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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假前邵陽邀請他一起去旅游,被敷衍過幾次后,識趣地不提了,只說會來公寓看他。是的,他還住在簡淮琛的公寓里,空著也是空著,何況他為什么不能???有時候他甚至幼稚地想,走了好,等你回來,男人和家都是我的了,你還有什么?長假第一天,小區里放煙火,絢爛的光明明暗暗,一時熱烈一時寂寞。肖珩站在落地窗前,慢慢地喝酒。酒是公寓酒柜里的干紅,后勁很足。他酒量并不算好,一瓶半下去就倚著窗坐下了,渾身燥熱,太陽xue微微地疼,腦海里混沌一片。會不會死在這里呢,雖然這個問題很蠢……但是他忽然就恐懼起來,這樣固執地住在這里,可其實簡淮琛根本就不在乎一間公寓吧?也許他已經忘了有他這么個人,若某一天被人提起,便淡淡地嗯一聲,繼續過著他眾星捧月的生活,就像平常人聽見老同學意外的去世一樣,或許有遺憾,但也僅僅是那一秒的遺憾,過往無塵。他捂住抽痛的胃,手里的酒杯倒在地板上,酒色妖嬈,如血蜿蜒。“阿珩?”居然出現了幻覺……肖珩低低笑了。“阿珩,你怎么喝那么多?”一只手摸上他的額頭,觸感溫涼。他簌地抬起頭,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窗外炸開一朵煙火,盛開在青年的眼里,轉瞬即逝。大概是力道太重,青年不自覺地皺了下眉,表情帶著無辜,稍微掙了掙,說:“阿珩別緊張,是我,放手好不好?”我可沒醉,肖珩看著那張干凈漂亮的臉想,視線下意識地鎖在對方淡粉色的唇上。駱殊途左手石膏剛拆,并不能做什么太大的動作,只好接著搶救被禁錮的右手,耐心地哄道:“聽話,阿珩,放手,你醉了,我扶你去……”話到一半,戛然而止。肖珩的手依然握著他的右手,但另一只手卻扣住了他的下巴,指腹在那開合的唇瓣上施力摩擦,直到泛出嫣紅的色彩。“……阿珩,你做——唔!”既然他覺得他醉了,那么醉了的人做出什么都不奇怪吧?雙唇碰上的那一刻,肖珩在心底喟嘆,好軟……而且,好甜。他從來沒有這樣侵略性地想要占有一個人,從血rou到靈魂,連皮帶骨,恨不得就此吞進肚里,再也沒有分開的機會。青年的反應生澀至極,似乎驚呆了般任憑他含著唇*,等他探出舌頭滑進那毫無防備微張的唇間,才開始慌亂地躲避,舌頭倉促地想把嘴里肆虐的東西抵出去,卻被巧妙地利用,到后來根本分不清是迎合還是抗拒。口水的吞咽聲伴隨著黏膩的喘息,氣氛曖昧而熱烈。意猶未盡地結束后,他舔了舔青年的唇,看看對方明顯還沒有回神的表情,松開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啊……”青年迷蒙地看向他,眼角還有點淚光,嘴唇紅腫,神情再沒有平日的文雅,要多勾人有多勾人。肖珩心頭一跳,別過臉去。客廳里安靜下來。“……阿珩,”青年輕聲開口,“這回看來,你是真醉了啊,頭疼嗎?”肖珩一懵,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這樣無所謂的反應,所以即便剛才吻他的不是自己,也會這樣縱容嗎?!他強壓著莫名的憤怒,瞇起眼睛:“誰醉了都能親你嗎?你可真不挑……”“……嗯,”青年笑容微澀,語氣柔和,“不過,阿珩不一樣,因為是別人的話,我會讓他負責的啊?!?/br>“阿珩如果是別人就好了,我這樣想過呢……”他說,右手碰了碰肖珩的臉,“還好是醉了呢,那樣睡一覺就不記得了?!?/br>肖珩看著他,心里隱約覺得接下來的話大概非常重要。“我喜歡阿珩啊,”青年說,“可是阿珩和邵陽在交往吧,這種話說出來也沒有意義……”喜歡?!簡淮琛說了喜歡?他驚愕地拉住了對方的手,急切地問:“你說什么?你剛才說你喜歡我?”“嗯嗯,我喜歡你,好了快起來,”青年仍然當他醉酒,哄孩子般地勸道,“我去給你沖蜂蜜水,你去床上躺著好不好?”肖珩沒說話,也沒拒絕他,乖乖地讓對方把自己拉進客房。青年很快就端著蜂蜜水進來了,見他安靜地坐在床頭就笑了:“阿珩好乖,那也乖乖地把水喝了哦?!闭f著,坐下來把杯子湊到肖珩唇邊。應該是自己試了溫度和甜度吧,青年的唇上沾著蠱惑的水澤。肖珩微微搖頭,之前唇舌相濡的感覺清晰地浮現出來,動情的喘息,染上色彩的眼神,生澀的反應……他喉結一動,控制不住地靠過去。“阿珩,喝……等一下,你……嗯!”水杯被隨意地揮了出去,砸在地上,懷里的人同一刻也掙扎起來,唇舌被牢牢堵住發出嗚嗚的聲音,卻無不是引人犯罪的因子。“蜂蜜味的……”肖珩扣著他的右肩,沒讓他逃走,再次吻了上去。青年身體一僵,然后慢慢放松下來,沒有再抵抗,順從地張開嘴,放任他的舌頭游走。肖珩啄了下他的唇,抬眼便看到他眼睛閉得緊緊的,睫毛顫抖,近似于毫無保留的獻祭姿態。掌下是對方脆弱的脖頸,能感覺到皮膚下血脈的跳動,肖珩輕輕收緊手掌,把人帶過來,問:“你喜歡我,怎么證明呢?!?/br>青年睜開眼睛,臉色緋紅地看著他,嘴里卻說著和氛圍不搭調的話:“阿珩,你休息吧,我該回家了……”這里不是你的家嗎?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可是在反應過來前他已經說出口:“你知道我和邵陽在一起怎么做的嗎?我是下面那個哦,其實對我來說每一次都是折磨,沒有快感。邵陽他,只會從后面進來,”他親了親青年的臉,接著說,“因為他以前喜歡的是你,我的背影和你很像……簡淮琛,你喜歡我,那么讓我上一次吧,要知道……曾經邵陽那么想上你……”他似乎有了兩個意識,一個殘忍地說著,一個冷眼旁觀,想著不應該是這樣的——但是,已經這樣了。青年的臉上的紅色褪得干干凈凈,看著他,眼里的光一點點黯淡,最后一顆顆解開襯衣扣子,露出白皙的身體,對他說:“嗯,”隨即扯起一個哭一樣的笑容,“但是盡量不要碰到我的左手……”這樣的笑,這樣的笑……不適合簡淮琛,他忽略心臟一陣陣的痛,把人壓倒在床上。“知道he嗎?”他撫摸著青年的臉龐,輕聲問,“看看你右邊的柜子?!?/br>床頭柜上,擺著一束顏色清雅的玫瑰,只是明顯灰敗了,青年張嘴要說什么,立刻被身上的人含住了嘴唇,話語皆化作斷斷續續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