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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朕順著定位儀的小光點,來到了宿舍樓的頂樓。他第一次知道,頂樓居然是個花園。“士……”“噓……”士涼坐在樓房邊沿,雙腿懸空,“你別嚇到我,不然我會掉下去?!?/br>“那就別坐在那么危險的地方,快點過來?!?/br>“那你來拉我?”是朕抬步上前,卻被士涼制止住了。士涼斜起嘴角,“你敢~”是朕又站住了,他覺得士涼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士涼雙手撐在身后,仰著頭,“我喝多了?!?/br>“恩?!?/br>“士冥這幅身體不行啊,胃也差。真疼?!?/br>“恩?!?/br>“是朕,你說,會不會我其實就是士冥,是你們騙我的,你們騙我是Toki,根本就沒有士涼這個人對不對?你看,都沒有人叫我士涼。你們都叫我士冥?!?/br>“士涼?!?/br>是朕輕輕走上前去,從背后抱住了士涼。感受到是朕的胸膛,是朕的手臂,士涼虛弱的身體有了著落,索性后仰枕在是朕的懷里。“你就不能騙我一下嗎……你說我叫士冥,我就當Toki是一段虛幻,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生過?!?/br>是朕緊了緊手臂,“士涼?!?/br>“你別叫我這個名字,從來沒有人叫我士涼,他們都叫我Toki?!闭f著,士涼居然哽咽了,“我真是喝多了,真想哭?!?/br>是朕把士涼向后拖拽,抱到安全的地方。士涼一個翻身,雙手撐著身子跪在地上,“是朕,你說什么算是一個人還活著?我的名字,我的記憶,我的人生,都是士冥的。老蕭,老蕭不是我的朋友,他是士冥的朋友。我回家都不敢看我媽的眼睛,我怕她發現她養了十八年的兒子被我害死了。都不是我的,都不是我的。還有,我真怕士冥的記憶會干擾我的判斷,他們都叫我士冥,會不會哪天我就變成士冥了,我不想那樣,可是我現在好奇怪啊,變得都不像自己了。是朕你看我現在什么樣?”是朕跪坐在士涼身前,將士涼的劉海撩起來,“我還是覺得,你把劉海撩起來最好看?!?/br>士涼鼻子一酸,真哭了。是朕捧起士涼的臉,“雖然你總說你想哭,但是你很少哭。士冥總說他很開心,卻從來不笑。你笑起來,比他好看?!?/br>是朕說,你記不記得那天,高考倒計時第九十九天,我站在學校前的十字路口等綠燈,你突然跑到我身邊跟我說早,笑得很好看。他說,記憶是最無用的繼承,一個人是否活著,與他的記憶,身份,名字都無關,最重要的是,你的未來還有可能性啊。“可能性?”士涼呆呆地問道。“對啊,比如明天我想請你吃冰沙,你是想吃芒果味的,還是想吃荔枝味的?”“芒果?!?/br>是朕樂了,“你看,這就是可能性。士冥最討厭的水果就是芒果,但是你喜歡。他死了,他再也吃不到,但是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對未來做出選項。每個人的靈魂規律都是不一樣的,你和士冥連走路的姿勢都不一樣。你一直是你,Toki也好,我的萌萌也好,你認真的生活,做菜好吃,你肯吃苦,卻特別會撒嬌。雖然偏執又別扭,總是作死,但很勇敢?!?/br>“我不敢?!笔繘霰粶I水糊住視線,語無倫次起來,“我每天都做夢,我小時候被關在一個教堂,和好多孩子關在一起。他們都是虛無的候選人。他們的靈質低,活不長,每天都有小孩死掉,尸體變得綠綠的,特別大,然后被人抬出去。我想起我以前的那個教父,他說如果我死了,所有人都會死掉。他叫我去殺人,他說只有殺人我才能活下來。我不敢,我的靈質低得維持不下去,結果我的能力就失控了,整個村子都消失了,那里出現了一個大深坑,他們都不見了。后來……后來……”是朕用指腹擦掉士涼的淚水,“后來怎么了?”“后來教父帶我去埃及,那里死了好多人,我和教父被困在一塊廢墟下出不來。過了好多好多天,我特別餓,特別渴,我要活不下去了。教父說,我必須活著,不然所有人都會死。我想起那個大深坑,那個消失的村子,我特別害怕。二十多天呢,我們被困了二十天?!?/br>“那你怎么活下來的?”“我把教父給吃了?!?/br>是朕覺得心臟像是被擰巴了一下,疼。士涼開始恐慌,他不斷搖頭,“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已經昏死了,教父喂我喝他的血。等我醒來,教父已經死了,他還把自己的rou割下來,他想讓我活下去。我必須得活著,我不想再看見那個大深坑,還有黑洞?!?/br>“對不起?!?/br>“都是你的錯,是朕,都是你的錯?!笔繘錾ぷ佣紗×?,絕望地仰起頭,他已經控制不住淚水,近乎崩潰。“那你想我怎么做?”“吻我?!?/br>是朕捧著士涼的臉,小心翼翼地吮著士涼的唇瓣。上唇,下唇,像是舔舐傷口。他多么希望,這個吻就可以治好眼前這個人,讓他覺得幸福。第105章頂樓的一角被支起了一個花架,吊花籃啊藤蔓啊把花架點綴得很好看。花架下就放著那一張竹編桌和幾張竹編椅。士涼坐在是朕的腿上,睡在是朕懷里。是朕就這樣抱著士涼,在躺椅上睡了一晚。士涼很久沒有睡得這么香了,空氣也是香的,是花香。清晨的陽光照得身上暖,士涼迷迷糊糊地醒來,腦袋里閃了兩個字。好香。他不是覺得這花兒香,而是身邊人那股令他熟悉的氣味。睜開眼,撐起身子。是朕的睡顏近在咫尺。士涼酒性好,昨晚雖然失態了,但腦子還算清楚。“未來的可能性……”他笑了,“所以你才想改變世界超弦的規律?!?/br>讓宇宙有未來。士涼的呼吸撩得是朕臉頰癢,眼瞼微動,看來是醒了。“別睜眼?!笔繘稣f。是朕還真就安靜地躺在那兒,不睜眼。他猜士涼還無法面對昨晚發生的事。直到士涼從他身上爬起來,腳步聲也消失了,是朕才緩緩睜開眼睛。腿麻了。大學生活步入正軌,是朕將逝去的一個月用這兩個字來形容,平淡。是朕和士涼不是一個班的,平時班級活動遇不到一起。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