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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對李得清道:“朕要擬旨,廢后?!?/br>李得清連忙去取空白的紙。何錦從大殿走出去的那一剎那,臉上便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果然是無半分情分了。不過,她還真想看看,那和那人長得相像的究竟是何等相像?一個相像之人便令桓凜神魂顛倒,又何談是真的愛那人呢?來來往往,都不過那張臉罷了。“皇……何姑娘,這不是出宮的路??!”跟著她的小太監見她走偏了,連忙道。何錦畢竟做了許久的皇后,氣勢仍在,瞪了那小太監一眼,小太監縮了縮脖子,轉眼間,何錦便走出了很遠。小太監頓時有些急了,連忙拉住了她的衣袖:“何姑娘,正門在這里!”正在拉扯間,一個身影突然躍入了她的眼簾,借著月光,何錦很快便看清了那張臉。何止是像?簡直是一模一樣!她的腦海中閃過那人倒在了地上,鮮血從他的口中涌出來的模樣。何錦猛地后退了兩步,可憐與兇狠的兩副面孔都不見了,只剩下驚懼,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股寒意從腳底冒了起來。第051章挑撥昔日的皇后是被抬著出了皇宮的。何錦完全被嚇懵了,任是任何人,被自己殺死的人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絕對是一件嚇破膽的事。她懵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卡住的腦袋緩緩轉動起來,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臉上突然扯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何錦被送到了何勇的府邸之中。何勇看到何錦的模樣時,完全被嚇了一跳。她的臉慘白如紙,毫無血色,整個人都在發抖,嘴里還囔囔說著:“別過來,別過來……”就像被什么魘住了一般。她一直坐在地上,整個人都癱了。何勇將她抱到了床上,等放開她的時候,便發現手上全是水。何錦竟是發了一身的冷汗。之后,何錦便大病了一場。先是熱一陣,再是冷一陣,像是風寒,大夫按風寒的辦法治,她的病反而越來越嚴重了。何勇便看到她迅速瘦了下去,很快瘦得脫了形。她像是昏迷了,但是昏迷的并不安穩,口里一直在說著什么東西。“別過來……是我殺了你……別找我……你該死,誰叫陛下記掛著你……滾開……”她干裂的嘴唇間充滿了這些話語。何勇從她這些斷斷續續的話語中漸漸拼湊出一個真相。何錦是從宮中送出來,他已經打聽出來,她在送出來見了皇帝。他知道他這個meimei的個性,因為那天的話,他meimei肯定會千方百計想要見到那個人。那個人,那個被皇帝金屋藏嬌的人,真的那般像那個已經死去的人嗎?大夫沒用,何勇便去尋了道士。道士做了一場法事后,何錦竟漸漸好轉起來。何勇在何錦的床邊怔怔地看著何錦一會兒,不由地想,那一天阿錦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變成這樣?何勇想著,心中不由得有些發毛。何錦漸漸好轉,瘦得棱角尖銳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只是那雙眼睛看起來有些滲人了。何勇有問起那一日的事,何錦只是斜著眼看著他,看得他毛骨悚然,后面便不再問起了。何錦漸漸地可惜下床了,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她在這府邸中走了一圈,何勇的妻子本是不管事的,這府里亂的很。何錦接過了府里的賬本和下人的名單,她適應的很快,很快便適應了宮外的生活,將一眾懶散的下人打理的服服帖帖。何勇本就是閑職,在朝堂上又受排擠,最后干脆告病不去上朝了,每日都在家中喝酒。有一日,她默默地站在院子門口,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喝得醉醺醺的何勇,本來淡漠的眼眸中漸漸泛出了一抹光芒。有些人,寧愿死,也不想平平淡淡的過下去。何錦和她的兄長進行了一場漫長的談話。“兄長,你便想一直這樣過下去嗎?庸庸碌碌,被人瞧不起?”何錦一開口便問道。何勇的眼神有些不甘,又無可奈何:“那還能怎樣?因為那件事,陛下永遠記恨在心。阿錦,你不該沖動的,因為那一舉動,我們整個何家都再無翻身的余地了?!?/br>何勇的語氣里不自覺帶上了責備。何錦的笑意有些冷:“這些事已經過去了,我們不該想過去誰對誰錯,而是該想眼前的事?!?/br>“我的兵權已經沒了?!?/br>“宋硯依舊是大司馬?!?/br>“宋硯根本無心當皇帝,更不會因為我們就……”何勇道,“我們從未看透他,以前我以為他喜歡你,現在想來他做的那些事都全憑自己的開心?!?/br>“兄長,你之前說的,宋硯想要讓他的夫人活過來?”何錦突然問道。“是啊,拿著那一柄劍,天天找人招魂,又是尋找轉世投胎的身,想想便覺得荒謬?!焙斡鲁爸S道。何錦的臉色卻十分正經:“兄長可知道,那一日,我在宮中看到誰了嗎?”“誰?不就是那個人的替身嗎?”“是謝盞?!?/br>何勇嚇了一跳,嘴巴睜得很大:“阿錦,你瘋了吧,謝盞早就死了,你莫不是病糊涂了?!?/br>何錦的神色凝重:“是謝盞,千真萬確?!?/br>何勇訥訥道:“這怎么可能,死人又怎么能復活?”“兄長,你將這個消息告訴宋硯。宋硯不是想著復活他的夫人嗎?這有死而復生的先例,他肯定恨不得將謝盞整個人都剖了看一遍。而以桓凜對謝盞的寶貝程度,絕對不會交出去的……”何錦的臉上扯出一個扭曲的笑。桓凜漸漸從悲傷和無措中走了出來,將心思放在了如何討好阿盞上面。討好心上人,這對桓凜來說并不陌生。十多年前,他初遇阿盞的時候,阿盞對他便是一塊冷硬的石頭,他千方百計的討好他,可謂屢戰屢敗,愈挫愈勇,最后還是拿下了冷美人。如今的阿盞,怨恨成了本能。但是只要阿盞還活著,他便有機會,若是阿盞不肯原諒他,他等一輩子又何妨?這般下來,桓凜的氣質倒是松弛了一些,不像以前總冷著一張臉,喜怒無常了。阿盞拒絕他,他便想另外一個法子。“阿盞,你可想出宮去走走?”有一天,桓凜突然問道。阿盞那一向無甚波動的眼神終于有了神色,目光也轉向他,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以往,阿盞向來懶得看他一眼的。“明日,我要去棲霞寺主持祭天?!被竸C道。阿盞的目光又轉向了他。“你可愿一起去?”桓凜問道。阿盞眨了眨眼。“若是愿意便點點頭吧?!被竸C道。他自然從阿盞的眼中看出了興趣,然而,他還是期盼得到他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