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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早就坦然地接了,聞人歸等了等,覺得疑惑,轉頭便對上一雙沉靜的眼睛:“聞人,普通朋友是不會這么親密的,我并不想花時間和路真解釋?!?/br>“這和路真……”聞人歸猛地想起路真發的微博,還有穆澄轉發時加的話,他后來確實認為這讓穆澄決心疏遠自己,滿心焦慮地思考著和解的途徑,卻徹底忽略了一個關鍵的問題——穆澄怎么知道路真和自己的事?他只模糊提及過初戀對象,從沒告訴穆澄名字,更不要說長相了。看他一貫溫柔的表情難得有了裂縫,駱殊途繼續低頭處理魚肚,淡然道:“大學里我看過他的照片?!?/br>聞人歸一僵,他不愿意沉溺在陰影中,但有時人的感情和動物本能一樣無法控制。他太信賴路真,完全不曾設想過對方會背叛他們的愛情,以至于起初相當怨恨,可同時他又忘不了戀愛的時光,一個人獨處時常常對著兩人高中的合照喝酒,因此隔三差五便宿醉一回,那時候穆澄才剛和他成為朋友,總是毫無怨言地過來照顧他。說來好笑,曾經刻骨銘心的愛戀如今寡淡如水,他終于能心平氣和地面對路真,也早就記不清夾著那張合照的是哪一本書,而和穆澄相遇以來的記憶卻清晰如昨,他幾乎立刻就回想起有一次宿醉醒來后,穆澄從書房出來,手里拿著背包和他道別。他知道穆澄會在這做作業,并不覺得奇怪,然而那是穆澄第一次沒給他做早飯,他只看對方腳步匆匆地離開,一邊感到不安,一邊無視了平靜之下的慌亂和狼狽。那張照片上的兩個人還在少年到青年的過渡期,青澀美好,對視的眼神柔和繾綣,任何一個后來者都做不到無動于衷,哪怕是冷靜如穆澄,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何況照片背后字跡瀟灑的“beloved”如此扎眼。駱殊途把魚放在水下清洗,繼續說:“活著的人爭不過死人,但即使他好好的,我也清楚……”死人爭不過,可悲的是活人同樣爭不過。他們處了這些年,彼此有心照不宣的默契,像是為了維持寧靜的生活,穆澄從未表白過,而這句話已經變相地承認了感情,卻是在放手之后。聞人歸沒有說話,事實上他思緒混亂,看到駱殊途手指上細小的刺傷,想都不想就丟下切了一半的黃瓜出去拿家用藥箱。“哎呀穆哥,”出去的是聞人歸,進來的成了衛思齊,舉著東西咋咋呼呼地嚷,“來來來放下魚,感染就不好了!”“做完飯再處理?!瘪樖馔緵]打算聞人歸能斬釘截鐵地表明態度,讓他亂得忘了面具就足夠成功,“你接著把黃瓜切了?!?/br>—如果撇開略顯尷尬的氣氛,那這頓晚飯稱得上賓主盡歡,至少駱殊途的廚藝是沒話說,衛思齊一個人就邊喊著“最喜歡水煮魚”邊干掉了大半盆,倒是一樣喜歡這道菜的聞人歸臉色微微變化,反而沒吃多少。駱殊途是不會主動緩和飯桌局勢的,端出菜來就算任務完成,只有路真在竭力營造溫馨場面,時不時給聞人歸夾菜,或是笑著叫衛思齊慢慢吃,儼然一副思慮周全的主人模樣,很是好脾氣。吃完飯,路真便主動提出幫忙收拾,剛好駱殊途手上涂了碘伏——其實他不在意,但聞人歸和衛思齊都不怎么贊同他洗碗,于是成全了路真的熱心腸。聞人歸原本想去搭把手,不過被駱殊途認為只會砸碗的衛思齊看他不太順眼,抱著“死貧道必須死道友”的想法把人拖住了。路真去瞧了眼,回來笑道:“我還以為阿歸和思齊不太對付,現在倒是挺好的?!?/br>“嗯?!瘪樖馔菊碇_面上的東西,平淡地應道。水流沖擊著疊起的碗,瓷具間輕微的碰撞發出單調的響聲,路真伸手抹起一團泡沫,擦在碗邊慢慢搓著,以閑聊的口吻道:“我在國外就知道穆哥,不過沒有想到回國后,穆哥是和阿歸在一起的?!?/br>他的語氣溫柔,不帶半點質問的意思。駱殊途蹲在地上換垃圾袋,雖然沒預料到他這么坦誠,但仍然保持住了波瀾不驚的風范,神色如常:“我們是朋友?!?/br>“我明白,”路真淺淺笑道,“我一直很敬佩穆哥,現在還很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照顧,阿歸可能沒辦法那么快振作。我回來之后,真的很高興阿歸沒有恨我,因為當年……”他頓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我不該說這些。也許太冒昧了,但我想穆哥其實是喜歡阿歸的吧?!?/br>正放置袋子的人抬頭看向他,漆黑的眸子是符合名字的澄澈,路真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向這個單戀的人說清楚,畢竟無論地位高低,在情場上誰都一樣,單向的感情通常只會白白耽誤付出的一方。“穆哥大概不知道,阿歸的脾氣并不好,我們一起長大,他在我面前會發脾氣,可是對外人卻很溫柔。穆哥和他一起的時候,沒有見過他發脾氣吧?我這么說,不是想炫耀,也不是擔心情敵,而是因為阿歸若把你當外人,那么喜歡他是件很痛苦的事,”路真誠懇地說,“所以,你最好不要喜歡他了,我是真的為了穆哥好?!?/br>要是原來的穆澄,現在恐怕心如死灰——將近十年的真心相待,依舊是無關緊要的外人,說到底連對方真實的心情都沒有資格觸及。但路真是個真·好人,這番話從他的角度看完全是為了穆澄好,他也的確沒有私心,畢竟聞人歸的表現擺在那里,特殊的就只有他一人。駱殊途拎著袋垃圾站起身,注視著他的眼睛,道:“你應該看到了我的轉發,那就是我的態度,不必特意再說?!?/br>路真愣了下,咬唇道:“穆哥,你別誤會我,我不想欺騙你,你有權利知道真相……”他是出于內心想勸解穆澄,見對方不是特別領情,不禁有些委屈,“穆哥不愿看到我的話,我這就走?!?/br>話落,帶著兩手泡沫就急急走了出去,駱殊途看看水槽里一堆碗筷,微感頭疼地跟上前。“怎么了?”聞人歸看兩人一前一后地出來,目光率先落在駱殊途身上,沒察覺哪里不對才放下心。“我先回去了,”路真說,聲音里的失落明顯,“對不起,我好像讓穆哥不高興了?!?/br>駱殊途皺眉,將垃圾袋往他手里一塞,對聞人歸道:“你送他回去,順路下樓扔垃圾?!闭f著冷淡地看看拿著袋子反應不過來的路真,“別瞎想,有這功夫就去想戲?!?/br>沙發上的衛思齊哈哈笑道:“穆哥你真逗,他不用想戲,反正我哥有的是錢,拿錢砸都能給他砸出小金人?!?/br>“思齊,你怎么可以這么說?”路真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說,“我是真心對……”“對我哥嗎?那你追著他干嘛?”衛思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