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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文件,受害人張莉莉今年21歲,念工商管理專業,正打算讀研,有一個同校的女朋友,交往兩年,感情很穩定。“怎么斷定不是自殺?懷孕這一點你們有沒有查過,對方是誰?”“男的是同班一個叫做張揚的,三個月前出車禍死了?!?/br>死了?陸非摸摸下巴,“哦?有點兒意思。告訴頭兒,這案子交給我?!?/br>“喏,這是你的學生證還有校園卡,校園卡里有兩百塊,應該夠你吃飯?!?/br>陸非一愣,將一堆卡接到手里,“學生證?不是老師嗎?我這樣子說是學生誰信??!”“呵呵,就說你長得老唄?!?/br>“見鬼……”陸非說了一半,臉色忽然變了,“我昨晚真見鬼了!你幫我在戶口檔案里查查有沒有一個叫做柳懷春的小孩,死的時候大概十六歲?!?/br>“沒問題?!?/br>“等等!你說的帶薪休假的帶薪,就是這個兩百塊的校園卡?”“不然呢?”——————————看了一天的案子,加上昨晚被那只小鬼折騰了一夜,陸非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精疲力盡,一進門便將鞋子踢到一邊,大咧咧地扯著外套,一股腦兒走進臥室爬到床上躺下了。只躺了一會兒,睡意便上來了,迷糊中感覺耳邊有些燒熱,陸非沒太注意,翻了個身繼續睡。“啪嗒”有點像是液體滴落在地上發出的清脆的聲音,陸非被吵得心煩,他記得家里的水龍頭應該是關掉了……等下……陸非忽然意識到那個聲音就是在他耳邊不到半米的地方傳來的。有什么東西在他旁邊!他咽了口唾沫,在心里想著,他什么東西沒見過,怎么會被這玩意兒嚇到……況且昨晚已經見過了,心里也算有準備……事實卻是,雖然已經有了被嚇到的心理準備,當陸非睜開眼睛,看清楚自己身邊的東西時,他還是在心里大罵了一聲,騰的一聲從床上爬了起來。柳懷春,確切的說,是柳懷春的腦袋就待在他床頭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懸在了半空中,只留下一雙空洞漆黑的雙眸緊緊地盯著他。他的臉頰上多了一道劃痕,已經開始發紫變青,有些許腐爛的跡象,血水順著他的脖子低落到地上,發出“啪嗒”的水聲。任何一個人在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耳朵旁邊懸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恐怕都不會好了!陸非被這副詭異的場景嚇了一大跳,就在這時候,那只頭朝他飄了過來,嘴中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最后在他的鼻尖處停了下來。“叔叔,你回來啦!”他的聲音有些嘶啞黏膩,像浸在汩汩的血漿中發出的聲音。陸非忍不住嘴角一抽,手指摸到褲兜里的那塊護身符,問道,“你怎么變成這樣了?你的身體呢?”柳懷春回答:“在床底下?!?/br>“見鬼!”陸非想到自己的床底下還躺著一具無頭尸體,身體就一陣發麻,要不是那個詭異驚恐的腦袋就懸在他面前,他一定會慌不擇路地跳下床去。柳懷春見他臉色不太好,連忙問,“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樣子?那我把頭裝回去?!闭f完就飄了下去,鉆到床底下。陸非這才大喘了幾口氣,連說了三遍,“臥槽!”沒一會兒,柳懷春便從床底爬了出來。這次不止一個血淋淋的腦袋,而是整個人都爬了出來,從床底下鉆了出來,坐到了陸非身邊。陸非在心中安慰自己道,沒事的,這小鬼好歹沒什么壞心,就是惡心了一點……就在他在心底進行自我安慰的時候,忽然一顆粘糊糊的眼珠子被甩到了他的手心里,那顆眼球在他手心里打了個滾,黑洞的瞳孔死寂地注視著他。“真他媽的……”手心里傳來一陣瘙癢,熱乎黏膩的觸感讓陸非差點被刺激得哭了出來。他連忙甩手,將那惡心的眼珠丟了出去。它被甩飛出去,在地上滾了一會兒滾到茶幾底下去了。柳懷春“哎呀”地大叫了一聲,連忙跳下床去撿起他的眼睛,委屈地哭道,“嗚,眼睛好疼!”大約是頭顱又回到脖子上的原因,這次他的聲音正常了許多,不再像之前那樣粘膩惡心。陸非見他跑遠了,連忙從床上跳下去,沖進客廳,打開門就往外跑了出去。他拔腿就想沖到電梯那兒,最好離開這所公寓才對!可他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場景就變了!他從客廳的門口跑出去,卻又從廚房的入口回到了自己的臥室!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鬼打墻嗎!而現在,柳懷春正手握著一顆眼睛站在他面前,嘴角上揚,帶著些詭異的笑容。柳懷春抬起手,把黏糊糊的眼珠子安到自己左眼框的空洞內,又控訴道,“叔叔,你差點把它摔壞了!”“啊哈哈哈,手滑……”陸非干笑了幾聲。柳懷春不疑有他,“我今天才發現可以把頭和眼睛拆下來玩呢,我是不是很厲害?”厲害!嚇得我都跪了!“小春啊,雖然很厲害,但是以后不要再這樣做了,畢竟對身體不好,你說呢?”“咦?”柳懷春不解,伸手又將左眼珠子摳了出來,攤在手心里,湊到他眼前,道,“不會啊,很好玩的!”“……”“對了,叔叔,這個送給你!”柳懷春從衣服里面摸出一串手釧,是一圈黑色的不規則小石子串成的,石子隱隱發出黑亮的熒光。陸非看了一眼,道,“這不是女人戴的首飾?給我干什么?”“因為叔叔送給我那個觀音像,很漂亮……你是不是不想要這個……”柳懷春扁扁嘴,眼里盈滿了水汽,幽黑的瞳孔里透著詭異的血光,帶著些鬼魅的殺意。陸非連忙將那手釧戴到手上,“這不是挺好看的嗎!”柳懷春“嗯”了一聲,眸子又恢復空洞。他伸手摸了摸脖子上掛著的觀音像,慢慢說道,“爺爺說不能白拿別人的東西。你戴著這個手鏈,如果有事的話我會保護你的?!?/br>陸非想了一下,問,“你要不要睡覺?”柳懷春搖搖頭,“鬼不用睡覺的……你睡吧,我看電視?!?/br>雖然睡覺的時候身邊有一只鬼看電視,這感覺是挺奇怪的……但是陸非還是從容地幫他開了電視,然后爬到床上倒頭就睡了下去,也不管被單上和地上還殘留著的一大攤血跡。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果然是頭疼欲裂,做了一晚的噩夢不說,鼻尖總能聞到一股濃厚的鐵銹味,夾雜著一絲怪異的酸味。幸好陸非睜眼的時候已經八點多,早晨的陽光透過窗子折射進房間,照的房間里溫暖又明亮,地上的那灘血漬已經消失不見,難聞的味道也消失了,只有電視機里還在播報早間新聞。陸非坐起身,手腕上傳來的冰涼的觸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