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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突然回來了。“干嘛?”他問我。“剛才你煎那個餃子是不是樓下那餃子館買的?”“對的?!?/br>“誒呀媽呀,太難吃了?!?/br>“就是說啊,太難吃了!”說完,我關上了房門。作者有話要說:是朕走的第一天,想你。是朕走的第二天,想你想你。是朕走的第三天,我有了樂樂,又他媽可以愉快地攪基了!——摘自。第24章從殺手大大家出來,我下樓,回家。一路上,我特別平靜。說句真心的話,我安靜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打開家門,我媽在門口換鞋。她注意到我,問道,“什么時候出去的?”我倚在門口,安靜地看著她。她也不是很在意我的回答,說著中午不回來吃了,今天要和編輯見面,就出去了。目送她出門,我走回自己的房間。從我家房門走到我的臥室需要七步,走到第六步的時候,我蹲了下來。胃疼。我蹲著,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Toki,真的會是你嗎?在我之前的陳述中,應該有人會發現一個悖論。我說我在尋找一個人,可我又說他死了。我說我沒見過他,可我又說我可能見過。整件事,需要重新放大一下時間軸。今天在安以樂那里得知的事情,其實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有人造成嬰兒假死現象,騙過我的家人,也蒙混過在場的其他醫護人員,然后悄無聲息地將死嬰掉包了。沒人再提起過這個孩子,我便一直作為家里的獨生子成長著。直到我七歲那年,一個偶然的機會翻到了我的寶寶日記,也是從那時起,我第一次知道了他的存在。起初的我,那個七歲的我,對士涼的存在是沒有概念的,我那時甚至都不清楚雙胞胎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我有過一個兄弟,出生時就死了。其實我沒什么好難過的,那時我又沒有見過他。但我不敢和父母提,因為我怕他們難過。你看,這就是一種血緣邏輯。好吧,理論上,我還是有點難過的。事情的轉折源于我八歲那年經歷的一次事件。這件事后來還登了報紙,出于對當事人的保護,沒人知道事件的主人公是我。十年前,我們一家去埃及旅游。尼羅河的贈禮,埃及。我被父親牽著,穿梭在石雕與神殿之間。盧克索,這座坐落于尼羅河河岸的古城,其所孕育的古文明是那時的我所難以領略的。身邊的人們走走停停,有人靜駐,一臉朝圣。有人疾走,呼朋引伴。也有人打轉,忙著拍照。我前面的一個阿姨停了下來,她舉著一部看起來很重的單反,對著眼前的石雕按下了快門。咔嚓。不知道她手里的那部大家伙有沒有好好記錄下那個瞬間,至少我的大腦是記錄了下來。爆頭,血花四濺。人群開始sao亂起來,他們尖叫著,慌不擇路。我盯著那個倒地的阿姨,她的相機甩在地上,一路滑到我的腳邊。我想去摸那個相機,卻被我爸爸迅速抱了起來。之后我又是聽到了幾聲槍響,視線里又炸開了幾朵血花。我感覺身體一晃,我父親似乎是被誰撞倒了,我也跟著從他肩上滾了下來。視野忽地變暗了,只能看到人們的腿,在我周圍編織起了一個籠子,一個隨時會倒塌的籠子。我吃力地爬起來,被人群沖出去好遠。我甚至沒有力氣喊出那聲爸爸。當我從這人網中脫落的時候,我發現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八歲的我,迷路了,在異國他鄉。事后過了很久,當我在網上檢索那天的事件時,只用了四個平白的字解釋了一切——恐怖襲擊。不過那時的我不懂,我最害怕的,是我可能找不到mama。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身邊的神像被籠上了暗金色,天邊泛著紅,就和我在書上看到的一樣。路過一排一排的神像,最后我在一處停了下來。那是一片廢墟,有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坐在那里。他靠著身后的柱子,迎面的夕陽照著他的臉。房檐的陰影投在他的身上,我以為那也是一尊雕像。事實上,他確實如雕像一般安靜。盡管我走到了他的身邊,他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我可能是因為剛剛哭過,視線還是很模糊。當我走近,仰頭望著坐在廢墟上的他時,這才意識到,這個孩子,和我長著一樣的臉。他皮膚被曬成了小麥色,在夕陽下泛著黝黑的光亮。和我不一樣,他養著一條小辮子束在腦后,一條粗糙的麻布軍褲,褲腿掖進一雙小軍靴中。而他上身卻披著一件帶點埃及民族特色的坎肩,脖子上系了一條藏藍圖紋的三角圍巾。“你好……”我說。他頭倚在身后的石柱上,面朝夕陽。聽到我說話,他突然瞇起眼睛。似乎我打擾了他的寧靜。見他沒作出任何反應,我也只能悻悻地找個柱根坐了下來。我走了好久,很累。太陽漸漸沉了,我想找mama的愿望更為迫切。“那個……你叫什么呀?”“……”“我叫士冥?!?/br>他可能是嫌我太煩了,終于有了一個不算是回答的回答。“……我沒有名字?!?/br>“那叫你士涼怎么樣?喜歡嗎?”他繼續沉默著,我猜他是不想把他的名字告訴我,因為不想再繼續這段對話。然而不是,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反問我,“為什么是士涼?”“這是我弟弟的名字?!?/br>“……”我站了起來,“你和我長得很像!”“像?”“對!”后來我才知道他壓根不知道自己長什么樣。他從廢墟上跳下來,自顧自地走了。我無人可依,便屁顛屁顛地跟著他。他要去岸那端的集市,我跟著他坐上了船。我們蕩在河中央,盧克索被尼羅河分割成兩半,這一岸是生,那一岸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