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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不斷,雖為風月場所,但無論是人還是擺設都很有格調,平常人是沒有能力消遣的。東方傲到的點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樓下大廳的舞臺上遮起白紗簾,后面隱約可見一纖瘦的佳人撫琴,琴聲美妙,余音繞梁,聽眾無不癡醉。他在樓梯下駐足,勾起得意的微笑,世間有如此琴藝的,除了他的畫兒再無別人!迎上來的龜奴滿臉諂笑地陪他站著,很有眼色地把白憐畫夸了一通,然后問:“二爺,今天笙沐公子身體不適不能接客,您?”昨天瀉火的可還有南宮和北堂,做得那么狠不受傷是不可能的,東方傲冷哼一聲,忽略心頭的異樣,道:“去畫兒房里?!?/br>“好咧?!?/br>經過走廊時,碰見個頭戴面紗的男子,東方傲疑惑地看了幾眼,余光掃到他旁邊的南岳,立刻停下了腳步,扭頭道:“白笙沐不接客,嗯?”那龜奴冷汗涔/涔地說:“二爺,您也知道那位爺從來不碰……誒,今天笙沐公子確實不接客……”東方傲冷冷地一個眼色,他帶著的便衣侍衛馬上閃身過去攔住了那兩人。“鬼鬼祟祟地在這里做什么!”一見著男主一號東方傲,駱殊途就知道事情沒那么容易,此刻被攔下也只能繼續裝啞巴,等南岳蒙混過去。“我們一沒偷二沒搶,何來鬼鬼祟祟一說?倒是你,平白無故地擋路算什么?”南岳身材高大,板著臉嚴肅地質問起來,氣勢毫不輸人。東方傲一揮手,讓侍衛退下,走到駱殊途面前,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需要頭戴面紗?南公子出來玩還帶人,這可不多見?!?/br>感覺到他銳利的目光,駱殊途識趣地往南岳身后一躲。“竹生公子是我摯友,若非不得已,也不會遮面,二爺請見諒?!蹦显啦恢圹E地將人帶到身后,“在下先走一步?!闭f完,拉起駱殊途就走。這回東方傲倒沒攔他們,只是朝侍衛瞥了眼。眼看著兩人快走到樓下,那侍衛手下一動,駱殊途只感到一陣涼意,臉上的面紗便已悠然飄落。他下意識地一抬頭,正對上欄桿邊東方傲灼熱的眼神。誰能料到,那面紗下竟是如此絕色!不得已,果真是不得已!美人如玉,眼波流轉,單單一眼就勾魂奪魄,堪稱妖孽傾國,世間難得。“竹生,呵……”☆、第52章摁劈?踏馬這也算度假虛凰館里疤臉丑倌兒出逃的消息傳了兩三天,就銷聲匿跡了,預想中老鴇不捉到人不罷休的情景自然也沒有出現。雖然不知道那四個后宮怎么想的,但白憐畫肯定不希望他回去?,F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讓駱殊途很滿意,每天都樂得清閑,吃好喝好還有仆人伺候,只需要陪南岳聊個天增加感情,不能更舒爽!這日見到南岳帶了把琴,駱殊途眼睛一亮,迎上去愛不釋手地撫摸著,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看他這樣高興,南岳也笑了,一開始他拿琴來是想讓沐兒消遣,卻不知道對方是真心喜愛,便在旁邊道:“沐兒,彈一曲吧?!?/br>“嗯?!瘪樖馔咎ь^對他柔柔一笑,認認真真地撫袖落座,露半截纖細的玉腕,十指如蔥,賞心悅目。眼前的人白衣迤地,黑發垂落,強烈的顏色對比鮮明而不沖突,氣質高華如空谷竹生,與清風明月自成一方,仿若觸碰都是褻瀆。細長的睫毛輕/顫,撲出淺淺光影,瓊鼻下唇色櫻紅,無一不精致,無一不誘/惑,艷到極致反而出塵,直把南岳看得癡了。小院沐浴在暖陽下,流淌著寧靜的溫馨,無人言語,唯有琴聲悠悠,隨心而發,初似潺/潺泉水叮咚,春花逐波,秋月照影,而后音色漸高,舍小橋人家,懷鯤鵬大志,扶搖直上而撥云見日,意氣風發,忽又四顧惶惶,惘然郁郁,悟其八/九,堪破沉靄,繼之頓醒,如黃粱一夢,匆匆此生,昨日今朝。一曲畢,院外佇足的兩人遲遲不動,良久才如夢初醒般震了震,眼里尚留一絲恍惚。東方傲定了定神,按捺下心中的燥熱。要找到南岳的住處不難,他本著碰運氣的想法來尋讓他念念不忘的美人,沒想到這兒竟還有個意外之喜!都說看字識人,聞音也同理,他聽見琴聲,便斷定是那美人無疑,琴藝絕妙,品性高潔,一時間他忘了口口聲聲宣誓愛慕著的白憐畫,只恨恨斜了身邊的北堂立一眼,若不是路上偶遇,他完全不愿帶著這異姓東陽王同來。“二殿下,本王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北堂立自然接收到他不快的訊息,可連閱遍色相的二皇子都為其顯露出獨占欲,甚至較之畫兒都勝上兩分,他就算之前還懷抱著戲弄的念頭,此刻也生出真心的期待——能彈出此曲的不知是何等妙人兒?兩人各懷心思,推門入內,卻不知旁邊的大樹上隱藏著另一個人,細看竟是個妖/嬈邪魅的年輕男子,正專注地望著院子里絕色傾城的身影,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駱殊途虛虛一壓琴弦,余音便顫顫地消散在空氣里。他回頭去看一旁的南岳,對方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糅合著沉醉和痛惜,正待開口,就被突然闖入的來人打斷。看到駱殊途,東方傲呼吸一滯,他雖遠遠見過,有些心理準備,但現下一瞧,此人竟是比那一夜更為驚艷。他尚且這樣失態,就不用說第一次見面的北堂立了,目光黏在駱殊途身上,片刻都舍不得移開。南岳不動聲色地上前一步,將駱殊途擋在身后,鎮定地說:“草民見過二殿下,東陽王,不知兩位有何貴干?”“無事,本王與竹生公子有一面之緣,前來拜訪罷了?!睎|方傲緊緊盯著駱殊途,目的再明顯不過,“不曾想竹生琴藝如此精湛,令本王十分向往,當真是人間難得幾回聞?!?/br>“殿下過譽?!瘪樖馔静槐安豢旱鼗卮?,連多余的目光都吝嗇施舍。這般淡泊從容的態度讓北堂立眼里閃過一絲興味,他搖搖扇子,玩世不恭地笑道:“二殿下不日就生辰了罷?讓畫兒獨奏豈非無趣,不如……”這一提議顯然正中東方傲下懷,他想都沒想就點頭稱好,說:“本王亦有此意,三日后還請竹生來府為本王彈奏一曲?!?/br>不要問為毛堂堂皇子會請白憐畫那樣的小倌去獻藝賀生辰,他都能光明正大追小倌了,還有什么顧忌的?這個世界的真理就是,學會腦殘,一切皆有可能。駱殊途默默抹去心里掛下的黑線,微微蹙眉道:“承蒙殿下美意,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