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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他抬眼看向順帝,眉間蹙起一絲疑惑。順帝是從不叫他作子陽的。必要的時候,那人就用漫不經心的口吻冷冷喚一聲“太子”,語調里總是帶著些疏離的冷漠與淡淡的不屑。像子陽這種聽上去頗為親昵的叫法,真是莫名其妙的第一遭。喧鬧的大殿一下子安安靜靜,那些皇子嬪妃們暗自驚詫一陣,繼而低笑著抱著看戲的心思,猜測這次帝君又要給太子怎樣的難堪。順帝優雅地坐在長椅里,有如工筆細細勾畫出來的完美面龐不見一絲喜怒,深不可測的眼眸里除了一貫的尊貴與威儀,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在流轉。他看著重又垂下視線的杪冬,勾了勾嘴角,問:“子陽在宮中,都跟著學傅學了些什么?”是心血來潮吧,杪冬心想。他隨意報了些書名,等待順帝像以往那樣不耐地打斷,然后將自己冷落在一邊。可是那人卻一直沒說話,只是用那雙深邃到令人窒息的眸子看著他,似乎在認真聽著,又似乎心不在焉。真是奇怪。杪冬忽然停下來,抬頭迎上順帝的視線。“就這些了,”沉默片刻,他問,“父皇還有其他指示嗎?”順帝高深莫測地“嗯”了一聲,杪冬頓了頓,又說:“兒臣不適,可否先行告退?”上位者霎時危險地瞇起眼,眾人心道不好,皆垂下頭去眼觀鼻鼻觀心,杪冬卻似未嘗察覺,仍舊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他,不卑不亢,只是等待一個答案。順帝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椅背,發出令人心悸的咄咄聲,他半瞇著眼沉默良久,最終開口道:“如此,子陽便先下去休息吧?!?/br>“謝父皇?!敝幸幹芯氐匦辛藗€禮,杪冬轉身離開,留給那些心思各異的人們一抹毫不留戀的背影。浮華褪盡,只有夜明珠還在幽幽地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順帝半躺在椅子里,閉著眼不知在想什么。莊季靜候在一邊,肅穆的面容中透著稍許欣喜,和稍許忐忑的疑惑。“年關過后,秦嶼山的勢力就將徹底鏟除了……”順帝緩緩睜開眼,半明半暗的光線中,那種即將剔除心腹大患的愉悅似乎也變得虛無縹緲起來。“明年就該忙起來了?!鼻f季感嘆道。秦嶼山一倒,接下來的就是改立太子。改立太子……順帝微不可見地皺了下眉。其實現在在宮中,權勢最小的便是太子一支。這些年來在那些皇子忙著拉攏人脈培植黨羽時,甫子陽卻一直沉默著什么也不做,太子的虛名也只是靠已逝皇后娘家微弱的勢力和所謂嫡長子正統的血脈支撐著。改立太子后,周家必然會反戈投向甫子昱,到時候孤立無依的甫子陽,只怕在宮中一天也活不下去。順帝瞇了下眼,對這個早已料知且一手cao控的局勢忽然心生不安。其實不該心血來潮的,他輕嘆一聲。如果那時只是隨便派個什么人跟著,或者根本置之不理,或許現在心里就不會有這些鈍鈍的疼痛。在這之前順帝從不相信血緣這種東西會產生所謂的羈絆。可是事實證明,那個被他無視了十六年的孩子,只不過偶然關注了三十幾天,便再也放不下了。這種曖昧不清的感情,大概也只有血緣能解釋了吧。揮退莊季,順帝獨自坐在書房里。半開的窗外月色幽幽,他又一次想起邶水的那個黃昏,少年淡到就要融進空氣里、化作塵霧消失不見的微笑。鬼使神差般喚住他的自己,其實心里有著莫名的慌亂。就像是要失去什么一樣。少年說:“我叫杪冬,十二月的那個杪冬?!?/br>他的眼睛看著自己,視線卻似乎投向了另一個虛無的,未知的方向。笑容也好,不著邊際的話語也好,放在自己掌心里的手也好,都似乎隔了一個天地,遙遠得無法抓住。就像是早已失去了什么一樣。“未矢,”背對著悄無聲息出現在書房里的黑影,順帝揉揉眉心,低聲道,“計劃有變,朕有其他安排?!?/br>第9章再次去楓山的時候,杪冬看見青衣人坐在屋頂,就著月光喝酒。“大叔?”杪冬躍上屋頂,動了動鼻子,說,“唔,是‘墨香’?!?/br>青衣人遞了個杯子給他,杪冬搖搖頭,“聞著就要醉了?!?/br>青衣人也沒堅持,杪冬坐在他身邊,道:“大叔真是厲害,居然可以找到這里?!?/br>一旬大師給這片山林布過陣,不知道解法的人無論繞著它轉多久,都是找不到“楓山”的。“這陣法確實詭異,”青衣人說,“花了我三天時間才解開?!?/br>杪冬看看青衣人,想起一旬大師吹噓著他的陣法如何厲害如何天下無敵時那張得意的臉,皺皺鼻子,忍不住笑了笑。“我去了酒肆,那些伙計說你平時不怎么去?!?/br>“嗯,”杪冬將下巴擱在膝蓋上,手指在青灰色的瓦片上一下下劃過,“我很少去?!?/br>“這個楓山,”青衣人環視了一圈并無特別的山林,奇怪道,“為什么要用奇門異陣保護起來?”“啊——”杪冬抬了抬眼,上揚的語調里帶了些懷念,“‘楓山’它,是我和一旬大師一起修建的?!?/br>“一起砍木材,一起去集市買瓦片,一起搭籬笆……”他抬頭看著天邊的那輪明月,嘴角彎起抹微笑,“就連牌匾上面的字,都是一人寫的一個。楓山是我和一旬大師的秘密基地?!?/br>“一旬大師?”青衣人忽然沉下聲來,他問,“那是什么人?”“一個很厲害的云游四海的僧人?!辫露卮?。“那杪冬是怎么認識他的?”“嗯……”杪冬想了想,說,“有一次……大概是過什么節的時候吧,爹罰我跪祠堂,半夜的時候一旬大師忽然就出現了……”其實那天是除夕。杪冬的太子身份大概是礙了秦貴妃的眼,被她使了些絆子,在家宴中出了差錯。順帝自然是知道的,他看著秦貴妃視杪冬為眼中釘rou中刺的樣子,嘲諷一笑,便順了她的意罰杪冬去跪祠堂。之后又是熱熱鬧鬧的守歲,那個總是安安靜靜地藏在周皇后身后的孩子,便這樣被他拋之腦后。六歲的杪冬孤零零地跪在祠堂里,心想著不知道母后會不會冷呀。反正,祠堂里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