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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當年的一些照片,當初發生過的事情,以及席老爺子隱瞞的一部分故事。 席墨希望阮玉能放下這一個心結,不管接受與否,她都有知情權。 至少,她的父親并沒有外人說的那么不堪。 席墨給阮玉留了半個小時看這些資料的時間,算算時間,等到阮玉看得差不多了,他便推門進去。 小丫頭坐在書桌前,桌面上凌亂的擺放著那些資料。都翻過一遍,翻到最后也許是沒了耐心,就一把推開,一部分丟在了地上也沒人管。 阮玉看著手上的一張照片,正愣愣出神。 她的眼圈紅紅的,卻沒有徹底哭出來。 席墨推門進去,將她手里的照片拿走。 阮玉手指一緊,想要搶住照片。席墨執意要拿走,她也抓不住。 阮玉掙扎了一下,便放棄了這個無畏的舉動。 席墨低頭看著那張照片,這是唯一一張,阮鳳萱半只手出鏡的照片。 照片中,能看出來兩個人很親昵。若不是知道這么多,也只會認為這是一對相愛的情侶。 曹慶笑得比哭還要難看,但不難看出,眼底蕩漾著熱切的愛意。 這種眼神,只有面對心愛之人時才會出現。 席墨將照片放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傾,伸手將阮玉攔腰抱了起來。 阮玉雙腳騰空,下意識摟住席墨的脖子。 席墨抱著她走到床邊上坐下,讓阮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輕輕摟著她,按了按她的腦袋,讓她埋在自己懷里。 “想哭嗎?” 阮玉搖搖頭,聲音悶悶的:“哭不出來?!?/br> 席墨沒有勉強她,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那你趴一會兒?!?/br> 阮玉低低嗯了一聲,埋在席墨的懷里,沒有再開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席墨以為她睡著了,才聽到她開口:“明天是我mama的忌日?!?/br> 她一只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角,太過用力,指節有些泛白。 席墨輕輕握著她的手,讓她放松一下,不要用力。 阮玉慢慢放松手上的力氣,席墨順勢將她的手放進自己的手掌中。 “緊張的話,就用力捏我的手,我不怕疼?!?/br> 阮玉沒有應聲,卻輕輕的捏了席墨一下。 席墨道:“一點也不疼,可以再用力一點?!?/br> 阮玉搖搖頭,沒有繼續捏,也沒有開口。 席墨這才低頭輕輕碰了碰她的眼瞼:“我知道,明天是mama的忌日,我訂了花,不知道她喜歡什么樣的,都訂了一些?!?/br> 阮鳳萱的墓碑在江南,阮家的祖墳上。 阮家的人,都葬在那邊。 每到清明,席老爺子都會來一趟江南。他對老友是心中懷有愧疚的,不來無法安心。 阮玉跟著來過幾次,后來年紀大了,席老爺子便讓她不要跟著了。 她mama的忌日,她總是在家里準備一些東西,在路邊燒一燒。 沒有人陪著,她一個人甚至不敢過來。 每到這樣的日子,她都會記得她mama最后的那個微笑。 那天她打扮的好漂亮,阮玉以為mama要帶自己出去玩,內心雀躍了許久。 她的興奮勁還沒有過去,mama的裙子就滿是鮮血。 她靠在墻壁上,歐式復古的寬大裙擺鋪滿了半個房間,鮮血蔓延,染紅了整個裙擺。 刺眼奪目的紅,常常出現在阮玉的夢中。 她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入睡。 一旦睡著,便會反反復復想起那一幕。 她的mama笑得好漂亮,然后緩緩閉上了雙眸。 那雙靈動的,帶著萬般風情的眼眸,就再也沒有睜開過。 阮玉坐在席墨懷里,又回憶了那一幕場景。 太過血腥,以至于她根本無法忘記。 她緊緊摟著席墨的脖子,好似要和他融為一體。 緊緊的,不肯放開。 “我好害怕……” 她低聲呢喃,這大概是阮玉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 她真的很害怕,她一直到現在,都無法理解。 如果她mama選擇離開,為什么一定要當著她的面。 從哪天開始,阮玉就不敢哭了。 因為她mama走的時候,一直在笑著。 “不怕,我在呢?!毕o緊抱住她,想要給她給多的安慰,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 “你感覺的到嗎?我就在你身邊,永遠都不會離開。不管發生什么,我都不會離開,我會一直陪著你?!?/br> 席墨難得說這么多話,為了讓阮玉多一些安全感,他反反復復的重復著,訴說著,會一直陪在她身邊。 阮玉緊緊摟著他,聲音低低的,好似夾著哭腔。 “你真的不會離開嗎?mama也說過,會一直陪著我長大的……還有爺爺,他答應過會一直照顧我,可他每次都幫席佳鈺……你也離開了,你出國了,不理我了……” “不會了,這次真的不會離開了?!毕牡姿釢?,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三年前離開的時候,沒有帶著阮玉一起走。 如果時光倒流,即使有再大的困難,他也要帶著阮玉一起離開。 “我保證,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情,我都會帶著你一起。我恨不得把你變小,拴在褲腰帶上?!?/br> 席墨輕輕吻著她的發頂。 阮玉因為他這句玩笑話,噗嗤笑了一下。 她笑完嘟囔了一聲:“誰要被你拴在褲腰帶上啊……” 好不容易流出的眼淚又被憋了回去,倒是沒有那么難過了。 她有些想明白了,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強求。 阮玉不明白她的mama為什么一定要離開,但mama不是她的附屬品,不是一定要因為她,而改變自己的想法。 如果她離開的時候,是開心的,那就夠了。 她沒有辦法強行改變mama的想法,她活著,就是不快樂。 席墨摸摸她的額頭,將她眼尾的淚水擦去。 “我愿意被你拴在褲腰帶上?!?/br> 阮玉臉色緋紅一片,將腦袋埋在他懷里沒開口。 第二天,阮玉很早就醒了。第一次睜眼的時候,大約才五點。 昨晚她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但被席墨哄著,竟迷迷糊糊也很快睡了過去。 睡下的時候,是席墨抱著她睡的。等再醒來的時候,席墨卻已經不見蹤影。 阮玉精神仍有些恍惚,瞪著眼睛在房間里巡視了一圈,沒找到人,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覺。 等到第二次醒來的時候,時針停在七的位置。 李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席墨坐在她身邊,翻看著徐特助發來的文件。 席墨看到她睜眼,將手里的文件放在一旁,俯身親吻她的額發:“還要瞇一會兒嗎?” 阮玉搖搖頭,她還沒有洗漱,不想開口。 席墨善解人