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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抹平,那么如此的執著給予,到底是為了誰,廖枯人自己也說不清了。被對方糾纏的實在受不了。最后楊滿只好說,“我不需要你的補償來提醒我,這是我付出屈辱換來的成就?!?/br>施者不能授,失者不能受。這真是個失落的夜,就連月色也清清冷冷,不給人一點暖意。廖枯人親自送楊滿出府,親自打開車門送他上去,親自關上車門隔著窗戶看他。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無可避免的繼承了父親的審美。也或許這只是對方的本來面目,而他以前來不及察覺。車子開動,緩緩離去。黃鶴出來看到,月下佇立著一個失意的人。李太白那首秋風詞怎么說。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棲復驚。相親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因為太出名,簡直耳熟能詳。但這個時候也唯有它才能形容,此夜此景,此人此心了。第24章楊滿去見了廖枯人,喬正僧是知道的。因為秋雁不敢直接來找他,托吳麗環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楊滿被幾個當兵的帶走了。喬正僧隨便問了幾句便知是北洋軍的人,于是勸他們不用擔心。廖枯人不會傷害楊滿,但放下電話的喬正僧,心思卻有點靜不下來。他想起來自己還沒吃晚飯,就駕車去仙月林。在那里遇到吳麗環,隨口問了幾句舞廳的近況,又問楊滿最近還過不過來。吳麗環回答說,來的少了,有時候一個禮拜也見不到他。隨便吃完了一頓飯,喬正僧又回到辦公室。以他國民政府工商部參議的身份,往廖枯人那里掛個電話,倒也是可以。但是廖枯人與楊滿是兒時結伴的朋友,誤會澄清后,說不定還能把酒言歡一把,這一點秋雁有點糊涂,但他喬正僧是清楚的。還要這樣急赤白臉的來詢問,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喬正僧甚至想到,如果對方真的要挖墻腳,那自己就更加不能冒失了。但他在辦公室還是坐不下去了,于是干脆回家。路上發現今晚的月色很亮,連昏黃的路燈都被銀白的光蓋過,這才想起,馬上就是中秋了。喬正僧在天津是孤家寡人沒錯,這些年他一直都覺得很自在?;蛟S因為自己開著舞廳,在風月上面反倒很克制。逢到中秋這樣的節日,不去特別注意的話,晃眼也就過去了。但今年呢,不知怎么的,喬正僧難得的想找個人陪。貝子爺是不行的,他府上一大家子人,規矩多得很。那么去找個相好過的姑娘?在蒼白的月夜里,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晃而過。結果,中秋節那天喬正僧托人帶信,把楊滿找了過來,對他說,“今天晚上陪我吃個飯吧,有事跟你談?!?/br>楊滿有點意外,但仔細想想也就釋懷了。一來老板自己不過節;二來既然是有正事,那么喬正僧向來都是放在第一位的。于是他也托人帶信,告訴秋雁自己不能回家吃飯了。晚飯就在仙月林,很像一次用來談公事的便餐。喬正僧不合時宜的點了西餐,楊滿也只好隨他。在這個傳統的中秋佳節,兩個人舉著刀叉切牛排吃。喬正僧也不看對方,埋頭對付盤子里的食物,隨口說出自己的決定,“我打算把江南船廠的股份撤出來,在天津辦一個造船廠?!?/br>楊滿剛剛咽下一口牛rou,差點噎在嗓子里?!霸趺础趺春鋈灰k船廠了?”喬正僧反問,“你不是一直想要造船么?”楊滿馬上說,“我是想,但不是現在。冶煉廠還在籌備,馬上又辦船廠,風險太大了?!?/br>喬正僧放下餐具,點了一根煙抽?!拔业褂X得現在時機不錯。再說了,我也不是為了賺錢……”楊滿也不能繼續吃飯了,他沉默了半響,堅決的提出反對,“我不同意?!?/br>喬正僧拿過高腳杯喝了口水,拿出老板的獨斷,同樣堅決的說,“就這么定了,你來負責?!?/br>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喬正僧做的這個決定,讓楊滿萬分的意外。這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喬正僧的投資向來穩健,江南船廠半公半私,規模很大,跟他們的煤礦和冶煉公司又有合作,這幾年發展一直很好。繼續投資還差不多,竟然要撤股?撤股后自己在天津辦船廠,在沒有領先技術的前提下,面臨巨大挑戰,幾乎是個無底洞,不知道還要往里面砸多少錢。楊滿冷汗都要下來了?!皢滔壬?,這件事情真的需要從長計議?!?/br>喬正僧卻問他,“你跟我來天津幾年了?”“差不多六年了?!?/br>“六年……生意越做越多,人卻越來越沒意思了?!?/br>楊滿不言語了,知道他在說他自己,抬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杯子,今天誰都沒有喝酒。喬正僧繼續說,“這件事情如果做砸了,大不了回到六年前。但我不想再等下一個六年了?!?/br>明明是正正經經的就事論事,對方忽然繞起彎子來,楊滿頓時被說暈乎了。而這頓飯的氣氛,也就越發怪異了。楊滿想起上次在大華飯店的晚餐,他收下了那把鑰匙和那張房契。但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收不下這個。萬不得已,他最后只能說,“喬先生,如果你執意這么做的話,那我只有辭職了?!?/br>辭職兩個字,觸到了喬正僧那根敏感的神經,他抬起眼睛來看楊滿,心變成了石頭往下沉。明明是想把人留住,怎么反倒招他說出走人的話來?這個時候,劉羅新幽靈一樣的出現,手里提著一個黃梨木食盒子。食盒子上的浮雕繁復精致,一看便知是王府的老物件。果然劉羅新解釋說,“這是貝子爺差人送來的,特別吩咐要我親手交給你。喬先生你看……”喬正僧示意他放桌子上,卻并不打開來看。而是繼續剛才的談話,“要走?你跟了我六年,還是第一次聽你提這個?!?/br>這話帶了哀沉的調子,說的很是傷感。前路已經走完,后路一片未知,兩人此時的心境俱是茫茫。倒像極了這個剛剛統一的國家,不知道該如何開拓和建設了。滿月的夜,是不是特別容易心潮波動?面對眼前這個人的沉默無言,喬正僧生出一種不破不立的沖動。他放任自己的不沉著,冷酷放出傷人的言語,“這么急著走,莫非是找到了新東家?”“別忘了是誰,是誰把你從南京帶出來的?!?/br>“如果不是我,你還要在那個妓院子里呆多久?現在又能干什么,你自己好好想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