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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話題道:“陸莊主可知那天劍門血洗的案子,官府張了榜出來,說是已經找到了真兇,并非是那謝松所為?!?/br>“是嗎?”陸沉璧挑了挑眉,這段時間他養傷休息,外面的事情全然不管,這件事他還真不知道。陶飛光點頭,輕聲道:“當初陸莊主將謝松的下落當做彩頭,這往后的日子還是注意些好。前些日子還聽聞他出現在天劍門舊址……”他話音剛落,便聽見門童大聲道:“天劍門掌門謝松到?!?/br>院中吵鬧的人聲一下安靜了下來,陸沉璧挑了挑眉毛,看了陶飛光一眼,緩聲道:“該來的怎么也躲不開?!?/br>院中的江湖人皆看向門口,只見一人跨過門檻,其身著藏藍色古香緞直裰長袍,腰帶上還掛著一枚香囊。此人身形頎長,頭上戴著白玉冠,直向那坐在輪椅上的陸莊主而去。陶飛光見謝松一臉嚴肅,心里也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將手上的折扇握緊,等著人到了眼前,擠出一絲笑來。“許久不見,謝兄已經是天劍門掌門了?!?/br>謝松看了陶飛光一眼,拱手道:“彼此彼此?!?/br>陸沉璧看了眼陶飛光變差的臉色,心情稍微好上了一些。早上光線暗又困的厲害,對謝松身上的衣服只是看了個大概,現下這人站在日光下,陸沉璧才好生將人打量了一遍。“倒是少看你穿這種衣服?!标懗凌笛劬β湓谒^上的白玉冠上,點點頭道:“不錯?!?/br>謝松笑了笑。陶飛光聽著兩人對話,才覺出不對來,但還未等他說話,一邊的丫鬟便請著他去旁邊坐。等著人走了,陸婉才道:“你父親呢?”“他去我院中休息了,說是年輕人的事他便不摻和了?!敝x松道。陸沉璧難得看著謝松這幅樣子,現下一雙眼睛都跟在他身上,道:“當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br>謝松聽見這話,倒是往后退了一步,道:“賀禮還在門口,還請陸莊主移步?!?/br>“是件什么東西?”陸沉璧皺眉問,他壓低聲音道:“你一大早的……”“去看不就知道了嗎?”謝松說罷,便走到他身后,推著人往前去。等到了門口,陸沉璧才發現謝松的賀禮的確不是一件東西,而是裝滿了三輛馬車,一共有十五抬沉甸甸的黑木箱子。隨便打開一個,陸沉璧只是瞥了一眼,便將蓋子放了下來。“你這是……”謝松悄悄牽住他的手,挨著他說:“按照你說的,這得算……”他話未說完,自己的臉上已經紅了一片,但偏偏這人臉上又是一副鎮定嚴肅模樣,叫陸沉璧想笑也不好開口。“那我得找個房間把這些全部鎖起來?!标懗凌滴站o了他的手,小聲道:“不過這些東西你從哪里來的?一早上起來出門就是為了這些?”謝松點頭,道:“他說這些是給我留著娶媳婦的,現下都是你的了。還在城里置辦了一個宅子,這些東西開始都是放在那里的,等過兩日我便帶你過去?!?/br>十五抬箱子被陸沉璧看著鎖緊了房里,謝松站在他身邊,兩人對視一笑,也不知道是誰先紅了臉,后來還是陸老太太派了下人來催,說是到了時辰,該過去了。陸家三爺帶著陸沉璧昭告陸家先祖,再行那三加之禮。等儀式結束,眾人入席,陸沉璧回了自己的屋子換件衣服,謝松將他從輪椅上抱下來,道:“瑜安是老太太替你取的?”“是我爹娘取的,霜姐前些日子提了一句,便就用這個了?!标懗凌瞪焓治罩n舟腰帶上垂著的那個香包,這才發現里面并未裝香料。他拉開那香包,問著里面是什么,便看見那里面的一縷頭發。“這是我的?你什么時候絞的?”陸沉璧抬頭一看,發現謝松面上已經通紅,他看了一陣,才叫謝松靠近點。拿著剪子將這人的頭發剪下一截,同著自己的那一縷打了個結,這才又放進了那香包里。“這樣才對?!?/br>陸沉璧說罷便被湊過來的謝松吻住,他眨了眨眼,這才回吻了過去。兩個人之間的吻還帶著青澀,只是往后的時間還長,足夠他們將這些變得熟練溫柔。.再過兩年的武林會,兩人一同出席,只有謝松一人的天劍門仍就是坐在臺下。倒是陸沉璧掩著嘴小聲挑剔著臺上弟子的功夫。不過他說來說去,總是透著一個意思。便是這樣的三腳貓,怎么都比不過謝松去。后來過了兩年,韓舟的身體越來越差,一頭黑發早變作白。他面上依舊是那樣,只是眼角不知什么時候,開始出現了皺紋。他去過了許多地方,但從未再回過京城。早年的生活讓陸婉殫心竭慮,雖然看上去還精神,身子骨已經是不行了。她走的那日依舊是一身金繡紅衣,陸沉璧和韓舟守在床邊,聽著老太太念著那位亡夫的聲音去了。劍霞山莊隔了許多年,又重新被白色裝飾。秦霜領著孩子從梅鶴山莊趕來,幾乎哭死過去。皇后生下的皇子成了太子,太子漸漸長大,而韓舟也在一個春日里閉上眼,再也未曾醒來。又過了兩年,皇后看著院中還矮小的瓊樹苗,笑著說:“再過兩年,這院中又多上一些瓊花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