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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咬下“格特羅”三個字時,尤為重。其中帶著的,是森然的意味。西爾斯瞇起眼望著少女半晌,最終把心中的考量暫且壓下。雖然這一場合作來的太突兀,信用不足,但幾個疑點就可以將這些懷疑給消滅。比如:如果三脈知道了純卡的真正力量,又掌有惡魔獸的驅使之術,那么他們完全可以構建一場“意外”,延續折花小組的風格輕易將布蘭打壓。但他們沒有這么做——西爾斯也不認為那些家伙會有與布蘭一脈周旋的閑情,那么只能解釋為——他們并不理解純卡所蘊含的能量。這個少女與三脈并非全力合作,就可以將合作的可信度提高。再有什么的話——西爾斯不由想起繼承惡魔力量的祭奠。神靈尚在,想如此違背規則的獲得力量,總是要付出許多代價的。也不知眼前這名名為純卡的少女,還能在這個世間待上多久?可她的眸子之中分明沒有對這個世界的怨恨,甚至對僅僅是順手拉了她一把的德林,都表現出了那種無措。仿佛在看待她的救贖。西爾斯看了看一旁專注地把風的德林,心中一軟。他回過神來,對微微有些緊張的純卡說:“初步確定合作吧,細節我會派人與你詳談?!?/br>到底內心還是一個平民少女,帶了那么幾分的懦弱,只不過被她的力量藏匿的很干凈。聽到確認之后,純卡不可抑制地露出了一個如釋重負的表情。倏忽,她的面色又嚴肅了起來。“你很幸運?!鄙倥粲兴傅乜聪蜃邅淼牡铝?,目光里似乎跳動著火焰,“但我不會輕易退縮的,我可以打敗規則束縛,自然也可以打敗你?!?/br>西爾斯的臉色頓時也變了,他在心中低咒了一句真是眼花了才會覺得這女的可憐,卻又不得不為了貴族禮儀把那種對女性侮辱的表現給壓抑住了。神使大人從牙縫中憋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冷哼。而后在德林靠近時一把將少年拉進了懷里。德林嚇了一跳:“怎么了?”“沒什么?!蔽鳡査鼓抗鈷哌^對面瞪大眼睛的女孩,沒有表情的面部轉向少年。他輕輕地捏了捏德林的下巴,輕聲說:“以后記得跟緊我?!?/br>頓了頓,他補充道:“別跟著別人,走丟了?!?/br>第51章鬧劇過后,西爾斯與純卡確定了基礎的聯絡方式,而后少女就要離開了。走之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對德林說:“下次再見?!?/br>德林想起什么似的問:“你走了這么久,格特羅會不會起疑?”“我有辦法?!备惺艿降铝值年P心,純卡的笑容更深,“不過你們還是要注意,這個地底世界之中似乎還有兩個小隊……任何一個小隊都有可能在這里'消失',所以遇見他們時無需留手——格特羅的路線是沿著溪流橫穿地底森林,看來你們需要還一條線路了?!?/br>兩人的狀況不太好,純卡自然看出來了——可惜她繼承的是惡魔的力量,惡魔從不仁慈,自然沒有治愈的方式。她望了望警惕地望著自己的“緹斯”與毫無所覺的德林,輕輕揮了揮手,而后奔跑進了無盡的深綠樹影中去。德林看著少女的背影思索著那句“隨時可能消失”,卻被西爾斯蓋住了雙眼。少年愣了愣,心想西爾斯今天怎么這樣奇怪?而后他的耳邊飄來西爾斯的一句話,那句話很輕,還帶著驅不散的酸味兒。他說:“回去后,跟我回家一趟?!?/br>德林疑惑地“啊”了一聲:“做什么?”西爾斯想起少女走時挑釁的目光就有些憤然,他放下那只蓋在德林眼上的手,順路捏了捏少年的臉——瘦了,看來還需要養一養——說道,“去見家主?!彼f的不是父親而是家主,語氣間很冷淡,“把我們的事說開了,免得出現糾紛?!?/br>好在因為雙重身份,布蘭高層一直不敢給西爾斯選未婚妻。真是值得慶幸。出乎西爾斯預料的是,德林并沒有對這個安排表現出什么排斥的情緒?!班??!鄙倌昊貞暮茏匀?,“我們會不會被趕出來?”“他們敢?!蔽鳡査估湫σ宦?,嘴角卻分明牽起了愉悅的笑。……為了避開格特羅小隊,德林與西爾斯制定了一條新的路線。這條路上有著一些不太強勢的惡魔獸的巢xue,可以給他們送一些積分。有了純卡的提醒,兩人不得不更加小心——聽少女的語氣,這片地底森林之中似乎有什么神秘且格外強大的生物。走出這方巢xue時,外頭的陽光已經很盛了。巢xue的主人沒有再次回來——估計是十分膽小的生物。地圖由西爾斯來拿,而德林開道。兩人一面前行,一面說著話:“也不知道莫莫他們怎么樣了?!?/br>西爾斯算了一下,“他們現在大概過得很好——我之前預備的小隊估計已經潛入森林了,他們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找到那四個家伙?!?/br>“找不到你布蘭家族會不會發瘋?”德林問。西爾斯漫不經心的回到:“我命硬,他們大概都習慣了。我們先到封鎖線去,估計就能遇見了?!?/br>德林微微一怔,迅速轉移了話題:“我的手要多久之后才能放下來?”一說起這個,西爾斯的表情就軟了下來——在他心中,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弱小”造就的。即使是被切彌耶認定的信徒又如何?那些惡魔照樣可以將他最為珍視人重傷。不,不只是德林——他甚至自己都難以逃脫。西爾斯沒有想到牽動了一條命運之線會帶出如此多的后患。目前的情況已經微微有些失控了,前世之中快到戰爭結尾才會出現的惡魔驅使之術三脈竟然已經獲得……西爾斯的心底察覺到——似乎有人看見了“命運的線”。而那個人,甚至想將這規則之線占為己有。灰袍人……這個名字在西爾斯心中一閃而過。“……御上?”發覺了西爾斯的沉默,德林轉過來看向他,“你總不會想讓它一直吊著吧?”無法握刀令德林萬分不安,作為奧斯韋德的審判者,安佳卡之刃甚至可以看作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西爾斯回過神來,猶豫了一下:“明天吧?!彼懔怂惴ㄆ髦械拇尕?,“我的神力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以及你的手,今晚就可以上藥了?!?/br>*西爾斯的判斷并沒有錯。第二日德林從淺眠之中醒來時,右手掌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握緊刀時也只不過有些細微的刺痛感。昨晚是由神使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