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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牽起了葉安涵的手,小心地親/吻著葉安涵的手指,“我,宮一德,一切謹聽殿下吩咐?!?/br>“殿下讓我生,我便生,殿下讓我死,我便死?!?/br>“殿下……”他似乎是嘆息了一下,又似乎沒有,那一雙清澈的水眸,依然那般無所畏懼地看著葉安涵,那一剎那,葉安涵甚至有個沖動,他想要叫宮一德去死,話到嘴邊,他卻沒有說下去,他知道,這個人是認真的。他一旦下了這個命令,宮一德一定會去死,但是鬼使神差的,他并不愿意去見到宮一德死,“你走吧,”葉安涵垂下眼睛,目光冷淡,“今天的一切,我就當沒有聽到,”“你走吧?!?/br>“殿下……”宮一德嘆息般叫道,但是他的目光依然無比柔和,“我,宮一德,一切謹聽殿下吩咐?!?/br>“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一切謹聽殿下吩咐?!?/br>他悄聲無息地退了出去,葉安涵微微閉起了眼睛,那一刻,他甚至有了想要嘆息的沖動,而他,這么多年下來,早已經失去嘆息的能力,但是現在,他卻有了這般沖動。宮一德。葉安涵在心里,默默地念出這個名字。而跪在外面卻連走都不敢的那幾個人,竟然看到了宮一德!——宮一德竟然從圣主寢殿出來了???!——宮一德竟然從圣主寢殿全須全尾的出來了??。?!——這怎么可能呢??。?!那幾個人驚怒不已,圣主殿下已經這么寵愛宮一德了嗎?宮一德這么sao/擾圣主殿下都不會得到圣主殿下的厭棄?這宮一德到底何德何能,能讓圣主殿下這么喜愛?!真真是……嫉妒死人了??!尤其是領頭的那個圣子候選人,內心的嫉妒幾乎要翻了天去,這宮一德到底有哪點好?怎么就入了圣主殿下的眼?!一個落魄小貴族出身,要禮儀沒禮儀,要本事沒本事,怎么就這么掀出了一番風浪?怎么就這么入了圣主殿下的眼?自己明明比這個落魄小貴族強上千倍萬倍,為什么圣主殿下就看不上自己呢???!嫉妒就像毒/藥一般,迅速地吞/噬了他的心臟,他是家族中最優秀的嫡出子弟,家族將他送入這圣殿之中,自然也是奔著那至高無上的圣主去的,他向來是最優秀的,享譽整個帝都,他在進入這圣殿之前豪情萬丈,總感覺那圣子之位不過是探囊取物一般,必然是屬于他的。但是來了這圣殿之后,他才知道,他前方還有一只攔路虎!就是這個落魄小貴族之后!宮一德!他咬牙切齒地念著這三個字,眼眸里滿是兇/光,——他一定、一定、一定不會放過宮一德的?。?!作為一個系統,對周邊的情緒變化以及好感度變化向來都是十分敏/銳的,宮一德自然是發現了那些人對他的嫉/恨,這選入圣殿的幾位圣子候選人,都不是什么好相與的角色,宮一德一邊皺眉一邊想道,就像他面前這個,惡/意幾乎要溢出來了,這么一個人,必然是不符合圣子候選人的條件的,當初那候選條件宮一德記不清了,但是起碼光明之神的訓話還記得一半,起碼戒驕戒躁戒嫉這三戒眼前這位就沒有做到,當然,這座圣殿之中的每個人,其實都沒有做到,其實宮一德也明白為什么葉安涵在這里越待越失望,越待越失望,因為葉安涵是一個縱使滿身黑暗也能在心底里徒留一點光亮的人,他的善良和溫柔幾乎是刻在靈魂之上的,比某些禁/錮存在的都要頑強,而這里的人,卻跟他恰恰相反。他們都是縱使活在光明磊落之所,心中也半點不減黑暗之人,葉安涵每日每夜面對著他們,自然心中的失望越來越深,他嘴上說著厭惡這個事情,但是心底里,縱然還是留了那么一點柔/軟的地方,他希望有人能將他的柔/軟越帶越大,而不是讓他們一點一點地把他的柔/軟弄小。宮一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本來,他對面前這個人是沒有什么感觸的,但是現在,他突然有些討厭面前這些人了,為了一己私欲,在這象征著最為光明無暇的場所中,玩那些不見天日的手段,將真正一心向往光明的人擠掉,讓這座圣殿再也不復曾經的模樣……真是……讓人難過呢。宮一德微微垂眸,他作為功德系統,自然可以看到每個人身上的功德,作為伊爾卡尼斯大陸唯一的圣殿,光明之神所眷戀的場所,本來應該是功德遍地走的地方,卻鮮少可以看到一個人身上帶著功德,宮一德在這里生活了這些日子,頭上帶著功德的人,一只手就能數過來,還都是小功德,身上帶著大功德的人一個沒有,找也找不到,這一座看起來無比光明神圣的圣殿之下,也是一片空虛冷寂,沒有功德的金光所照/射/的地方,這里可能是功德系統001穿越那么多世界以來,最為寒顫的一個圣殿或者說神殿了,以往再小的神殿或者圣殿,也會有那么一兩道功德金光所照/射,而這里一點也沒有,那就只能說明,這里已經有好久——起碼好幾代的人——沒有做出任何功德之事了。竟然還掛著圣殿的牌號,也是蠻不可思議的了。宮一德嘆了口氣,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現在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他的宿主來找他,他的宿主總會來找他的,宮一德堅信。如果……如果他的宿主不來找他,那么他也會努力讓他的宿主來找他的,他們總會……總會在一起的。功德系統001如此堅信著。一天,兩天,三天,宿主依然沒有來找他,宮一德淡定地再一次將自己的全身感官屏蔽,他坐在那里,不吃不喝不睡不休,他安靜地等待著他的宿主來尋找他,四天,五天,六天,他的宿主依然沒有來尋找他,這一具身體,還能再拖多久呢?宮一德挑起了眉,輕輕嘆了口氣,沒多少日子了,所以是時候了,是時候給宿主托夢了。那一天晚上,葉安涵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夢里,有一個男人在向他告別,他看不清那個男人的相貌,也聽不清那個男人所說的話,只是有些茫然,甚至有些難過,他看著那個虛幻的人影飄蕩,看著那個人的嘴唇張張合合,但是他卻聽不到任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