女兒一眼。 “阿娘,我,我只是喜極而泣?!遍L孫姑娘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父親醒過來了么?”高氏正要開口,室外已傳來長孫安業兄弟以族中的幾個晚輩的聲音,長孫晟病了半個多月,大夫們又都說他的病沒有什么希望了,高氏自然不能不通長孫晟尚在長安的幾個兒子。 “醒了?!贝L孫安業幾人進來,高氏便轉頭對他們道了一句。 “父親既然已經醒了,你為何還哭得這般傷心?莫非你這丫頭壓根就不想看到父親好起來?”長孫安業聞聲,立即與幾個族兄弟一同將高氏母子幾人擠到一邊,自己擠到長孫晟的床前,長孫晟兩個遮出的兒子則是面色訕訕的站在一旁,長孫安業喚了一聲父親后,目光不經意看見長孫姑娘臉上尚未來得及擦去的鼻涕眼淚,立即語氣不善的斥責了一句。 “你?”長孫無忌聽得大怒,自家這位兄長,自來到洛陽后一共只來看過父親兩回,其余的時間都窩在祖宅,完全看不出來有多擔心父親,現在倒好,meimei擔心父親病情,才哭得如此傷心,結果他一開口就想為meimei安上如此不孝的罪名,長孫無忌如何不怒。 “我什么我?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母子幾個,天天裝模作樣的守在父親床邊,心里還不都盼著父親死了好來奪我們長孫家的家產?我告訴你們,只要有我在……”哪知長孫無忌剛說出一個你字,話就被長孫安業截斷,長孫安業雙目一瞪,一臉不宵的盯著長孫無忌開口。 “住,住口,你這孽子……”長孫晟一個重病的人被這么多人圍住,本就有些不適,現聽到嫡子的言論,直氣得渾身發抖,他嘴唇哆嗦,免力抬起手指,指著長孫安業怒喝。 “父親,我知道你對我母親沒有什么情份,向來偏著他們母子幾人,可你再怎么不喜歡我,也不能忘了,我才是您正經原配所出的嫡子?!比羰情L孫晟安好的時候,長孫安業萬無沒有膽當面頂撞長孫晟,但今日瞧著長孫晟重病至此,仍一心偏著高氏母子幾人,心里不知怎的,一股邪火騰的一聲就冒了出來,立即口不折言朝著床上的長孫晟駁了過去。 “孽,孽子……”長孫晟的身體本就虛弱之極,被長孫安業這么一逼,一口氣頓時卡在喉嚨中下不去,他雙目鼓起,死死的盯著長孫安業,隨后腦袋一歪,伸出手指無力的垂了下去…… 第二十五章 祭靈(上) “父親,夫君……”高氏母子三人見狀頓時不顧一切的朝長孫晟撲了過去,圍在長孫晟床邊的幾個族人被這陡然的變故駭得不由自主的連退了幾步,離床邊最近的長孫安業則被撲過來的長孫無忌一把撞開。 “二兄,你,你竟生生氣死了父親!”撲到長孫晟身邊的長孫無忌探得父親鼻中再無半點氣息,一時只覺心頭的憤怒幾若要炸開胸膛,他陡然抬頭,雙目赤紅如火般朝長孫安業瞪了過去。 ““你,你胡說……”向來沒把高氏母子幾人放在眼里的長孫安業被長孫無忌這一瞪,腳下竟不由自主的連退了三步,他滿臉驚懼的開口辯道。 華夏王朝,向來以仁孝治正下,當朝也不例外(咳咳,具體上位的皇帝是否真仁孝另當別論。)剛才長孫晟因他一句話而氣得一口氣上不來,就這么去了,即便長孫安業認為父親偏心,心頭頗有怨言,卻也絕沒有害死父親的膽子,更何況剛才這一切都發生在此眾目睽睽之下,他一時間只覺精神大亂,竟是再無半分平日里面對高氏母子的那份趾高氣揚的氣勢。 “我胡說?若不是你,父親怎會這般輕易就……”長孫無忌聞聲愈發的憤怒,瞪著長孫安業的雙目幾若要噴出火來,腦子里本就一團糊漿的長孫安業被長孫無忌這么一逼,只覺呼吸微微一滯,足下再次退了一步,微張著嘴,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