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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哈特緩緩解釋道:“他們在對馬進行估價,我只是把差價取回來?!?/br>白如安:“……哦?!痹瓉硎沁@樣,帝國元帥不是出去打劫啊……額呵呵。“……”萊茵哈特道,“你剛才的表情,是在想什么?”白如安閉緊了嘴巴。商人們終于將貨物都檢查并搬運完畢了,隨著一聲綿長而富有韻味的哨響,商船起錨離開了渡口。長江天險奔流不息的河水載著這艘大船,向著南方水米之鄉駛去,商隊擬在江左停幾天,再到南郡去,盡可能地利用這一次行程攫取到最大利潤。白如安站在搖搖晃晃的船舷上回望,這里已經看不見邊關和樊陽,忽然有些悵然地說:“我是不是也算……逃離了那場圍城之戰呢?”他晃了兩下,不得不伸手找個憑依物,便扒著欄桿向岸邊接著望。“如果你想參與這場戰爭,現在還能回去帶著宋詞去修仙?!比R茵哈特站在他身后,一手放在白如安肩上。說來奇怪,這樣微妙的一個動作,卻讓白如安的身體找到了重心,穩穩地站立住了。白如安遙望著江天一色,低聲說:“你……精神體不能在這些世界里停留太久吧?距離你必須要回去的時候……還有多久?”“這個世界的七天?!比R茵哈特答。“那就到不了江南啊……”白如安嘆了口氣,他有些沮喪,只是竭力不在萊茵哈特面前表現出來。樊陽周邊都沒有陷落,制置使未死,衛慳提前入城,可以預見延人分三路大軍進行的、長達三個月的圍城,這一次已經難以達成……萊茵哈特履行了他的承諾,現在輪到白如安了。而元帥此時正在想白如安的那句話,白如安說過:“這是我風塵仆仆、旅行這么久以來,最像我家鄉的地方?!?/br>——身為最后一個地球人,果然還是很孤單吧,即使表現得倔強又桀驁。想到這里,萊茵哈特緩緩道:“如果這一次,沿途風景很好看的話,我準許你——可以不必急著回來?!?/br>白如安:“……”詫異和驚喜同時擊中了白如安,他回過身茫然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他的眼睛里有光,那種光讓萊茵哈特感到難以言喻的欣喜被傳遞而來。元帥沉默地點了點頭,抬手捏起白如安的下巴,忽然說道:“但記住,除我以外,不準……”他停頓了好一會兒,似乎這一次還沒有想好怎么措辭。白如安一開始垂著頭等他的霸道總裁宣言,片刻后小心地抬眼去瞥萊茵哈特的表情,又片刻后心想:還沒想好嗎?帝國元帥也會腦子短路?足足五六秒后,銀河帝國第一元帥大人才像個好不容易從死機當中緩過來的機器人,將心里盤算的一大堆“不準”進行了簡短總結道:“不準和其他人類親密接觸、長期交往或者確定不正當的關系?!?/br>白如安:“……噗?!?/br>萊茵哈特:“……”白如安笑場了,他竟然笑場了!好像……自從白如安不怕萊茵哈特了以后,后者的霸道氣場越來越無法使他畏懼了……呃,難道今后甚至會造成反效果了嗎?!元帥大人完全不知所措,好一會兒后決定使用殺手锏,抬手將白如安刷地一下給壁咚了。距離獲得壁咚技能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元帥顯然已經得心應手,登峰造極。而白如安被壁咚得也已經熟門熟路,還在嗤嗤偷笑,根本停不下來,還有閑情想道:為什么忽然感覺這么萌,哈哈哈哈哈……以后簡直無法面對這么呆萌的鬼畜*oss了??!萊茵哈特雖不知道白如安在想什么,但知道他在偷笑,只好將這壁咚的姿勢又緊了緊,幾乎要把白如安完全抱在懷里,直愣愣道:“不準再笑?!?/br>白如安憋笑也憋得臉紅,使勁在他懷里亂動,找機會抬頭看去,剛看到一個粉色的耳垂,就又被元帥按進懷里。“不準看我?!卑缘涝獛浻置畹?。第9章商船搖搖晃晃,行駛在泛出橙紅色波光的長江中家有憨妻。白如安欣賞了一番長河落日,終于有些受不了顛簸,慢吞吞走回房去時,忽然聽見遠方有隱隱約約的響聲。他回身看去,見萊茵哈特也在向那個方向觀望著,片刻后后者說道:“是早期火炮的動靜,他們開始動手了?!?/br>白如安起初有些緊張,后來又釋然道:“唉,算了,跟我沒關系了……我是個科研狗,硬要去參加這種戰爭,只是拖后腿罷了?!?/br>江水汩汩,很快那些炮聲就聽不清楚了。萊茵哈特若有所思道:“你留給沈安的是對新型火藥的改良配方?!?/br>白如安驚恐道:“你聽聲音就知道嗎?居然有這么恐怖的能力嗎!”“當時用精神力看見的?!痹獛浧届o道。白如安:“……”……喔。晚上時,萊茵哈特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白如安獨自在床上有些輾轉反側,心想:他什么時候走?帝國元帥是很忙的吧,能留七天也是很不容易的……要是留得久一點,我就厚臉皮讓他幫忙打仗了……他迷迷糊糊地胡思亂想,又做了幾個很淺的夢,夢見自己跟著長著萊茵哈特臉的古代將軍東征西戰,把北邊延人打了個半死以后班師回朝,在朝廷上把皇帝直接砍了,然后長著萊茵哈特臉的古代將軍就黃袍加身……一直夢到萊茵哈特戴著冕旒坐在龍椅上,對他說:“除我以外,不準有別的王?!?/br>……違和感實在太強烈了,白如安又迷迷糊糊地醒了。他醒來時聽見門外有人在吹簫,斷斷續續傳來嗚咽的聲音。白如安披上外衣,提上油燈摸索著出門。皎然月光正嫻靜地照在奔流的長江上,雪白的浪花噴濺在船頭,有人站在那里吹著一管洞簫。那聲音像江上夜雨,哀婉又綿延。白如安茫然提著油燈,看見是萊茵哈特站在那里吹奏,一頭金發鍍上了月白色冷光。元帥屈著一條腿靠在船頭,仍穿著一絲不茍的軍裝,將挺拔頎長的身軀勾勒出來,背后雪白的披風垂了下來,蓋住半邊身軀。白如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