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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呢?”紀亭榭略微輕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一首吉他彈唱?!逼顭畈铧c沒回過神來,一雙眼卻是不知道往哪放。紀亭榭倒是沒有在意。在服務員端來咖啡后道了個謝,便顧自淺抿了一口。微苦的,帶著咖啡豆的香氣,同昨夜的酒完全不同。祁燁后知后覺地也忘了道謝,隨手拿起杯子酌了一大口,才勉強將心里的陣陣悸動壓下。“演出大概什么時候開始?”紀亭榭問。“還早著呢。不急的?!?/br>祁燁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同他開始排練,甚至知道有關他的所有事情,但還是忍住了。開始左顧而言他,聊些別的話題。不多時,他就發現紀亭榭清冷的一面了。并不是傲慢,只是一種天性的冷淡讓他不愛多言,顯得不近人情。很快,兩人結束了這次簡短的會面。并約好了下次排練的時間。因為紀亭榭家離得較近,簡單道別后便先行下了車。祁燁幾乎是立即開始想念了。毫無預兆地,這是第一次,他就這么陷了進去。第4章Chapter4盡管這次出門并沒有耽誤太多時間,但下了車,天色昏黑得愈加明顯了,伴著寒風陣陣。快步穿過小區花園長長的蜿蜒小徑,森冷的風吹得更猛,甚至發出了窸窸窣窣的樹葉拍打的聲響。撩得紀亭榭并不長的碎發都在飛揚。總算回到家。打開厚重的門,水晶燈瑩白四射的光映得滿室通明。暖氣開了不久,還不算暖和,但多少把身上那股寒意驅散了不少。“你回來啦?”一抬頭,紀頤就走到了眼前。“去哪了?冷不冷?”紀頤伸手摸了摸紀亭榭凍得愈加白皙的臉,挽上他的手,拉著他走向鋪了厚厚羊毛毯的軟沙發上。又起身給紀亭榭倒了杯暖身的熱茶,茶色透亮,冒著細細的白煙。“來,喝杯茶,不燙。暖暖身體?!?/br>紀亭榭接過茶,喝下幾口之后的確暖和不少,略微僵冷的身體慢慢回溫。“你吃過飯了嗎?”紀亭榭稍微松開裹得嚴實的上衣,開口問道。“還沒。我叫了你最喜歡的那家外賣,咱們一起吃?!?/br>紀頤的聲音并不是溫軟動聽的一類。相反,磁性沙啞,男性魅力十足。但聽來卻總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情。他又在看著紀亭榭了。身體自然地同他貼著,雙手裹著他一只有些冷得發青的手。一下一下慢慢揉搓著,為他增添暖意。紀亭榭也不是愚鈍到忽視他滿得快要溢出的貼心。只是他早已習以為常,加之兩人并不像尋常兄弟間生活相處的方式。紀亭榭自年幼知事便失去了他的母親,她不幸死于一場空難。至今他仍記得父親那一瞬間盡顯滄桑,飽含痛苦的模樣。但亡妻的傷痛終究會過去的。又是在一次航班中,他的父親收獲了一次新戀情。大概是某種冥冥之中的緣分,兩人很投機,這對年輕男女很快陷入熱戀。一年之后,正如每對相愛的情侶一樣,他們結婚了。并有了一個白嫩嫩的男孩,就是紀頤。孩子誕生的喜悅足以撫慰每一種曾經烙下的傷痛。他的父親自此再不見頹唐之色,容光煥發。在國外的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甚至和朋友合資成立了一家公司。但年幼紀亭榭的痛苦沒有減少半分。亡母的錐心之痛沒有一刻不縈繞在他心間??偸菚r不時淡忘又在一瞬間想起。他一下子墜入了無盡的孤獨晦暗之中,不見天日。然而,他卻沒有傷心欲絕得要死要活,難纏煩人。相反,他學會一點點掩藏自己。甚至父親找來最權威的心理醫生,接連幾次的咨詢診斷,也并未察覺他有何不妥。后來,為了料理生意,他們決定移民到國外,其中自然包括兩個年幼的孩子。但一向乖巧安靜的紀亭榭一直不肯松口,堅持留在這里,無論怎樣循循善誘苦口婆心,都不肯離開半步。更令人頭疼的是,年幼的紀頤更是難纏十倍,又哭又鬧,就是要留在這個住了并不算久的,他甚至不熟悉的城市。無奈之下,他們索性將兩個孩子留在中國。安排了好幾位資歷較深的保姆悉心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司機,助理等都準備妥當。于是,一家人從此過著分居的日子。剛開始的一兩年,他們倒是放不下心,時常抽空回來探望。但再過幾年,公司越發壯大起來,業務愈加繁忙,他們也更忙碌,僅僅是過年時節才得以回來一趟了。當然,只要愿意,兩個孩子隨時可以訂張機票,便可以家人團聚,其樂融融。但他們似乎只剩下一次次的轉賬,一通通越洋電話也逐漸像是寒暄。聯系少了,那份原本牢固的血脈之情漸漸淡了。期間兩夫妻軟磨硬泡,希望兩人出國,一家人團聚,也不至于分隔兩方。卻仍是無果。很快,他們又有了另一個孩子,也是個白嫩的男孩。紀亭榭兩人也長大了。紀亭榭目光游移,緩緩定在角落玻璃臺上的香薰燈。此時一縷縷白煙飄散著,如云似霧,慢慢升到空氣上方消失不見。這時候,房內的空氣都是溫暖甜膩的。紀頤的視線沒有從他身上離開過。不長的時間卻被拖得漫長。他自然注意到了紀亭榭出神的臉,那雙向來晶亮的眼睛仿佛陷入某種沉思,黯淡無神。紀頤握住紀亭榭的手又緊了幾分,稍稍用力,甚至轉過他的身體。“怎么了?”紀亭榭毫無知覺,自然地脫口而出。紀頤的臉發熱,皮膚都近乎guntang,散發出灼熱的氣息。他欲言又止,要開口又難以說出。似乎煎熬了許久,才若無其事地開口道,“哥,我訂好這星期去海城的機票了?!?/br>“這么急?”紀亭榭挑了挑眉。“反正遲早要訂的。你去那想玩點什么?”“你決定吧?!?/br>紀亭榭倒不是不想去。只是也算不上有多濃厚的興趣。“嗯?!奔o頤也不失望,反而看似興致十足地繼續說,“我會把我們這三天安排得妥妥當當的,一定不讓你白去?!?/br>說完又靠近幾分,慢慢將頭探向他的脖頸,那暖和的體溫一下子熨帖了他有些發冷的心。神志也不至于太凌亂不堪,紀頤仿佛又漸漸清醒過來。他現在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與其說要得到眼前的人,或者說他更渴望給予紀亭榭一種真正的安全感,歸屬感。而不是一次次在旁邊看著他冷淡無感強做平靜的模樣,卻無能為力,一字不發。紀頤從來沒有如此把一個人放在心上。那種濃烈的感情遠遠勝過了對自己的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