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能不能再說一次?！?/br>
“晚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求再一次！”

“晚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求更低沉的聲線！”

“晚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睡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士涼茫然了一臉，轉頭看甄羽。

甄羽笑笑，“習慣就好，晚安?！?/br>
那天晚上，士涼還真的守了一夜，倒不是他真的擔心會有小偷，他是真的失眠。

因為他很久，沒有看過是朕的睡顏了。

兩床間隔還是有些遠的，蚊帳又擱擋了他的視線。

可哪怕是輪廓，那均勻的呼吸，都讓士涼貪戀和想念。后半夜的時候，這種情愫又變成了自嘲。

然后士涼有了個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的沖動，他居然摸到了是朕的床上！

任性，士涼戒不掉這種對是朕肆意妄為的任性。

“誒?！彼仆剖请?，“醒醒?！?/br>
是朕早就醒了，這床吱嘎吱嘎響啊，還會晃。他睜開眼睛，睡意未退。

“起來，跟我走?！?/br>
天氣漸暖，頂樓又變成了士涼可以排遣的地方。

他坐在樓沿邊，望著黑黢黢的校園。有盞路燈下路過了一個身影，像是要去趕早班機的人，校園里響起了行李箱的滾輪聲。

咕嚕咕嚕咕嚕。

“你找我什么事兒？”是朕坐在藤椅上。

“沒事兒?！笔繘鲵榭s著，“吹風?！?/br>
“哦，我沒這個義務?！笔请揶D身就走。

忽地一下，是朕發現，他的前方模糊一片，根本找不到回去的階梯。

這是虛無的能力，是朕被士涼困住了。

連士涼都覺得，他對是朕的依賴已經是病態了。他曾以為自己能夠克制，可把是朕留在身邊，果然才是最好的。

他不愛他，但是喜歡他。

士涼轉身逼向是朕，“你為什么要走，和我呆在一起不開心嗎？”

“你開心嗎？”

“我開心啊?！?/br>
“那你為什么還哭呢？”

這一次，是朕沒有去拭士涼臉上的淚水。

士涼嗤笑，“對啊，為什么我總是哭呢，真丟人。倒是你，從來都不哭呢?！?/br>
“也哭?！笔请尢谷坏?。

“是么，我沒見過?！笔繘鲎旖且贿?，笑得囂張，“我真他媽想讓你哭一次，讓我看看你因痛苦而扭曲的丑態，讓你變得和我一樣骯臟和墮落?？赡銥槭裁纯偸沁@幅樣子，對，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什么事情都撼動不了你，既不痛苦也不仇恨，好像只有我一個人是傻比一樣。為什么？我只把你當慰藉，你那么高傲，怎么會不恨我呢？”

是朕垂著眸子，毫無波動的眼神透出他的心如止水，就是士涼最無力最痛恨的樣子！

士涼恨透了！

“帝神對嗎？138億年的心智對嗎？什么人類，你在這兒裝什么人類！你記不記得你跟我說你也是十八歲。虧我以前還覺得你很有人情味，惡心死了！你見過哪個人像你這樣？蘭切說，當初那些跟了你那么多年的部下，就因為齒輪計劃，說殺就殺了對嗎？齒輪計劃拿全人類做代價不是嗎？你是宇宙的秩序，宇宙間的一切丑惡和苦難不都是因你而生嗎？你被你親媽開了一槍都不痛苦，被我殺了一次都不憤怒，你還有什么臉說你是人類。因為你想得開是嗎？放屁！裝什么理智裝大度，覺得自己很厲害是嗎？你的靈魂根本就不會波動，你根本就沒有感情！”

“說完了嗎？”是朕冷聲道。

士涼倔強地與他對視著。

“你說的對?！笔请拚f，“138億年的心智讓我的情感波動沉寂了?！?/br>
“而且靈質基數也比人類大?！笔繘鲅a充道。

“對?！笔请迒问肿プ∈繘龅膬扇?，“所以，你是有怎樣的自信在我面前肆意妄為的？我有說過，我愛你嗎？”

士涼逃避了是朕的視線，那視線有點冷漠。

這次換是朕挑起嘴角，“我沉默，是因為這戲不錯。你很有趣，Paranoia?！保╬aranoia妄想癥偏執狂的意思）

第115章

小丑。

“士冥你把這個拿到后臺去吧?！?/br>
“好嘞?！?/br>
滑稽的小丑。

“恩，差不多了，校慶還有十天，這幾天就祈禱那天不要下雨吧?！?/br>
“聽說明天有大暴雨呢?！?/br>
滑稽的小丑，在他的眼里。

“是么？今天彩排就到這兒吧，士冥你去吃飯吧，辛苦你了?！?/br>
“同苦同苦，拜拜舒怡師姐?！?/br>
滑稽的小丑，我在是朕的眼里。

校會又在會場忙碌了一上午。

士涼懼怕著出現在是朕眼前。他甚至有了種錯覺，是朕的目光像是舞臺上的聚光燈，每當聚焦到自己身上時，自己就變成了那個唱著獨角戲的小丑。

是朕是沒有情感的，這正是他波瀾不驚的緣由。

士涼曾一度在這段感情上感到了優越，他任性，他自信，他嘲弄，原來全要歸功于自己的妄想癥。

是朕是沒有感情的。

昨晚，是朕轉身離開了天臺，士涼便在頂樓一直坐到天亮。

上午八點半，他按照校會的通知來到會場，心里是忐忑的。

他再也不想見到是朕了。

巧合的是，那天是朕沒有來會場，士涼坐在觀眾席上，安全地度過了一個上午。

中午，士涼在圖書館睡了一覺，下午，又去別的課堂混了幾節課。

不想回宿舍。

這幾天是突擊查寢的高危期，晚飯過后，士涼不得不回了寢室。

然而是朕卻沒有回來。

“他去哪了？”他問。

“一早出去就沒回來啊?！毙帗芡娫?，“不知道去哪兒了。電話關機呢?！?/br>
甄羽抱著晾好的衣服進門，“昨晚上我見到是煊拉他去樓道里說話了，應該是家里有事兒吧?！?/br>
“那路后都，我說小白怎么突然來了?！毙幏畔率謾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