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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讓貴妃魂飛魄散悔不當初。 然而尚奕卻是真心的喜歡上了這個女孩子。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 面對天之驕子無人敢逆的趙曦知, 她舉止言行里流露出來的那種談笑不羈;到龍舟賭賽,她于龍舟之上,與眾不同的飄然風姿令人傾倒……更不必提此后逐漸發生的別的事。 尚奕自問從沒有見過這樣奇特的女孩兒, 如果說最初貴妃問他愿不愿娶養真的時候, 他只是順著貴妃的心意順水推舟的回答, 那么現在, 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心意。 養真微怔之下,忙屈膝行了禮:“不知四殿下駕臨寒舍,有失遠迎還望恕罪?!?/br> 趙尚奕走近了兩步:“四meimei不必多禮,是我來的唐突,事先并未告知,還望不要怪罪?!?/br> 程晉臣在旁邊看著他兩人一個“還望恕罪”, 一個“不要怪罪”,不由笑道:“你們兩個倒是有趣,讓我想到一個詞……” 養真心中一動,便回頭瞪了他一眼,程晉臣心領神會,即刻便不說了。 趙尚奕十分聰慧,自然也猜到了,只是見養真如此,他便笑而不語。 原來程晉臣想說的那個詞自然是“相敬如賓”,但他機警,知道養真不喜歡這樣的玩笑,便及時打住。 當下養真請了兩人到里頭落座,杏兒送了茶進來。麗月親自捧了一盞茶給程晉臣,程晉臣接了過來,笑道:“多謝錢meimei,你向來可好?” 麗月容光煥發,還未回答,程晉臣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包東西,道:“來的倉促,也沒帶什么別的,這是金福齋新出的桂花松子糖,聽他們說很好吃?!?/br> 麗月大為意外,忙伸出雙手捧著接了過去。 養真在旁看著說道:“小公爺,你對誰也這樣上心嗎?” 程晉臣笑道:“當然不是?!?/br> 養真似笑非笑地點頭說道:“你對麗月這樣好,她天真爛漫的,小心就被你騙了去?!?/br> 麗月臉上大紅,向著養真一努嘴,轉身跑出去了。 養真目送麗月離開,笑說道:“小公爺對人好自然是無可厚非的,倒是我多心了?!?/br> 程晉臣已經隱隱地有些察覺了她的意思,趙尚奕卻也明白。錢麗月雖年紀不大,但已經看出對程晉臣很是不同,可是麗月只是尋常農家女,程晉臣卻是榮國侯府的小公爺,再怎么著兩個人也注定搭不到一塊兒的。 養真先前那樣說,雖聽似玩笑,其實卻是半真半假地敲了程晉臣一下。 趙尚奕見程晉臣臉色略有些不自在,便笑問道:“這一處宅子寬敞潔凈,實在是上佳之地,可四meimei怎么就忽然搬出了喬家呢?” 養真說道:“我從小就離開喬府,早就物是人非了,先前只是聽聞老太太病了,所以特意回去探望,如今老太太的病早就好了,府里人多口雜,我亦有些格格不入之感,所以索性搬了出來?!?/br> 趙尚奕道:“難得meimei自有主張。不過我還以為你會回王府去呢?!?/br> 養真道:“當初雖蒙十三叔教養之恩,但畢竟并非親故,如今我漸漸大了,也該懂事,再住在王府難免不便,正好薛叔叔在此處置買了宅子,他是我父親昔日的兄弟,曾經也是我拜為干爹的人,自然最是妥當不過了?!?/br> 趙尚奕問道:“十三叔可怎么說?叫我看他未必就舍得放你在外頭?!?/br> 養真笑道:“十三叔說了,只要我喜歡便是,他不會拘束我?!?/br> 趙尚奕嘆道:“果然十三叔對你不同?!?/br> 程晉臣趁機說道:“meimei,先前你叫我上街討那一碗藥引子,回頭我給二jiejie喝了后,她的病果然減輕了不少,府內其他人知道我在街頭討藥,還都笑話我傻呢,誰知道二jiejie的病很快好了,他們一個個卻還病懨懨的,等到終于知道那是靈丹妙藥,卻也搶不到了,也不知到底是誰傻?!?/br> 養真自悔方才因為麗月的事情揶揄了程晉臣幾句,怕他不受用,如今聽他主動跟自己玩笑,才忙問道:“府內大家可都好了嗎?是我疏忽了,該早點派人去問問,你們老太太可怎么樣呢?” 程晉臣笑道:“這個你只管放心,我因為那時候聽了你的話,派人討藥的時候多要了幾碗,那派藥的知道是榮國公府,也甚是大方,我帶回去后先給二jiejie喝了,又給老太太也喝了些,老太太的病癥本還輕些,吃了藥后很快都好了。后來老太太還說,是托了你的福呢?!?/br> 趙尚奕跟養真都聚精會神地聽著他說,聽到老太太無恙,兩人都笑了起來,趙尚奕道:“到底是你,meimei不過是點了你一句,難得你居然自己知道舉一反三?!?/br> 程晉臣笑道:“我只是很把meimei的話放在心上罷了?!?/br> 趙尚奕也對養真道:“其實托了meimei福的不止是老太太,先前多虧了你們那位薛先生進宮,父皇的龍體才得康泰,連我也沾了光。方才跟小程來的路上,又見街上的百姓們奔走相告,把派藥之人夸的如菩薩一般,難得meimei年紀這樣小,心思卻這樣仁德慈憫?!?/br> 養真見趙尚奕雙目微光地看著自己,面帶微笑,滿口稱贊,她心中不由詫異。 突然間養真明白過來,趙尚奕必然是不知道他跟自己的那“親事”已經是空中樓閣,不復存在了。 但是趙尚奕明明該知道了那所謂孤鸞的批命,可他居然絲毫不介意。 四殿下……是個好人。 再想起夢中他的遭遇,養真臉上的笑竟有些維系不下去。 她低下頭,掩去眼中淡淡的感傷。 程晉臣在旁邊發現養真臉色微窘,還只以為她是禁不住趙尚奕這一番夸贊。 程晉臣便笑道:“四殿下,你把meimei說的這樣好,她卻不是那種居功自傲輕狂的人,你沒瞧她都不自在了么?” 趙尚奕溫聲道:“我自然說的都是實話。我也極少夸贊別人,你自然知道?!边@話雖是跟程晉臣說的,說話的時候眼睛卻看著養真。 養真收斂心緒,笑道:“這些事其實都是薛叔叔在做,我出力很少,只是四殿下是格外高看我罷了,其實是當不起的?!?/br> 趙尚奕見她言辭越發的謙和,神色雖溫柔,但隱隱地帶著些許的疏淡。 他是個心思明白之人,當下便不露痕跡地轉開話題,只又說起這場風寒病癥將幾時過去之類。 眼見將要中午,養真便叫底下備飯,趙尚奕忙道:“不必勞煩,我今日出宮已經是破格,這便要回去了,meimei的好意心領了,改日若有機會定會再來?!?/br> 于是便告辭出府,兩人上了馬車,一并往皇宮而去。 路上,趙尚奕有些狐疑地對程晉臣道:“小程,你有沒有覺著,喬家meimei對我的態度……有些古怪?” “古怪?”程晉臣疑惑,繼而笑道:“殿下是說什么?應該是meimei聽了你的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