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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交代。 以她對趙芳敬的了解,方才見面的時候他的沉著臉色,這個模樣顯然表示他正非常的不快。 要么是因為戰事的緣故,要么是因為她。 果然,在看著白馬跑去喝水后,趙芳敬回頭,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你怎么會在這里?” 養真道:“我、我擔心十三叔,所以想去看看你?!?/br> 趙芳敬竟盯著她,口吻嚴厲:“我是男人,難道照顧不好自己?需要你一個小女孩子跑去看我?” 養真雖然知道他生氣了,可沒想到是這樣生氣,一時語塞。 趙芳敬卻好像還沒有撒氣,仍直視著養真皺眉說道:“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在路上有個萬一呢?” 養真吶吶道:“我、我有薛叔叔同行……不會有事的?!?/br> 趙芳敬卻咄咄逼人似的:“他莫非有三頭六臂,可以護你無礙嗎?像是今日這般,若你們不是跟曦兒一路同行,憑你們幾個,莫非能敵得過這里數百上千的山賊?” 養真雖想把此事遮瞞過去,但是趙芳敬從沒有這樣對她疾言厲色過,連連給他逼問,眼中便有淚光閃爍:“我……我……” “你怎么樣!”趙芳敬道,“我離京的時候百般叮囑讓你好生等著我回去,誰許你這樣自作主張的?” 養真見他動了真怒,又聽這樣鋒利不饒人的語氣,已經要受不住了,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只是強忍著不肯哭。 趙芳敬也看見她流了淚,本不想再說的,可一想到她竟把自己弄入這樣危險的境地,一想到她有可能遭遇的那些兇險,不得不狠下心來痛斥一番,免得下回她還這般胡鬧。 不料正在此時,薛典帶著仲春等趕到了,遠遠地見趙芳敬似在斥責養真,而養真低垂著頭……薛典人還沒到跟前,已經先大聲叫道:“楚王殿下!” 薛典飛身下馬,快步往這里奔了過來,他跑到兩人之間,把養真往身后一攔:“殿下!您在做什么?” 趙芳敬淡淡道:“我自然是在教訓她?!?/br> 薛典見養真受委屈,如何能夠忍受,兩只眼睛像是要噴火般看著趙芳敬道:“不知殿下是為了什么要教訓養真?” 趙芳敬負手冷冷地說:“這還需要我說嗎?一個女孩子,千里迢迢,以身犯險,成什么道理!” 薛典叫道:“難道殿下不知她是為了你才以身犯險的?” 趙芳敬喝道:“我自然知道!但是我寧可死在外頭,也不想她為了我冒這種險!” 薛典本來滿腔怒火,突然聽他說了這句,驀地愣住了。 這會兒養真聽見他如此說,再也忍不住了,她流著淚說道:“你干什么要說這種話?為什么要自己咒自己……你既然不喜歡,我回去就是了!” 她抬手拉住薛典的衣袖,帶著哭腔道:“薛叔叔咱們回去!” 才走了一步,趙芳敬握住養真的手腕。 養真用力一甩:“你就當沒有見過我就是了!” 趙芳敬低頭看著她,終于長長地嘆了口氣。 “行了,是、是十三叔說錯話了行不行?”突然間,趙芳敬的語氣軟了下來。 養真低著頭只是流淚,也不做聲。 薛典在旁邊,眉頭深鎖,眼神里透出了不可思議之色,斜睨著趙芳敬。 這十三殿下的態度,轉變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趙芳敬卻旁若無人的只望著養真,他原本冷若冰霜的臉上跟破冰似的露出了一抹笑意:“是我、我太擔心了,一時情急語氣才過分了些?!?/br> 薛典心頭微震。 這時侯,養真原本拽著他衣袖的手慢慢地松開了,薛典遲疑地看看兩人,終于十分識趣地悄然退后了。 養真雖松開了薛典的衣袖,卻仍是轉頭看向別處,含著淚,也不理趙芳敬。 趙芳敬又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我來的路上曾想過多少次,若是你遇險了,我該怎么才好?!?/br> 養真心頭一動,卻仍不做聲。 趙芳敬屈膝矮身,把她有些凌亂的衣裳整理了一下:“我怎么會不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冒險的?方才那句話是真心的,但是十三叔沒那么容易就死……” 養真聽到一個“死”字,淚涌的更兇了:“你還說?!” 趙芳敬忙噤聲,又笑道:“不敢說了。十三叔只是想養真知道,我是男人,是能好生照顧自己的,但是你……你還這樣小,又是女孩子,你要是有任何意外,十三叔……就真的活不了了?!?/br> 他的聲音這樣溫柔,像是雨點打在了養真的心上,卻又很快從眼睛里涌了出來。 養真驀地轉身,張手將趙芳敬抱?。骸笆?!” 心底悲欣交集,養真情不自禁,抱緊他失聲哭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ㄒoㄒ)/~~這章也跟著涌出許多鱷魚淚~ ☆、第 43 章 且說在養真離京之后, 京城之中另有一番暗涌。 原來自從貴妃在皇帝跟前軟磨硬泡的, 終于求了寧宗許了養真跟趙尚奕的親事后, 王貴妃自然春風得意。 貴妃本覺著自己終于贏了皇后一頭, 且是在這樣關鍵大事上——由此也看出了皇帝的心意, 從此皇后自然該灰溜溜的。 誰知起初倒也罷了, 慢慢地王貴妃察覺有些不太對。 皇后似乎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格外的頹喪,這自然讓貴妃的喜悅感大打了折扣。 王貴妃因而疑心起來, 覺著這其中也許有什么不妥, 只是宮中竟毫無任何風聲, 只能吩咐王家之人在外頭打聽。 王家眾人明察暗訪,卻也一無所獲。 直到一日,有個人找到了二公子王應。 王應聽了那人所說,魂不附體,當下便遞信給宮內。 次日貴妃口諭, 傳王應進宮進見。 在貴妃的祈德宮內,王應跟貴妃說了從那人口中聽聞之事。 此刻貴妃屏退了眾人, 謹慎起見, 王應卻仍是靠近貴妃,在她耳畔低低道:“那人說, 喬養真那命格其實是……”如此這般秘密地說了一遍。 王貴妃聽罷,面色大變:“他果真是這么說的?” 王應道:“千真萬確!” “他、他從哪里聽聞的?”貴妃又問, “消息可是真?” 王應道:“他倒是并沒有強讓我相信,只是跟我說,此事多半皇后已經知道了, 只是瞞著娘娘而已?!?/br> 王貴妃想到皇后異樣的反應,臉上的血色慢慢地退了。 “怪不得、怪不得她并不很著急,也不像是真心的懊喪,”貴妃喃喃的,涂著鮮紅蔻丹的指甲緊緊地扣著掌心,“按照她的性子本會跟我爭個你死我活的……怪不得!” 王應見她滿面怒容,忙道:“娘娘息怒!此事萬萬不能張揚!娘娘更要穩住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