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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不比凰命,真龍到底為誰,說到底還是天子的意愿為重,若是我擅自說了,就不是天子的意愿了?!?/br> 寧宗似懂非懂,天師又道:“我只能再告訴皇上您一句話,那喬養真命中雖注定為后,但是她的命格,是一孤鸞,二凰命?!?/br> 寧宗忙請教。 天師說道:“皇上是個聰慧之極的人,勞燕分飛并不能算是孤鸞,鴛鴦失伴不能白頭,才叫做孤鸞命?!?/br> 寧宗卻也是個極通透的人,當下震驚地說道:“老神仙的意思,莫非是說喬養真第一次嫁人,會克夫而寡,落得孤鳥單飛的下場?然后再婚才是……真命天子?” 張天師頷首。 寧宗對于天師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何況天師又再度預言了南邊汛期的結束,但聽了此話,仍是驚心動魄,徹夜無眠。 但是先前養真的“鳳凰命”,是因為一時不防備才給小太監們傳了出去,已經給寧宗造成了一些影響跟不便,如今又聽了這番隱秘,寧宗心中戰栗之余,自然不敢輕易令人知道,免得又節外生枝引發不必要的波瀾。 寧宗思來想去,幾個孩子里,他最喜歡的是趙曦知跟趙尚奕,其他幾個也各有所喜之處。 何況都是親生,自然不能隨便讓皇子去冒這個險。 但對寧宗而言,最要緊的是得讓養真先嫁一次人,可因養真的鳳凰命天下皆知,又不能貿然把她許配給皇室之外的別的人,否則只怕會朝野動蕩。 寧宗陷入兩難,暗中尋思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才終于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他想先把養真許配給七皇子趙能。 跟別的皇子不同的是,趙能的生母只是個沒有家族依仗的才人,且又早逝,就算是把養真定給他,也不至于引發別的隱患。 何況又解除了養真一婚的劫難。 這也是寧宗所能想出的,沒有辦法的辦法了。為了皇室安穩,少不得且得有些舍棄。 偏偏在寧宗這般打算的時候,中秋夜又發生游船給鑿,差點把趙崇也帶下水的事,雖然這件事未必跟天師的批語相關,可對寧宗而言卻更是加了一重了。 寧宗的想法雖然已經成形,但畢竟還得把此事跟趙芳敬商議……至少得跟趙芳敬通個氣兒,所以暫時還沒有昭告天下。 只是張皇后跟王貴妃都格外在意這件事,且近來各自費盡心機,不停地催促攛掇寧宗,不知怎么竟給他們聽說了些風聲。 如今面對皇后的質問,寧宗本不想說出天師所叮囑的絕密。 他心中想到一些其他的說辭,但都不足以讓皇后相信。 終于,寧宗道:“這件事朕本不想告訴任何人,免得走漏了風聲引發別的事端,但是……也罷了,只有一件,朕告訴了你,你絕對不能跟其他人透露,就算是曦兒……寧王等都不能?!?/br> 張皇后見他面色鄭重,心癢難耐,忙道:“臣妾遵旨就是了,絕不會告訴一個人去?!?/br> 寧宗便叫她到跟前,把張天師所言跟皇后緩緩說明了。 張皇后聽了,先是震驚非常。 她直直地瞪著寧宗,幾乎也以為寧宗是在哄騙自己,可是君無戲言,何況除了這個無可奈何的原因,皇帝又怎會無端端的盯上最不起眼的七皇子? 寧宗道:“你如今已經知道了,以后不必再為此事而鬧,橫豎朕心中自有安排,你明白了嗎?” 皇后呆看了寧宗半晌,突然想起一件事:“這么說,此事貴妃不知?對了,還有楚王呢?” 寧宗嘆道:“朕并沒有跟任何人說,你是第一個?!?/br> 又道:“當時天師交代朕,南邊的疫情需要一個皇室的人前去才能鎮壓,你又不許曦兒前往,朕便打量讓芳敬去,自然不能在臨行前分他的神?!?/br> 皇后心中一陣暖意涌過,又有些歡喜,畢竟皇帝還是最信任自己的。 飛快地想了會兒,皇后幾乎忍不住就想說——“那不如就讓四皇子先娶了喬養真吧”之類的話。 還好她到底不是那樣沒算計的人,便道:“臣妾就知道皇上心里是最明白的?!?/br> 說了這句,張皇后又道:“不過,今兒貴妃傳了喬養真進宮,多半也是為了這件事……她要還搶著要喬養真呢?” 寧宗皺皺眉,臉色一沉道:“若貴妃真的不依不饒的,那朕答應她也無妨?!?/br> 張皇后心花怒放,面上卻不敢過于高興,且又探出皇帝不會把這件隱秘告訴貴妃,更加得意了。 當下只又說了幾句閑話,便告退而去,她本來急沖沖而來,離開的時候卻春風滿面,但很快反應過來不能讓人看出不妥,當下忙忍著心頭滿溢的歡喜,回翊坤宮去了。 **** 此刻在貴妃的祈德宮內,養真聽了王貴妃所說,也覺著無法可想。 “娘娘是說……七殿下?”養真幾乎啞然失笑,這怎么可能?雖然知道王貴妃不太可能聽錯消息,但養真仍是問道:“您是從哪里聽說的?” 王貴妃道:“這消息自然是從乾清宮傳出來的,我只能告訴你,這消息絕不會有錯?!?/br> 養真本來以為必然是定了趙曦知,可如今聽是趙能……她心中浮現出個模糊的影子,雖跟趙能認識,但卻不太記得他的長相,只好似是個大嗓門的人,但橫豎不是趙曦知,其他不拘是什么人也罷了。 聽了貴妃的肯定,養真緊繃的心弦反而在瞬間放松了下來。 王貴妃見她臉色緩和,大為不解:“你這孩子、怎么不著急的?” 養真說道:“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我著急自然也并無什么用的,何況我想,縱然皇上心里是這樣想的,必定還要等十三叔回京后,跟十三叔說一聲的……” 王貴妃見她不緊不慢,便忙道:“這是自然,畢竟楚王向來最疼寵你,就如同你半個家長一般,只如今他在南邊忙于疫情的事,皇上自然不好分他的心,所以一時才沒有頒下圣旨。但是若是什么也不做,等楚王回來就晚了!難道你真的想嫁給七皇子?” 養真真想說一聲“只要不是趙曦知誰都行”,可見王貴妃這樣為自己“憂心”,便也只好低下頭輕聲說道:“這種事我又怎好自己拿什么主意呢?!?/br> 王貴妃一笑,握住養真的手道:“我就知道你乖巧,又怕羞,自然不敢說這些的,只是你不用害怕,我從一見你就喜歡上了,又覺著你的樣貌、品格,處處都跟尚奕相襯,你們兩個才是真真正正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那七皇子算那什么?他的生母早沒了,長相又馬馬虎虎,性格也一般,并不懂得疼人,不是我自己夸自己兒子好,他竟連尚奕的一半兒都比不上呢。就算是瞎子也知道,選尚奕比趙能要強上百倍?!?/br> 養真咳嗽了聲,覺著有些無福消受貴妃這樣的“熱切”。 王貴妃見她只管垂著頭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